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敢打擾,而赤霄殿主似乎也刻意叫人把他忘記,整個大廳裡鬧成一團,駱清心在人羣中穿來穿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想到向赤霄殿主求助什麼的。
此時需要見證的時候,誰也不敢去打擾他。
但是,他竟然自請爲見證。
歐陽元青怎麼不欣喜?
有赤霄殿主在這裡爲見證,就算那小子和楚琰霄想要耍花樣,也絕對沒有機會。
歐陽元青一衆都是這麼想的。
赤霄殿主站起身,緩步向這邊而來。
他所經過之處,如同海水分波,原本擋在前面人潮水般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寬寬的路來,讓赤霄殿主過去。
赤霄殿主那青銅流光線條下的臉,看不到表情,一雙眼睛清冷寂然,好像暗夜之中的繁星,遙遠,高貴,清遠,寂寞……
他在五步遠處站定。
屈昊和萬天成立刻示好地拱手爲禮,赤霄殿主只微微頷首,眼神仍然沒有絲毫變化。
司高達道:“駱清心,你說的證據,在哪裡?”
駱清心道:“就在我斬下的這條斷臂上。”
那條斷臂傷處斷面平整,除了傷處有一些血跡之外,只有衣袖上濺上的幾滴血。
駱清心說着,就要上前去揭開那遮擋着斷臂的衣袖。
“等等!”
屈昊和萬天成都沒有表示異議,沒想到阻止的卻是赤霄殿主。
駱清心擡頭,不解地道:“怎麼了?”
赤霄殿主對身側錦衣青年道:“白墨,你去!”
那錦衣青年之前充當赤霄殿主的車伕,此時衆人一看,只見他劍眉星目,模樣十分英俊,一雙眼睛裡精光內斂,顯然是個外表溫文俊雅,內裡卻精明能幹的人。
那一身錦衣,也是十分華貴,誰也不敢把他當車伕看,知道他必是赤霄殿主身邊的得力手下。
歐陽元青眼前一亮,立刻道:“殿主考慮的甚是周到,我們倒都忽略了,只有不讓這臭小子沾上這手臂本身,他才動不了手腳。”
衆人一聽,紛紛點頭,可不是嗎?雖然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但這個叫駱清心的小子若是要動手,雖然機會很小,可萬一呢?
赤霄殿主在衆人的恭維聲中,只淡淡地說了一個字:“髒!”
髒?
這是什麼意思?
是說這衣袖上沾了血污,所以髒?
因此,他叫身邊的人動手,不是怕駱清心動手腳?不是,既然髒,爲什麼叫身邊人動手呢?
衆人面面相覷,蜜汁尷尬。
這馬屁拍了一回,被人直接扇回來了。
白墨抽了抽嘴角,去揭開那隻手臂上的衣料。
衣料掀開來,露出一隻因失血而略有萎縮的手臂來。
看見自己的手臂,張達咬着牙,狠狠地盯着駱清心,他倒要看看,駱清心怎麼找出他的把柄來,只要找不到,他就不算輸,楚琰霄就得磕頭認輸跳豔舞。而他,也必然會找人把駱清心那小子剁成八塊。
衣料放在一邊,一隻光果的半截斷臂,很明顯地呈現在衆人面前。
可是那斷臂上什麼也沒有。
司高達眼神一冷,逼視着駱清心,冷聲道:“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