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峰,血門王者的迴歸(6)
“什麼,鬼兄弟,你要離開楊家?”楊太行緊緊地握住黑衫男子的手道,“是不是我楊太行有什麼怠慢鬼兄弟的,還是我楊家人言語之中得罪了鬼兄弟?”
黑衫男子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回握住楊太行的手道:“老哥,不管是老哥你,還是楊家上下,對我真的是沒話說,可是,唉,你們越是如此,我就老覺得,和你們的距離越遠,事實上,我在楊家已經生活了二十多年,我們兩兄弟認識也差不多快三十年了吧,按理說,這樣的交情,既然生死兄弟,也不過如此了,可是楊老哥對我,卻是尊重,楊家上下對我除了尊敬以後,更多的還是懼怕我,楊老哥,你聽我把話說完。
黑衫男子從懷中掏出兩本書冊,從那書冊的紙張上可以看出,這兩書都已經有了些年頭。
“不錯,在我們那個世界,武學一道,的確是傳內不傳外的,除了嫡傳子弟以外,更高深的武深,都外門弟子都不會傳,但規則是死的,這些年,我其實,一直都在等楊老哥向我開口,因爲,只有這樣,楊老哥纔會讓我覺得,把我當成了自己人看,不管楊燕,楊文,楊飛,還是楊鋒,楊剛,性格雖不同,但每一個孩子我都喜歡,最喜歡的就是楊文和楊飛,而這兩個人,我也曾經不止一次地觀察過,他們的骨格清奇,一個性子沉穩,毅志堅定,一個聰慧過人,懂得舉一反三,做我的弟子,是再合適不過了,可是,楊老哥,雖一直對我尊重有加,可卻還是讓我感覺到自己像個外人,竟然從沒有對我開過口,我知道楊老哥在擔心什麼,我想,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會讓我對楊哥,始終覺得像個外人一樣。”
黑衫男子深吸了口氣,把兩本書冊放到了楊太行的手中:“現在,我要走了,這兩本書冊,就當是送到老哥這些年來對我這個目不能視,耳不能聽的廢物照顧有加的謝意吧,這是我多年來的武學心得,在我們那個世界,越是高深的武深,越是難以學中,越是往上修練,就越是要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楊文性子沉穩,最適合修練上一次,楊飛性格活躍最適合修練下一次,但要切記,這兩人雖然都算得是我的武學傳承人,但,他們卻無法修練這上下兩冊,否則,就會變得像我一樣,走火入魔,不得不自挖雙眼,自毀雙耳,才得以保全性命,楊老哥,要切忌,貪字,是武學的大忌。”
黑衫男子站了起來,走到客廳的大門處,看着那漫天的雨絲道:“老哥,我們相見在一個雨夜,相別也是一個雨夜,如果我做完了我想要做的事情,還能再回來的話,到那時,我一定會再來打擾老哥的。“
“兄弟,這裡就是你的家,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我是不在了,楊文,楊燕他們就是你的親孫子,親孫女,他們會像對我一樣地對待你,給你養老,給你送終。”
黑衫男子背對着楊太行,沒有轉過身,他害怕他他一轉身,就會回頭:“老哥,你別送了,讓我自己走吧,對了,我要恭喜你,你的那個外孫女婿不得了,雖然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但我保證,他的來頭,絕非一般,因爲,像資質這樣的東西雖然難求,可若是沒有一個好的老師教授的話,資質再好,也是圖然,這小子,身上有血池的味道,他肯定下過血池,在那個地方,能夠進入血池的人,還是如此的年輕,身份定然不簡單,最重要的是,這小子不論是資歷,還是毅志力,都是驚才豔豔之選。雖然他現在還打不過我,但假以時日,他的成就……”黑衫男子搖了搖頭,手指輕輕地劃過那一道被向雨峰擊中的傷痕,想着對方在最後一刻,依然不放棄的堅毅面孔,想着他擁有着和自己一樣的出身,黑衫男子漸漸地笑了,在笑聲中,越行越遠。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悠*悠】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雨幕雖重,但卻檔不住黑衫男子的那清朗的聲音,一道李太白的俠客行,似呼在詮釋着什麼。
楊太行望着那個在雨夜中慢慢消失的身影,眼睛溼潤了,不知道爲什麼,楊太行有種不好的感覺,他覺得,這一次,他與這個他稱呼了近三十年的鬼兄弟的人,再也無法見面了。那話語之中的絕別,以及當楊太行看着手中那兩本書冊時,腦海裡面浮現出他與黑衫男子從相識到現在的一幕幕,楊太行再也無法剋制住自己,放聲悲哭
