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陶的叫聲,沐瑤腳步頓了噸,她側頭看着凌言,不解地道:“你下手這麼重麼?竟然讓她暈倒了?”
凌言搖搖頭:“沒有下手很重啊,雖然我很想就這麼摔死她,但是,爲了避免麻煩,我已經手下留情了。”
“那她怎麼會暈倒?”沐瑤挑眉。
“估計是被氣的吧,誰知道她抽的什麼風。”
沐瑤嘆了口氣道:“如今看來,你還是裝紈絝比較省事,你剛露出點能耐,馬上桃花就找上門來了,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啊?”說完還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凌言笑道:“不怕,就這些個爛桃花,來一朵掐一朵,來兩朵掐一雙。”
“說得倒是容易,就是麻煩太多。”
“小瑤放心,如果你嫌麻煩,我自己把桃花掐掉就是了。”
“這就對了,你自己招的桃花當然得你自己解決了。”
凌言點點頭:“放心吧,一切有我。”
沐瑤回頭看了林蓮所在的地方一眼,看到林蓮已經被人擡走了,於是,不再管她,繼續認真地看着街邊的年貨了。沐瑤還是第一次逛京城的年貨街,覺得這些小東西倒是蠻新鮮的,兩人逛了許久,買了許多小東西,凌言才把她送回家去。
長公主府內,長公主看到昏迷的女兒,氣得握緊了拳頭,當她聽了小陶的描述,氣得幾乎揉碎了手中的帕子,她惱恨地道:“這個孩子怎麼這麼糊塗?”
林旭安看着自己的夫人,無奈地道:“公主,蓮兒也真是的,凌言不願意娶她就算了,何必還要糾纏不休呢,當初也是她自己要退親的,如今再來後悔,有何意義?我以爲她早就想通了呢。”
長公主看了女兒一眼,怒道:“凌言實在欺人太甚,就算是不願意結親,也不能動手打人啊,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要進宮面見皇上。”
“公主,您這麼做又有何意義,這件事情這麼多人看到,是蓮兒先招惹人家的,您找皇上,要怎麼說呢?況且,大家都看到了,凌言只是把蓮兒甩來了而已,哪裡有動手打她?”林旭安頭疼地道。
長公主瞪了他一眼,道:“甩開而已?甩開而已會把蓮兒甩出幾丈遠?蓮兒傷成這樣,難道他不應該負責任麼?無論如何,他傷了我的女兒就是不對,不給他點教訓,他還當我是好欺負的呢。你不幫着自己的女兒,還盡幫着外人說話,你是怎麼當爹的?”
“你……哎,你愛去就去吧,我不管了。”林旭安氣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再開口。
“不用你管,你好好照看着女兒就是。”長公主說完,甩袖離去。
龍央宮內,上官然正在批閱奏摺,太監尖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皇上,長公主求見。”
上官然擡起頭,淡淡道:“讓她進來。”
“參見皇上。”長公主恭敬地行禮。
“皇姐免禮。”上官然淡淡地道,“皇姐今日怎麼有空來看朕?”
長公主看到上官然語氣冷淡的樣子,一雙眼睛馬上紅了,她哽咽着道:“皇弟,這些年,皇姐進宮少了,皇弟是不是把皇姐給遺忘了?”
上官然一聽,假意着急地道:“皇姐說的哪裡話,你是我的姐姐,朕怎麼可能忘了你呢?”
長公主抹了抹眼睛,傷心地道:“都怪皇姐,這些年進宮走動少了些,讓人家幾乎都忘記了,我是皇上的姐姐呢。”
上官然挑眉:“哦?誰記性竟然這麼壞,膽敢忘了皇姐乃是我琅月的長公主?吃了豹子膽了麼這是?”
長公主聽了上官然的話,馬上跪了下來,哭噎着道:“皇上,您可要爲皇姐做主啊。”
上官然吃了一驚,趕忙虛扶起長公主道:“皇姐有話好好說,不用跪着了。”
“皇上,有人將蓮兒給打了,蓮兒現在重傷昏迷着呢。”長公主誇大事實道。
“什麼?誰那麼大膽,竟敢欺負到我皇家人頭上來,你快跟朕說說,是何人如此大膽。”
“回皇上,是凌丞相的兒子凌言,他打了我的女兒。”
“凌言?這個凌丞相怎麼管教兒子的?來人,宣凌丞相進宮。”上官然大聲道,雖然他不怎麼喜歡長公主,但是皇室的尊嚴不容人侵犯,聽到有人打了長公主的女兒,他還是很生氣的。
長公主聽了上官然的話,心中暗喜,想着果然上官然還是要顧及皇室的面子的。
半個時辰後,凌智進宮來了,他恭敬地行了禮,然後不解地道:“不知皇上宣微臣進宮,所爲何事?”
