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季東宇頂着鼻青臉腫的臉,從那邊一路過去,好像是去找方政告狀去了。而這邊,駱清心帶着穆北,慢悠悠地從季東宇的辦公屋裡走出來,神態之悠閒,比在自家後花園散步還要愜意。
她眼裡不揉沙子,季東宇想算計她,坐山觀虎鬥,那就揍一頓,再揍一頓。想在她面前玩花樣,他也不自己掂量掂量。
若不是她需要收伏這個人,進而讓牢獄司的生活過得愜意一些,這種敢算計她的,早被她直接殺了。
看見季東宇一臉氣急敗壞鼻青臉腫地去找方政告狀去了,被鎖在辦室裡的那些個值守和獄吏們眼前彷彿看見了希望,都站在柵欄口,眼巴巴地等着方政來爲他們主持續公道,最好是把這個膽大包天的人犯給制服了。
到時候,他們保證,他們一定會從她身上百倍討回來,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脣邊含着一抹笑,悠然而來的駱清心。
少女目光清亮,笑容也明媚,款款走來,幾乎步步生蓮,可是他們心底裡卻不由生出一絲怯意。
一個可以把十幾個壯漢在頃刻之間撂倒的少女,誰還敢把她當普通少女看?
最心情複雜,還疼痛難忍的要數左玉傑。
他被那個小白臉一刀落在不該落的地方,還被鎖在這裡,雖然有個見機的獄吏已經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當成了布條給他包紮了傷口,但動一動,還是鑽心的疼,這輩子算是沒有指望了。
這已經足夠讓他悲憤怨毒,那少女還說他的兒子不見了。
如果連兒子也……他不敢想下去,他得趕緊出去看看。
想到這裡,他也顧不得疼,急忙掙扎着爬到柵欄邊,對着外面的駱清心求道:“姑娘,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想去看看我兒子!”
駱清心挑眉,惡意滿滿地笑道:“左大人真是言重了,你是官,我是人犯,你怎麼反倒求起我來了?”
她身後的穆北把手中的鑰匙一拋一拋的,把他們看得心裡上上下下。
左玉傑顧不得了,他得確定自己的兒子是不是真的沒事,如果是真的,他絕對要叫這個丫頭生不如死。可如果是真的,他得先救兒子。
他跪下道:“姑娘,你放了我吧,我聽你的,我以後都聽你的還不行嗎?”
駱清心道:“急什麼?你剛受傷,現在狂奔猛走,想要血流盡而死嗎?本姑娘有好生之德,剛纔已經派人去給你準備轎子了,你安心等着吧!”
準備轎子?安心等着?
左玉傑快哭了,他怎麼安心?
這一刻,他無比希望方政快點到來,只有方政才能控制這個局面了。他有點後悔,當初爲什麼不聽方政的?不去招惹這個煞星,那豈不是什麼事也沒有?
不對,方政明知道這個女子惹不得,他卻沒有提醒自己。
左玉傑心中閃過一絲陰冷。
就在這時,那邊方政大步過來,一臉的怒氣衝衝。
季東宇的演技又進步了,聞訊而來的“方政”,的確應該就是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