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海市人民醫院門口,一個戴眼鏡的男子正神色焦急來回不停走着,突然,一道刺耳的輪胎摩擦聲響起,引來無數人的觀望!
一亮奧迪車在不少人驚詫的注視下,以一種目瞪口呆的速度漂在車位上,車門打開,率先走下來的是一名臉色蒼白的老人,腳步虛浮。
老人指着駕駛座位下來的青年,神情憤憤,剛準備說話,忽然一把捂住嘴脣,蹲在地上大吐特吐起來。
這個時候,副駕駛座位車門打開,走下一個腳步同樣虛浮漂亮女孩,女孩的臉色雖然蒼白,但眼眸中卻射出一種極度興奮的刺激感。
醫院門口處,眼鏡男看到那輛車牌號特殊的奧迪,眼睛頓時一亮,趕緊跑過去。
“市長,您沒事吧?”眼鏡男拍着老人後背,同時對白秀和顧青青報以親切笑意。
高長義狠狠咳嗽兩聲,擡起頭,接過眼鏡男遞來的乾淨手帕,擦拭完嘴脣後,瞪了一眼旁邊幸災樂禍的白秀,開口問道:“小薛,怎麼回事?洪老晚飯時分不是還好好的麼?”
小薛自然就是眼鏡男,也就是高長義的秘書薛飛,聞言回答道:“不太清楚,我也是接到酒店經理的電話才知道的,事發毫無徵兆。酒店經理早已經通知了醫院,我也是剛剛趕來沒多久。”
高長義臉色冷峻,點了一下頭,說道:“前面帶路。”
白秀三人跟着薛飛腳步朝着高級病房內走去。
“現在專家們都聚在會議室討論病情,市長您是先去病房還是會議室?”薛飛邊走邊問道。
高長義微微沉吟一下,開口道:“先去會議室吧,我需要了解洪老的病情。”
會議室中,院長劉德茂和七八名頭髮花白的老者正坐在那裡,在場的沒有一個是低於五十歲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似乎討論着什麼,見到推門而進的高長義,一個個立即站起身,恭敬打招呼。
只不過,當這些人看到高長義身後跟進來的白秀時,臉色就變了,很複雜的那種,很難用言語形容,有的甚至還帶着一點隱晦的喜色。
白秀在走進會議室後,掃了一眼會議室一幫專家醫生,也是摸了一把鼻頭,不爲別的,只爲這些專家好多都是他上次見過的,沒想到這麼快又遇到。
“怎麼樣了,洪老的病情有結論了沒?”高長義進門後,掃了一幫專家開門見山道。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語,一幫專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說話。關鍵是這一次病人太特殊了,上一次高長義的孫子都讓他們束手束腳,而這一次病人的身份比上一次更特殊,誰也不想多年積累下來的名譽付諸東流。
醫生職業就是如此,你救上十個百個人積累下來的榮耀,只要一次錯誤,就會導致多年努力付諸東流,尤其是身份高貴之人,他們更是要小心翼翼。
有的專家拿起化驗單仔細看着,有的拿起桌子上片子仔細研究着,還有的拿起筆在紙張上寫寫畫畫,不知道是研究病情還是在鬼畫符,甚至個別人盯着桌子上差別看的津津有味,彷彿那上面冒出一朵鮮花。
高長義看着一屋子專家,緊緊皺起了眉頭,心中爲現在的醫德感到悲哀,還有病牀上某些大人物的身體。
正是由於他們身份的敏感,才導致許許多多原本可以治好的病延誤,最後成爲不治之症。
若是換做普通百姓,這些專家早就大手一揮,該動刀的動刀,該用藥的用藥,成功了大發特發某些論文,甚至會得到一些獎項。如果失敗,對不起,你們已經在協議上簽字,死了也是白死,根本不管我的事。
白秀看着一屋子專家,如果說他先前就看不起這幫所謂的專家教授,現在更是深深的不屑,嚴格上來時,他們已經失去了作爲一名合格醫生的醫德。
“你們倒是說話啊,病人到底是什麼狀況!”高長義火了,高聲喊道。
坐在最前排的劉德茂輕輕擰了一下眉頭,拿起手中化驗單不得已說道:“通過檢查,病人患有嚴重的心肌梗塞,他的心臟部位有十四根血管出現堵塞現象,其中八根血管堵塞嚴重,甚至出現惡化。這種病情在我們心肌梗塞病例裡,最爲嚴重,我們怡海市還是首次遇到,一旦稍有差錯,後果……所以,手術專家都不敢動手。”
高長義臉色陰沉下來,半響後,方纔問道:“如果動手術,最高几率有多少?”