上官然哼了一聲,沉聲道:“凌智,你是怎麼管教兒子的?竟然讓他打了長公主的女兒,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
“什麼?微臣的兒子打了長公主的女兒?這……這……”凌智吃了一驚,他根本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就被上官然召進宮來了。
“凌智,你倒是能耐了,教的好兒子,如今,我家蓮兒昏迷不醒,這件事情,你要怎麼交代?”長公主看皇上偏袒她,更加囂張。
“皇上,這件事情微臣還未得知,也許其中另有緣由,微臣相信,犬子不是一個魯莽之人,還請皇上明察。”凌智不愧爲官多年,面對這種突發狀況,很快就冷靜下來了。
“哼,打了人還有理了?皇上,請您一定要爲蓮兒做主啊。”長公主看凌智還想辯解,趕忙跪了下來。
“皇上,微臣建議,先把事情調查清楚再下定論。”凌智趕忙辯解道。
“調查,何須調查?如今我蓮兒昏迷在牀,難道還不足以證明麼?”
“你說的對,這件事情根本無需調查。”長公主話音剛落,另一個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三人擡頭一看,就看到穿着紅色拖地宮裝的顏如煙走了進來:“臣妾參見皇上。”
“皇后免禮。”上官然溫柔地道,“皇后坐吧。”
顏如煙坐在了上官然的旁邊,淡淡地掃了長公主和凌智一眼,主母風範立現。
長公主和凌智趕忙行禮,顏如煙看着長公主道:“長公主休要惡人先告狀,事情本宮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
上官然看着顏如煙,挑眉道:“哦?皇后倒是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顏如煙淡淡地掃了長公主一眼,道:“說到這件事情,本宮要先批評長公主了,何以不好好教導女兒,讓她出去丟我皇室的臉面?”
長公主惱道:“請皇后娘娘明示,蓮兒怎麼丟皇室的臉面了?”她看到顏如煙,心中就惱怒,實在見不得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自己還是長公主呢,她見了自己,竟然還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實在是氣人。
顏如煙淡淡地道:“難道不丟人麼?當街糾纏凌言,還意欲破壞凌言跟沐小姐的感情,這種事情,是一個學過規矩的大家閨秀能做出的事情麼?”
長公主臉色一陣發白,她顫着聲音道:“皇后娘娘縱使想要偏袒自己的外甥,何苦這麼埋汰我家蓮兒?”說完,馬上落下淚來。
上官然皺了皺眉,看着顏如煙道:“皇后,這是怎麼回事?快給朕說說。”
顏如煙就把在街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最後,她看着上官然道:“皇上,言兒只是把她甩開而已,哪裡稱得上是打人?難道被自己不喜歡的人糾纏,連甩開的權利都沒有麼?”
上官然看着長公主道:“皇姐,這件事情你怎麼說?”
長公主聲音弱了些,委屈地道:“皇上,可是蓮兒如今昏迷不醒確是事實呀,難道就這麼算了麼?”
顏如煙看着長公主道:“長公主,林蓮的之所以昏迷不醒,估計是傷心過度的吧,當初是她自己任性要跟凌言退婚,如今又來糾纏,算什麼事兒?難道就因爲她是郡主,凌言就應該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麼?由得她想怎樣就怎樣?”
“那也不應該把她摔在地上啊。”長公主不服氣地道。
“不甩開她,難道要讓沐小姐誤會麼?凌言這麼多年來被多少閨閣千金嫌棄,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沐小姐願意嫁給他,他當然要百般寵着,林蓮這樣做,不是想害凌言麼?”顏如煙心疼地道。
長公主突然跪了下來,看着上官然道:“皇上,您就幫幫蓮兒吧,她一個小孩家家的,她當初跟凌言退親,是一時衝動,如今她知道錯了,纔想着要挽回這段姻緣,皇上,您就成全她吧。”
上官然愕然:“皇姐,你這是幹什麼?”
