他們是不死的,他也是不死的。這場戰鬥,若是啓動棋局的人,不解除棋局,根本就不可能停下來……他們講一直戰鬥,直到棋局的空間坍塌,他們一起葬身在陰陽棋盤之中……
“呵呵……冥王,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到墨赫……當年,他對抗外敵,可跟你現在一樣狼狽!”
“墨秦天,那到底把墨赫怎麼樣了?”
“也沒怎麼樣……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的蹤跡……當年,我把他關在天啓崖禁地,後來他就憑空消失了!”
墨秦天笑道:“你們感情那麼深厚……我還以爲,你會知道,墨赫那個縮頭烏龜的下落呢!”
“墨秦天,你少得意!”
“我說吧,墨赫早就死了……不然,這麼多年了,他怎麼沒有回來找我報仇呢?”墨秦天說道:“還是說……他怕了?”
說着,墨秦天仰天大笑,轉身負手離開。
他扔下一句話:“冥王,慢慢玩兒,老夫就不陪你了!我還得去準備你乾女兒墨九卿的婚禮呢!哈哈……”
墨九卿用銀針刺入食物,確定沒毒後,才放心地拿起筷子狼吞虎嚥起來。
自夢魘之森回來,她就沒有進過任何食物。所以,看在食物的薄面上,她勉強接受自己被墨秦天軟禁的事實。
其實,軟禁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沒有那些八婆再來找她屁話,自己也可吃得好睡得好,還可以休養生息。
至於琉璃……墨九卿想,現在墨秦天應該暫時不會動她……琉璃現在是安全的。
她放心地吃着食物,心情卻有些沉悶。難道真的就這麼嫁人了?一想到,三皇子那噁心的娘娘腔樣兒……墨九卿就覺得這面前的美味佳餚索然無味。
墨九卿嘆息的起身,走到門前。大門從外面反鎖了,透過薄薄的窗紗可以看到那日重傷她的四人,在門口像木樁一樣站着。
那四個人,叫什麼崔、文、折、兵的,真的相當厲害。那日,與冥王道別後,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就被他們四人撂倒……醒來時,就在這凌淵閣了!
尼瑪……四打一算什麼本事!有種你就單挑啊!墨九卿心裡憤憤不平,衝門外四人做了一個鬼臉。門外四人似是有察覺一樣,齊齊看向門裡,即便隔着窗子和門,墨九卿還是被嚇了一跳。她悻悻地離開窗戶,進了裡屋,躺在牀上,冥想。
墨九卿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她的靈力只能停在低階靈師……而不能再度突破?納戒裡的那些修煉法則,她早就倒背如流,並且運用自如了……爲什麼?爲什麼他還是處在低階?
難道……有什麼封住了她的升級?還是說她沒有領悟到修煉靈力真正的含義?雖然,她現在是半神之軀,但靈力卻是普通人的靈力……她也不是召喚師……
越想越煩,墨九卿乾脆跑去了納戒裡面,好好修煉。
她進入納戒,穿過那片虛空,推門而入,便進入了第一個修煉層。曾經那顆巨大的古樹,早就沒了蹤跡,小火喜歡的太陽果自然也就沒了。
樹上蜂巢般的修煉室,如今融爲一扇門——那是通往第二修煉層的大門。
墨九卿上前,推開大門。腳下是一望無涯的大海,一座小板橋靠門向外延伸了幾米。板橋的盡頭,有一個木樁,樁上繫有一條小船。
墨九卿踏上小船,輕輕撥動船槳,小船一下就劃出很遠,消失在了碧空之下。
她一面撥動船槳,水花浪開,周圍靜謐,唯有聽到船槳擊水的聲音,再則……唯有風過。
墨九卿不是第一次進第二層來修煉了,所以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修煉的地方。那是一個島,島上什麼都沒有,僅有一處長滿半邊蓮的草地,供人休息。
她下船,船就這麼靜靜地停泊在小島旁,隨風搖曳,但不飄蕩着離開。墨九卿屈膝坐下,在草地上閉目養神。她在慢慢感受,感受自己靈力的恢復。
也唯有在這樣清靜的地方,她才能全神貫注地修煉。一股海水特有的腥鹹從她鼻孔灌入,直達她的臟腑……她的靈海,此時此刻,正如這無望之大海般,波濤洶涌……靈力在慢慢充盈,精神力在慢慢恢復……
然而,就在她以爲靈力和精神力已經完全恢復時……她感到猛然升起的靈力,又像潮水一樣落回了海中。
墨九卿有些失望……難道是她傷得太重,靈力之海已經千瘡百孔,不能恢復了?還是說……半神之軀還未有完全聯合在一起?
太多的猜測讓墨九卿心煩意亂,她根本就不能靜下心來修煉。再想到不久之後的婚禮,她就一個頭大還一個頭大。
想到結婚,墨九卿不免有些傷心……那個紅瞳少年知道嗎?她就好出嫁了……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歡他吧?
也是,他們見面也就那麼幾次而已……他怎麼可能瞬間就愛上自己?可是……爲何她總是覺得,那個少年爲何這般似曾相識?
爲何……她總覺得那個僅有幾面之緣的少年,也會喜歡她?是不是自己太自戀了?墨九卿搖了搖頭,像從腦袋中趕走這些沒來頭的想法。
然而,越是剋制,越是想入非非。
“哎呀……墨九卿,你整天都在想什麼呢!”小火的聲音冒出來。
墨九卿纔想起,小火一直在她眉心處:“小火妖,你居然偷窺我隱私!”
“哎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好麼……住在你體內,難免有時忍不住……”
“去死……你!”墨九卿將小火逼出體內,狠狠地往小火頭上砸去。小火吃痛地飛起來。
“墨九卿……你真的喜歡那少年?”旋即,小火無比認真地問道。
墨九卿不好意思地別過頭道:“當然……那還有假啊!”
“唉……”
“你嘆什麼氣啊?小火妖……你是覺得我沒希望?還是覺得我就是在單戀?”
“不是……”
“那是什麼?你說話怎麼那麼磨嘰!”
小火面色凝重地道:“那個少年……只怕來歷不小,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怕是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