…………
天空初晴,雨夜過後,萬物盡顯清新。
早上的陽光,照耀着樹木上,草叢中的水珠,一場夜雨,使得天氣非常的涼爽。
李月英坐在牀上,臉上帶着些蒼白,有着些憔悴。從昨天開始,向雨峰就一直處於昏迷之中,李月英就這麼陪在向雨峰的牀邊,一夜都沒有閤眼。
房門推開,李月水提着一個食盒走了進來,小丫頭的眼睛有些紅腫,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嬌憨,顯然,這個小丫頭也和她姐姐一樣,一直在爲這個躺在牀上,昏迷着的男人而擔心。
“姐姐,你吃點東西吧。”小丫頭把食盒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樣樣早點,擺在李月英的面前。
李月英沒有答話,就這樣地愣愣地看着向雨峰。
想着昨天晚上,這個躺在牀上的男子,躺在自己身前,用身體去護着自己時的模樣,李月英就萬分的自責,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話,他可能就會沒事,他可能就會躲過去,不是,他本來就能夠躲過去的,都是自己,都是自己的錯。
兩滴眼淚從李月英的臉上滑落了下來,滴在她的手上。
一旁的小丫頭看到姐姐的模樣,也跟着輕泣了起來。
“姐姐,你不要哭了,要是等姐夫醒過來,看到你這樣,又不知道該怎麼心疼了,姐夫這麼厲害的一個人,不會有事的,姐姐,你……“
房門再一次地被推開,打斷了李月水的話語,只見一身淡紅色皮裙打扮的楊燕,手裡握着一條皮鞭走了進來。
看到楊燕的出現,李月水先是一愣,接着便跑了過去,撲到了這個大表姐的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
楊燕輕輕地拍打着李月水的粉背,望着牀上那個緊閉着雙目還在暈迷之中的向雨峰,還有坐在牀邊依舊是一動不動,甚至是連楊燕走進來都沒有發覺的李月英,楊燕不由地嘆了口氣:“李納呀李納,你究竟何得何能,能讓我楊燕的表妹這樣。“
“乖,小月月不哭了哈,瞧瞧,這眼睛紅的,都快心疼死表姐了。“
李月水抽泣地道:“姐,姐姐,姐姐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吃飯了,我和她說話,她也不理我,我真害怕姐姐會出事。“
楊燕一聽,不由地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在牀上的向雨峰,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一鞭子抽上去,抽死這個混帳東西,噢,你倒頭一睡倒是舒服了,卻把所有的事情,都讓月英一個人來扛。
“月英,表姐雖然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但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一個男人而已,難不成,他從今以後都不醒,你就什麼也不吃,什麼也不喝地陪着他?”楊燕一開口,就知道她是一個不會勸人的主,有這麼勸人的話。
楊燕見李月英動也不動,更是連答理都不答理自己一下,又見向雨峰躺在牀上那一份“安神在在“的模樣,又想起來昨天晚上,她連生日都沒有過來以及向雨峰曾經對她說過的那些母老虎的話,頓時新仇舊恨全都涌了上來。
“李月英,你吃不吃飯,你要是不吃,你信不信,我一鞭子抽死他。“楊燕睜着鳳目,指着向雨峰道。
楊燕見李月英依舊像沒了魂一般,理也不理自己,理智頓時被憤怒淹沒了,她手中的鞭子高高地揚起,舞起一陣刺耳的破空聲,緊接着,便朝着牀上的向雨峰直擊而去,那帶着陣陣風意的鞭子,以及那危機感,終於把李月英拉回到了現實。
“不要!”李月英高聲叫嚷着,想要阻止楊燕,可惜,已經晚了。那呼嘯而至的鞭子帶着楊燕喪失理智的憤怒,抽向了向雨峰。
但,鞭子並沒有如人所料的那般,擊中向雨峰,而是當鞭子快要抽在向雨峰面孔上的時候,這根鞭子突然地停了下去,確切地說,是一隻手,抓住了鞭子。
“這麼兇,以後想要嫁人,可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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