“皇上,蓮兒喜歡凌言,這些日子以來茶不思飯不想,今日在街上看到凌言,才做下那些有失體面的事情,看在她一片情深的份上,您就爲她賜婚吧。”長公主泣不成聲地道。
“這……可是朕已經給凌言和沐小姐賜婚了,怎麼可以又給蓮兒賜婚?”上官然皺眉道,一下子爲人家賜下兩個妻子,會不會太誇張了?
“皇上,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凌言多娶一個妻子,也沒有什麼不好。”長公主爲了女兒,真的是豁出去了,連老臉都不要了,想到自己的女兒這些日子以來的愁眉不展,她只得厚着臉皮求皇上了。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沒幾個當孃的不疼孩子啊,哪怕心裡怪着她給自己丟人,但是到頭來,還是事事爲着孩子着想。
顏如煙簡直要氣瘋了,她氣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哭着道:“皇上,凌言怎麼那麼命苦,被人退親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他的好了,又回過頭來想要嫁給他,這還有天理麼?可憐這孩子從小沒娘護着,總歸是不如那些有孃的孩子啊。”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凌智一眼。
凌智聽得老臉通紅,顏如煙這是怪他沒有護着自己的兒子呢,他趕忙跪下來,懇求道:“皇上,這事我跟犬子提過了,他並不願意多娶一個妻子呢,還請皇上莫要爲他賜婚了。”
上官然點點頭道:“皇姐,你還是回去好好勸勸蓮兒吧,回頭,我再幫她尋一門好親,還有,你這個當孃的,也應該好好教導她纔是,莫要讓她再做出這等丟人的事情了。”
長公主羞紅了老臉,上官然竟然當着她的面說她自己的女兒丟人,她如何能不臉紅?
長公主憋着一口氣,無顏再在宮裡待下去,只得行禮告退,這件事情,有了顏如煙的到來,總算扭轉了局面。
凌智看事情告一段路,也出宮去了,待長公主和凌智退出去後,上官然看着顏如煙道:“朕如今倒是好奇,凌言是個什麼樣的人了,這些日子朕也聽了不少他的傳言,感覺此人不簡單呢。”
顏如煙心顫了一下,馬上恢復鎮定道:“凌丞相的兒子,自然不會差了。”
“皇后說的是,有時間,真倒是想見見他了。”上官然微笑道。
顏如煙笑道:“妹妹的兒子,自然是好的,要不你以爲我爲何那麼護着他。”
上官然笑道:“你啊,在他還是紈絝公子的時候,就已經喜歡護着他啦,哪裡是因爲他是好孩子?”
顏如煙不依地道:“總之,他在我眼裡,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好孩子。”自己看自己的孩子,當然是最好的,這點毋庸置疑,顏如煙心中暗想。
“哈哈,皇后倒是喜歡偏袒那小子。”上官然笑了,“朕記得他小時候進宮過,那時候他看起來還挺機靈的,只是不懂爲何,最後卻總是傳出他紈絝的言論來。”
“日後皇上自會見着他的,也許,你也會喜歡他也說不定。”顏如煙柔聲道。
上官然看着一說到凌言,目光就變得很溫柔的妻子,心裡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但是就是說不上來爲什麼。
這兩夫妻,難得的是,因爲凌言的關係,竟然閒話家常起來,兩人聊了好久,也許,上官然沒有發現,他們許久都沒有如現在這般,一起閒話家常了。
上官然竟然還留了顏如煙用膳,這種日子許久未曾有過了,顏如煙回到昭陽宮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恍惚,不懂是不是因爲上官然沒有偏袒長公主的緣故,她覺得今日的他,沒有這麼討厭了。
顏如煙回到昭陽宮,餘嬤嬤急切地問:“娘娘,小公子沒事吧?皇上有沒有責怪他?”
