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日近中午的陽光微微拉長了天空下那兩道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影子,早早便呆在天頂別墅門口處等待着的沈妮,靠在心愛男人的肩膀上,臉上露出濃濃的幸福光澤。
“娜娜,這是你的姐妹沈妮,你和我一樣叫她妮兒吧。”向雨峰撫摸着手中的骨灰盒,看着沈妮道,“妮兒,這是你的姐姐李娜娜,你的親姐姐。”
沈妮看着向雨峰,看着那削去的短髮,看着那雖然黑了但卻比從前更加魅力更加男人的面孔,看着他眼中那強迫着沒有流出來的淚珠點了點頭,纖細的手指放在了那個骨灰盒上輕輕地道:“姐姐。”
“哥哥,哥哥,哥哥……”遠處傳來的向雨雨那帶着興奮和喜悅的稚嫩喊叫聲,讓向雨峰的臉上浮滿了微笑,向雨峰快步朝着晃動着身體小跑過來的向雨雨迎了上去。
“哎喲我的小可愛喲,想死哥哥了。”向雨峰一把抱起向雨雨,使勁地在向雨雨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哎呀,哥哥的鬍子扎着雨雨了。”推攘着向雨峰的向雨雨,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一般,一扭小臉,給了向雨峰一個大大的側臉嫩聲嫩氣地道,“哥哥都不疼雨雨了,讓雨雨等了那麼那麼長的時間,雨雨生氣了,不理哥哥了,哼。”向雨雨一邊說着,還一邊拿着小眼睛偷偷地看着向雨峰。
向雨峰呵呵一笑道:“哥哥該打,哥哥讓雨雨打哥哥的屁股好不好?”
“嘻嘻。”一聽到這個誘人條件的向雨雨,小臉上立刻堆滿了微笑地看着向雨峰道,“雨雨要打哥哥小屁屁嘍,雨雨要打哥哥小屁屁嘍。”正歡呼着的向雨雨,看着走過來的沈妮,兩隻小眼睛立刻圓睜了起來,瞪着沈妮道,“小嫂嫂壞壞,小嫂嫂壞壞了。”
“我又怎麼雨雨了?”沈妮微微笑了笑,想要去摸一下這個小可愛的臉蛋,不過卻被鼓起小眼睛的向雨雨閃躲了過去,向雨雨依舊瞪着那一雙小眼睛望着沈妮道:“小嫂嫂壞壞,雨雨纔不讓你摸。”向雨雨說話有些急促,等大大地喘了一口氣後才接着道,“小嫂嫂一個人偷偷地在這裡等哥哥,比香香,可愛的雨雨還先讓哥哥抱抱,小嫂嫂壞壞。”說着向雨雨一臉委屈地看着向雨峰道,“哥哥,你幫雨雨打小嫂嫂的小屁屁好不好?”
向雨峰呵呵一臉,點了點頭道:“好,好,雨雨說什麼哥哥都聽。”
“耶,還是哥哥最好了,那麼疼雨雨。哼,小嫂嫂最壞了,看小嫂嫂以後還敢欺負雨雨,一會哥哥就會打你的小屁屁了,哈哈”正在朝着沈妮扮着鬼臉的向雨雨,發現了被向雨峰抱在懷裡的木盒子,向雨雨興奮地拍着小手望着向雨峰道,“哥哥,哥哥,這是你給雨雨買的禮物嗎?”
向雨峰搖了搖頭,親吻了一下向雨雨後輕聲道:“雨雨,這是你的娜娜嫂嫂。”
“娜娜嫂嫂?”向雨雨的小眼睛裡面寫滿了不明白。
向雨峰點了點頭道:“你的娜娜嫂嫂雖然睡着了,但是她能聽到雨雨的聲音。”
“哥哥,那,那雨雨是不是說什麼,娜娜嫂嫂都能聽到呀。”向雨雨眨着眼睛看着向雨峰,等到看到向雨峰輕輕點頭後,向雨雨的小嘴邊伸到了木盒子的前面,壓低着聲音說道,“娜娜嫂嫂,我是可愛,漂亮的向雨雨,我是哥哥最疼最疼的妹妹,娜娜嫂嫂你喜歡雨雨嗎?”說完,向雨雨把小耳邊貼在木盒之上,但好一會兒,裡面仍然沒有半分的聲音傳來,向雨雨委屈地噘着小嘴看着向雨峰道,“哥哥,娜娜嫂嫂是不是不喜歡雨雨,爲什麼都不和雨雨說話?”
向雨峰微微搖了搖頭,強忍着淚水地流出,而一旁的沈妮,微微地哽咽聲早已經指縫中傳了出去。
“小嫂嫂,你怎麼哭了,小嫂嫂不要哭,雨雨不讓哥哥打你小屁股了。”向雨雨伸着兩條小手臂,朝着沈妮伸去。
“小峰。”
一聲熟悉的輕喚聲,讓向雨峰那壓抑在心中的委屈在一瞬之間暴發了出來,那好不容易壓抑下來的悲意,涌上了向雨峰的心頭。
“不孝兒向雨峰和兒媳李娜娜給媽媽,爸爸磕頭了。”向雨峰抱着李娜娜地骨灰盒重重地朝着孫雨芬,向東峰磕了下去。
“小峰。”孫雨芬捧起向雨峰的臉龐,看着那每每在夢中都會讓她驚醒和思念的面龐,淚水順着孫雨芬的臉龐流了下來,“瘦了,黑了,又吃了好多苦吧。”
向雨峰搖了頭,把李娜娜的骨灰盒捧到孫雨芬的面前道:“媽,這是你的兒媳婦,她叫李娜娜。媽,你叫娜娜一聲吧,娜娜肯定想聽你說話。”
孫雨芬看着自己的兒子,雖然她不知道這個已經去往天堂的女孩子和兒子之間的故事,但是做爲一個母親,她瞭解自己的兒子,這就夠了。孫雨芬的手撫摸着李娜娜的骨灰盒臉上泛起一起微笑地道,“娜娜,我是小峰的媽媽,也是你的媽媽。”
向山的身影映入了向雨峰的眼簾,看着那個帶着一臉慈祥笑意的臉龐,向雨峰帶着李娜娜重重地朝着向山磕下了頭。
“回來就好,回來就來,小峰心裡的委屈,爺爺知道,爺爺都知道。”向山撫摸着向雨峰的頭,淚水在這句鐵血將軍的眼睛裡面打着轉,在這一刻,向山只是一個思念自己孫兒的普通老人。
“嗚嗚,小嫂嫂,媽媽,爺爺都是壞蛋,哥哥回來了,雨雨高興,你們把雨雨都弄哭了。嗚嗚……”被沈妮抱在懷裡的向雨雨,揉着眼睛,一臉難過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