“不足百分之二十。”一名頭髮雪白的老人回答道,“這還是往最高說。”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陷入詭異的安靜,落針可聞。
白秀和顧青青靜靜站在高長義身後,不言不語,因爲沒有看到病人,所以白秀也不好妄下結論。
“不好了,不好了!院長、各位專家教授,病人的心臟又開始犯病,而且還出現驟停現象!”一道驚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走,我們去看看!”高長義站起身,身後一幫專家教授緊緊跟隨,白秀拉着顧青青小手也跟了上去。
進入高級病房內,白秀首先就看到病牀雙躺着一名臉暇消瘦的白髮老者,也許是因爲病痛折磨,老人整個身體都在不停抽搐,旁邊有幾名護士不停在給擦汗。
在病牀不遠處的沙發上,坐着一羣神色焦急的男女,年齡不等,有老人有青年男女,見到專家教授進來,一名長相讓人驚豔的女人從沙發上站起,在女人站起的同時,其身後一名長相絲毫不次於女人的女人緊跟着站起身。
這兩個女人都是那種讓人驚爲天人的絕色,不同的是,兩人穿着和氣質,最先站起身的女人穿着一身紀梵希職業套裝,裡面露出雪紡紗襯衫領口,讓她沉穩之餘不失婉約,威嚴之中又不失柔和。
優雅婉約,卻有着女強人的氣質,秀美鼻樑上架着一副精緻的金絲眼鏡,似乎刻意跟她的本來氣質拉開距離,有意造成一種生疏感。
而另一個女人,身上穿着一襲香奈兒職業套裝,典型的職業白領打扮,她不需要任何裝扮就能讓人望而生畏,冰冷而高貴。
“高市長,你來了!”身穿紀梵希套裝的女人站起身對高長義說道,美眸中帶着一絲焦急。
“小蘇啊,趕緊坐。”高長義對叫小蘇的女人非常客氣,說完視線落到身後穿香奈兒套裝的女人身上,“寧總,你也坐,我們這些人插不上手,還是靜等結果吧。”
病牀四周,一幫專家教授圍聚,看似匆匆忙忙,實際上除了繼續打一支鎮定劑外,其餘什麼都沒有做,一個個眉頭都皺成疙瘩。
高長義看的直皺眉頭,心中對這幫所謂專家教授失望到了極點,突然,他的視線落到門口處靜靜站立的白秀和顧青青,心中暗罵自己一聲,怎麼就把他忘記了呢?
“白秀,你過去診斷診斷。”心中想着,高長義對白秀招手道。
聽見高長義的話,白秀點了一下頭,對身邊顧青青報了個放心眼神,擡腳朝着病牀走去。
“吧嗒!”
正在這時,水杯落地的聲音從身邊傳來,白秀轉過頭視線落到沙發方向。在那裡,兩個女人正直愣愣盯着自己,不同的是,其中一個手中水杯竟然跌落在地。一雙靈動眼眸死死盯着白秀面孔,射出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夾帶着還有一種融入骨子裡的複雜情感,
看見白秀注視,身穿紀梵希套裝的女人連忙說了聲抱歉,迅速蹲下身子,伸出略顯顫抖的玉手,撿起地上水杯。
白秀神情疑惑,不知道女人見了他爲何會露出這般複雜表情,隨後對沙發上另一個女人微笑點頭,這個女人他認識,無雙國際總裁寧無雙。
沒想到,得來的卻是冷美人面無表情的迴應,白秀摸了一下鼻頭,朝着病牀走去。
看見白秀走來,一幫專家教授自動讓開一條路,顯得非常配合,這讓病房裡不少人驚訝不已,不知道這年輕人到底有怎樣的本事,竟然讓一幫專家教授這麼‘配合’。
殊不知,當看到白秀走來之際,專家教授裡許多人心中早就迫不及待了,他們不敢動手眼前病人,自然希望有一個愣頭青衝上來,這樣就算出事了也有人頂替他們,而無疑,白秀就成了他們最好人選。
白秀臉色淡然靠近病牀,他很清楚的看到,在他走來之際,這些專家教授眼睛裡露出幸災樂禍的喜色,對此,他心中自然亮如明鏡,嘴角露出一抹譏諷,坐在牀邊,伸出手指,搭在老人手腕上。
一瞬間,病房裡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白秀身上,落針可聞,就連剛纔掉了水杯的女人這個時候都瞪大了眼睛,等待着結果。
在這些目光裡,每個人的心思都不同,有期望、有焦急、還有各種隱藏在暗中的嘲諷冷笑……
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五分鐘過去了,白秀依舊在把脈,眉頭時不時皺上一下,這讓不少人心情也跟着緊張起來。
終於,當白秀把手指拿開之後,最爲焦急的高長義和蘇姓女人同時問道:“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