顏如煙看了餘嬤嬤一眼,溫柔地道:“讓餘嬤嬤操心了,言兒沒事了,還好我去得及時,要不然還不知道長公主要給他潑多少髒水呢。”
餘嬤嬤一聽,惱怒地道:“這個長公主還真是無恥,明明是她沒教好女兒,竟然還敢來討公道。”
顏如煙點頭道:“還有更無恥的呢,她還想讓皇上爲林蓮跟言兒賜婚,你說她到底是有多不要臉啊。”
“什麼?她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可不是,真不知道她是豬腦子還是什麼,言兒都不喜歡她的女兒,就算嫁過去,還不是一樣受苦,我看她是越老越糊塗了。”
“可能她以爲自己的女兒長得好,遲早會得到小公子的心吧。”餘嬤嬤分析道。
“哼,言兒可不是以貌取人的主,就蓮郡主那樣的,言兒怎麼可能看得上。”
“皇后娘娘說的是。”
“說起來呀,本宮還是喜歡沐小姐,言兒果然是個有眼光的孩子,沐小姐一看就是個好的。”
“奴婢也覺得沐小姐好,她笑起來特別真誠,看着就是就讓人喜歡。”
顏如煙護住了兒子,自然是一陣歡喜,而長公主,回到府裡,看着剛剛想來不久的女兒,惱又不是,恨又不是,只得無奈地道:“蓮兒,娘真是把你慣壞了。”
林蓮委屈地道:“娘,女兒就是喜歡凌言,有什麼錯?”
長公主恨鐵不成鋼地道:“你說你這孩子,你喜歡人家有什麼用,可是人家不喜歡你啊,你就清醒點吧,好嗎?”
林蓮不甘地道:“娘,女兒很差嗎?”
“我的女兒,怎麼會差了?”長公主想都不想地回答。
“那就對了,既然女兒不差,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喜歡上我的。”
長公主一聽,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她敲着林蓮的頭,氣惱地道:“你是榆木腦袋麼?怎麼就是說不通呢?你給我聽好了,等過了春年,娘就給你尋一門好親去。”
“娘,你這是想逼死我麼?你敢給我定親,我就死給你看。”
“你……”長公主氣得說不出話來。
林蓮這一段小插曲,暫時就這麼揭過去了,再多的瑣事,也擋不了時間前進的腳步,很快,就到了除夕這一日。
丞相府內,凌智一家人坐在花廳內,正準備吃團圓飯,凌智看看了四周,不見凌言,皺了皺眉道:“大少爺呢?來人,把大少爺給我叫來。”
“是,相爺。”
不多時,凌言就來了,他看了看花廳裡面坐着的人,凌智坐在主位上,他的身旁是柳娟,凌裴和凌菲坐在他們的兩側,再下來就是凌智的幾個小妾,根本就沒給他留位置,他厭惡地看了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凌智看凌言要走,惱怒地道:“凌言,你不過來吃飯,要到哪裡去?”
凌言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丞相大人,你叫我來吃飯,請問是讓我坐在哪裡呢?坐在你的小妾後面麼?”
凌智看了桌子一圈,確實沒有給凌言留位置,他惱怒地看着柳娟道:“你怎麼回事?怎麼不給言兒留位置,作爲當家主母,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麼?”
柳娟趕緊站起來,委屈地道:“老爺,不是妾身不給言兒留位置,而是這些年,言兒一直都不曾跟我們用過膳,所以妾身一時疏忽了。”
凌智聽後,覺得柳娟說的也有道理,他沉聲道:“既然現在知道了,還不趕緊安排?”
“是,妾身馬上安排。”柳娟起身,對着坐在離凌裴最近的小妾道,“蘇姨娘,麻煩你往後面坐。”
“是,夫人。”蘇姨娘委屈地起身,慢騰騰地往後面的位置走去。
柳娟笑眯眯地看着凌言道:“大少爺,快請坐吧。”
凌言鄙視地看了她一眼,道:“小妾就是小妾,長幼有序都不懂,也就是丞相大人這樣的老糊塗,不怕你出去丟人。”
柳娟惱恨地一跺腳,苦着一張臉看着凌智道:“老爺,妾身只是一時疏忽,怎的又要遭到他的奚落?妾身好難做人,嗚嗚……”
凌智瞪了凌言一眼,道:“好了,別得理不饒人了,快坐下吧。”
凌言撇撇嘴道:“連你也一樣糊塗,我是長子,怎麼能讓我坐在你的二兒子後面,這像話麼?”
凌智這才反應過來,對着凌裴道:“裴兒,怎麼不給你大哥讓座?”
凌裴不屑地道:“讓就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紈絝麼,還在這裡裝大爺。”
凌智瞪了凌裴一眼,然後看着凌言道:“過來坐吧。”
凌言淡淡地道:“不必那麼麻煩,我不吃了。”說完轉身欲走。
“等等,你不吃飯,這是要去哪裡?”凌智這回對凌言倒是有耐心了,可能是被顏如煙的話刺激到了。
凌言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這裡沒有我的位置,我自然要去我未來丈母孃家用膳了,反正他們什麼時候都歡迎我。”
凌智大聲道:“胡鬧,大過年的,怎麼能去他們家吃?”
