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心的臉黑了,兩輩子她都沒被人這麼抱過啊。
她剛要動手把這少年扯開,可是少年抱得更緊了,口中還感動地道:“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嗚嗚嗚,哥,你是我親哥!”
駱清心:“……”
長得比她高大,都快高她一個頭了,這麼伏在她的肩上一拱一拱的求安慰,他是真不覺得不妥當麼?
算了,一個缺愛的孩子,看這委屈的小模樣,不過是對他好一點,就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被個男子抱着感覺很怪異,而且他身上還是帶着些男子氣息的,讓她心裡多多少少涌上一些不自在。
她本來帶着幾分懷疑,這男子會不會是暗藏禍心?如果他想暗中動手,她絕對會讓他死得很慘。
可是,男子只是嗚哇地哭,抱着她的手臂雖然很緊,倒也規矩。
她滿頭黑線,這身體發育得還不錯,雖然她的穿着裝扮不大看得出來,這一抱,明顯跟男人不一樣吧?
然而,少年的目光乾淨清純,不帶半點雜質,讓她都不好意思去猜疑。
算了,就當多收了個小弟。
少年哇哇地哭了一會兒,表達了感激喜悅之情後,就放開了她,抹了抹眼淚,快手快腳地把牀上不多的被褥什麼的換過,殷勤地道:“哥,我給你鋪牀,你剛纔一定過堂了,一定很累,你睡會兒!”
駱清心:“……”
看來剛纔她真的是多想了,這就是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孩子,她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立刻屁顛顛地跑到她的面前,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一臉討好地道:“哥,你問我啊?我叫穆北,哥以後叫我阿北,小北都行。”
駱清心笑了笑,哥就哥吧,叫哥也沒有什麼不好。
這孩子的笑容真討喜,人又長得跟畫的一樣,也虧得他是關進了自己這間,若是關到別的牢室裡去,就這孱弱的身子,單純的模樣,如畫的臉面,不是引人犯罪嗎?
牢獄司以方閻王爲首,獄吏獄卒皆窮兇極惡,他們想要發泄,憑着腰牌進入那四間特殊的女囚室,可以爲所欲爲。
但是,那些重囚死囚兇囚厲囚卻沒有這個福利,有的一關幾十年,素了這麼久,見着這麼漂亮一少年,能放過他?
跟穆北一起關進來的三名男子一直一言不發地垂頭坐在靠牆邊。
這囚室裡只有一張牀。
雖然這張牀原本是駱清心住着的,但是穆北這麼大張旗鼓諂媚討好地請她去住,那三名男子終於擡起頭來了。
駱清心倒沒發現,這三名男子長相都很不俗,一水的二十四五歲的模樣,據獄吏說,他們也是家中犯了事的權貴公子,這氣度,這神態,倒也像。
左邊那個青衣青年張口就道:“只有一張牀,憑什麼他睡?”
穆北轉過頭,挺挺單薄的胸,很是正義地道:“哥身上帶着鐐銬,你們都沒有,當然應該哥睡。對了,哥,你叫什麼?”
這少年剛剛明明堅持自己二十歲,比看着十五六歲的駱清心大,可是一轉眼,一聲聲哥叫得這麼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