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以爲駱清心吃了虧,很明顯她並沒吃虧啊,對,那才更符合他們對她的認知。
想想烏永康的紈絝惡名,端木清原兩人絲毫也沒有覺得這麼撞過去有什麼不對。
先擋路的是他,先挑釁的是他,他都要把人拉下馬車,趕回楚州,就撞了又怎麼着?
駱清心道:“這位烏公子見馬車去勢很急,自己跳到一邊躲開了,沒有撞着!”
自然沒有撞着,不然,這烏永康能全須全尾地站在這裡?
烏永康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了,駱清心說的都是事實,他無可辯駁,就算可辯,他也不敢辯啊,那把寒光閃閃,貼着臉上掃來掃去的匕首,讓他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駱清心慢慢地道:“本來我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是我忽略了,烏公子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街吃了這麼大的虧,一定覺得大失面子,是會報復的。我這裡纔剛剛回來,沒想到烏公子就帶了一大幫人來了,要見人就打,見物就砸,見屋就拆!”
端木清原和端木琛南頓時對烏永康怒目而視,端木清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烏永康胸前衣服,幾乎把他提起,道:“好你個烏永康,本世子也見過不少仗勢欺人的,但沒看到你這樣目中無人的,你當這京城地界,是你烏家的天下了?”
烏永康額頭的汗滾滾而下,苦着臉衝着駱清心滿眼祈求,可駱清心根本不看他。
端木清原猛地一推,烏永康蹬蹬蹬地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無比無辜,十分委屈地道:“我那是開玩笑,開玩笑!”
端木琛南冷冷地掃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宅子,指着那邊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開玩笑?”
烏永康看了一眼,其實不看他也知道,這屋子裡的東西,能砸的都砸了,現場比戰場還要慘烈。可是面對兩位世子凌厲的目光,他覺得自己很冤,他們真沒想砸,是這個小煞星逼他們砸的。
他立刻對駱清心道:“辛三小姐,你可得爲我說句公道話,這屋子,可是你讓我們砸的!”
駱清心看了端木清原兩人一眼,才道:“對,是我請你們把我舅舅的房子砸了的。”
端木清原和端木琛南頓時大怒,端木琛南用危險的目光看向烏永康,冷笑道:“你是說,帶着一大幫人來報復,然後,辛三小姐請你們把她舅舅家賴以居住的房子砸了!”
烏永康連連點頭,事實的確是這樣,他們都要走了,可是,辛三小姐卻以他輸了爲由強行留住他做讓他們開心的事。
端木琛南目光如炬:“你信嗎?”
烏永康張口結舌,他想說信,可是,這話怎麼聽着這麼怪呢,是啊,換了是他,他信嗎?
這位辛三小姐玩匕首的時候何等凌厲囂張,何等英姿颯爽?可此刻,神色倔強中帶着不屈,無奈中帶着逆來順受,哪怕她承認是她請他們砸的,誰會信?
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信,面前這兩位怎麼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