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子漠然望着莫雲炤，就算他沒開口說什麼，可只這一個眼神便讓莫雲炤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青雲峰之上弟子並不多，在主峰之中可以說青雲峰弟子人數少得可憐。
他們的師尊陸元尊上是無量山開派祖師的關門弟子，而他們也一共只有三個師兄弟而已。除了大師兄常年閉關不出，剩下的就只有虛無子同莫雲炤兩個經常會在一起。
虛無子乃是陸元尊上外出遊歷時抱回來的棄嬰，從小就長在青雲峰。性格一直都是冷漠不多語的，平日裡更是很少能夠見到他人。
至於莫雲炤，他是陸元尊上十幾年前收的弟子。莫家嫡系，也是陸元尊上的關門弟子。
兩師兄弟年紀相差不多，算起來真正的年齡虛無子比莫雲炤還要小上兩歲。只是入門早上那麼些年，這個師兄名頭也倒是已經坐穩了。
除此外，青雲峰中收徒倒是不多，除了大師兄收了十個徒兒外，莫雲炤也趕趟一樣的收了六個。至於虛無子，從未有人逼過他收徒，這次帶回的易玖便是他唯一的徒弟。
莫雲炤同虛無子在一起多年，彼此脾氣性格還是有不少了解的。
虛無子性格冷淡，就算對陸元尊上說話都不是很多，可對於易玖卻是十分不同。
正因爲如此，莫雲炤才覺得奇怪，明明心裡很在意，可自家師兄卻仍舊下了狠手給了易玖兩鞭子。背上那縱橫的兩道傷口鮮血淋漓，血肉外翻看起來都疼。
“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我也就不問了。”
“哦。”虛無子淡淡發出一個音節，微微垂落眼眸，長長睫毛將他眸子裡的神色完全遮擋。
哦……
這就完了？
莫雲炤心裡有點失望，可畢竟很多事情他還是不好插手。易玖是虛無子的徒弟，不是他莫雲炤的，就算心疼那個小姑娘，這也不好開口去說什麼讓自家師兄爲難。
不過，提上一兩句應該沒問題吧！
莫雲炤心裡想着，情不自禁猶豫起來。
虛無子長袖微微一動，抖出一層層如水霧般的微光，他不緊不慢拿起爐上水壺開始烹茶。
莫雲炤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絞盡腦汁思考這問題該怎麼問。
“你有什麼話儘管直說。”
不過愣神這片刻，虛無子已經將靈茶烹好，推了一杯倒莫雲炤面前，雙眸定定看着他，語聲易玖好聽悅耳。
“雖然師兄你懲罰小師侄自有自己的原因，可畢竟她還是個小女孩。那兩鞭子我瞧着都有些於心不忍，若她有靈根修爲倒還好，可她靈根已廢，這兩道鞭傷很可能會留下疤痕。師兄，你……”莫雲炤說到這又停頓住了話頭，想了想才又道，“咱們青雲峰對弟子向來沒那麼嚴格，弟子入峰最後能走到哪一步都看自己的修煉。天賦雖然重要，可道心更爲重要，那丫頭我瞧着這次被打心裡一定很不痛快，若是師兄有空最好還是同她好好聊聊吧！”
“嗯。”虛無子抿了一口茶，淡淡應了一聲，這才挑眉看向莫雲炤，“說完了，你可要走了。”
莫雲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