“有什麼不可以?”凌言挑眉。
“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他們家的上門女婿呢。”凌智吼道。
凌言偏偏頭想了想,涼涼地道:“嗯,當他們家的上門女婿,也是不錯的,你這個提議很好,我會考慮的。”
凌智氣得拿起筷子,就像凌言砸去:“你這個逆子,你給我滾。”
凌言輕輕閃過,聳了聳肩道:“我是要走啊,每次都要你趕,多不好意思啊。”說完,徑直轉身離去。
凌智的心情被凌言破壞殆盡,柳娟端起一杯水,給他順了順氣道:“好了,老爺,您就彆氣了,橫豎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您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凌智喝了一杯水,壓下怒火,沉聲道:“好了,開始用膳吧。”
外面下風雪,凌言一個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現在,所有人都關起門來吃團圓飯了吧?不知不覺,他走到了護國將軍府的門前,看着硃紅的大門緊閉着,不知該不該上前叩響那扇門。
他靜靜地站着,任憑風雪搭在他的身上,很快,他的身上就沾滿了細碎的雪花。
眼尖的門房從門縫裡看到了凌言,急匆匆地跑去向沐家人彙報了。
沐瑤聽說凌言在外面,急得馬上站起來,往大門口走去,她打開們,就看到凌言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風雪中,彷彿被這個世界遺忘了,她心中一疼,快步走上前,握着他的手道:“傻瓜,你來了怎麼不進去?在這裡挨凍幹什麼?”
她知道,其實,他是渴望有個家吧?因爲,他每次來到自己的家,看着自己家人的眼神,都帶着羨慕和嚮往。而丞相府不是他的家,他找不到理由在那裡吃團圓飯,而且,那裡沒有溫情,他是待不下去的。
凌言看到沐瑤,柔聲道:“小瑤,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未卜先知唄,好了,快點進去吧。”沐瑤說完,就拉着他,往裡走。
“你們吃飽了麼?”凌言有些彆扭地道,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腳就是不聽使喚地往這裡走來,過去的十幾年,他也是一個人過年的,應該都習慣了纔對,可是,他偏偏就出現在這裡了。
“沒有,剛準備開始吃,你來了就可以開始了。”沐瑤用自己的小手捂了捂他略嫌冰涼的手,還拿在嘴邊哈了些熱氣,想要讓他的手快點暖起來。
她這些小動作落在凌言的眼裡,讓他瞬間覺得溫暖了起來。
沐瑤拉着凌言走到飯廳,沐庭遠一家正坐在桌子旁等着他們,謝心蘭看到凌言,笑眯眯地道:“言兒,你來了,快點過來坐吧,今兒是除夕,陪你庭叔叔喝兩杯。”
沐庭遠看着凌言,埋怨道:“大冷天的,來就趕緊進來,在外面站着幹什麼呢?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不給你進門呢。”
凌言笑道:“庭叔叔說的是,這不是進來了麼。”
沐源兩兄弟主動給凌言騰了位置,這回倒是沒有阻止他跟沐瑤坐在一起了。
沐家的氛圍,自然是好得沒話說,凌言就是喜歡這一點,才老想着往這裡跑。幾個大男人坐在一起,自然少不了喝酒,你一杯,我一杯,喝得好不盡興。
沐瑤和謝心蘭看着那幾個喝得瘋狂的男子,眼裡溢滿幸福,只願這樣的日子天長地久,這是她們許下的新年願望。
守歲過後,沐瑤扶着醉醺醺的凌言到客房休息,凌言懶懶地倚在沐瑤的肩頭上,看着沐瑤,喃喃地道:“小瑤,過年了,等出了正月,我就讓人來下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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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記得去簽到領元寶呀,思緣簽到了七天,得了好多元寶呢,雖說連續訂閱十五天後,就只能抵百分之三十的123言情幣,但是這也算是打折了呀。謝謝親們給思緣送的票票和花花,思緣好開森啊。過年了,離大婚的日子還遠麼?說實在,思緣好想讓他們大婚了呢,放在家裡寵着,多好呀,呵呵……明天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