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六月二十五,是沐瑤的生辰。沐瑤早早就起來了,小菊正在爲她梳妝打扮,小菊這個小丫頭顯得特別歡喜。她指着凌言送的那一箱首飾,歡喜地問:“小姐,今天是您的生辰呢,奴婢給你梳個新的髮式,然後配上凌公子送的首飾好不好?”
沐瑤微笑着道:“也好,我今日剛好穿的是紫色的衣裳,那就戴那一套紫色的蝶戀花吧。”沐瑤想到凌言,心裡泛起一絲絲甜蜜。
“好的,小姐,您坐好來,我開始給你梳頭了哦。”小菊歡喜地道。
沐瑤靜靜地等着小菊爲她梳頭,不久,一個時下最流行的髮式就被小菊輸好了,小菊小心翼翼地把髮釵和步搖插到髮髻上,然後爲她戴上耳環。
小菊看了看自己的傑作,滿意一笑道:“小姐,您今天特別美,飛鳳閣的首飾果然名不虛傳,小姐戴上以後,整個人顯得更加精神了。”
沐瑤看了看鏡中的自己,確實比平日還要精神許多,她滿意一笑道:“我們家小菊手就是巧,連那麼繁瑣的髮髻都會梳,真是個好姑娘。”說完,還捏了捏她的小臉。
小菊皺着小臉,無奈地道:“小姐,您又打趣人家了。”
沐瑤笑道:“我說的是事實嘛,好了,我們過去了,估計孃親該等急了。”
“是。”
沐瑤來到宜蘭居的時候,謝心蘭果然已經等着了,她看到沐瑤,慈愛地道:“小瑤,你來了,快點坐下,孃親給你準備了長壽麪,我讓人馬上端來。”
沐瑤每年過生辰,謝心蘭都會親自下廚,爲她做一碗長壽麪,所以,她早就習慣了生辰這一天早上吃麪,她乖巧地坐下來,等着麪條端上桌,她拉着謝心蘭坐下,溫柔地道:“娘,您也沒用早膳吧,你趕緊坐下來,我們一起用膳,快別忙活了。”
“小姐,您的長壽麪來了,夫人一大早就起來爲您煮麪了呢。”劉嬤嬤一邊將面端上桌,一邊開口。
“謝謝孃親。”沐瑤歡喜地接過麪條,認真地吃了起來。
謝心蘭看沐瑤吃得開心,心內也歡喜,她溫柔地道:“你爹爹說,今天會早點從軍營回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一起慶祝,今天,讓你大哥二哥也不用學習了,我特意吩咐了廚子,做了好多你們愛吃的東西呢。”
傍晚的時候,沐庭遠一家正在用膳,只見守門的林安走進來,大聲道:“將軍,凌言公子來了。”
沐瑤驚了一下,他怎麼會來?
沐庭遠皺了皺眉,沉聲道:“讓他進來。”沐庭遠沒見過凌言,一直都聽說他是京城的第一紈絝,如今女兒被賜婚給他了,他心中對凌言還沒有什麼好感。
“是,將軍。”
不多時,就見凌言走了進來,今日的他,穿着冰藍色的錦袍,他褪去了平日裡在人前展現的懶懶散散的摸樣,身姿挺直,看起來貴氣非常。順滑的墨發前半部分被整齊地束起來,其餘的自然地垂在身後,俊美的五官,高貴的氣質,儼然一副偏偏貴公子的模樣,這樣的凌言,幾乎晃花了沐家人的臉,原來,凌言,要比他們想象中的好很多。
他薄脣緊抿,當他看向坐在餐桌旁的沐瑤時,嚴肅的表情,馬上就柔和了下來,眼中,溢滿溫柔,但是很快又恢復到嚴肅的模樣。不過,他這一微小的動作,還是被沐庭遠和謝心蘭看在眼裡,他們是過來人,他們讀得懂凌言的眼神,原來,這個男子,是真的愛慕着自己的女兒呢,因爲,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風影手裡捧着幾個禮盒,恭敬地跟在凌言身後,他把禮盒放下以後,就恭敬地退出去了。
沐庭遠並沒有起身,只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凌言,凌言走到他跟前,恭敬道:“凌言見過沐將軍,見過沐夫人。”
沐庭遠淡淡地道:“不必多禮。”
謝心蘭則是一臉慈愛地道:“言兒不必客氣,你叫我蘭姨就好,你用膳了麼?坐下來一起吃吧?”不知爲何,謝心蘭只是看着凌言,就覺得自己開始喜歡上這個男子了,可能這就是應了那句話,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吧。
凌言聽到謝心蘭溫柔地喚他言兒,他眸光閃了一下,看着謝心蘭慈愛地樣子,就感覺全身像是有一股暖流流過般,這種感覺好得不得了。他看了坐在餐桌上的一家人,眼裡閃過羨慕,他看着謝心蘭道:“那就多謝蘭姨了,我確實還沒有用膳呢。”
“劉嬤嬤,快給凌公子添副碗筷。”謝心蘭對着守在旁邊的劉嬤嬤道。
“好的,凌公子稍等。”
沐源和沐泉自動分開,讓凌言坐在他們兩個人中間,哼,他們纔不要讓他坐在自己的寶貝妹妹身邊呢,兄弟二人腹誹道,在這種時候,他們倒是發揚了兄弟間的默契。
沐瑤好笑地看着那兩兄弟搞的小動作,她低下頭,斂去脣邊的笑意。
聰明如凌言,自然看得懂那兄弟二人的心思,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就着他們讓出的位置,坐了下來。凌言長得俊美,氣質又高貴,他往那兩兄弟中間一坐,那兄弟二人瞬間變得黯然失色,雖然沐源和沐泉也算是少見的美男子,但是跟凌言比起來,無論從樣貌上還是氣質上,都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凌言坐下來後,劉嬤嬤已經拿了碗筷過來,凌言點點頭接過。
謝心蘭笑眯眯地道:“大家繼續吃吧,言兒,我們家的飯菜可能不比外面的酒樓,你就將就着吃吧。”
凌言點點頭道:“謝謝蘭姨,飯菜很好,我很喜歡。”
“我說孃親,人家天天都吃天香樓的招牌菜,就你這些家常便飯,人家言少可怎麼吃得慣呢,照我說啊,你還是別爲難人家了。”沐泉怪聲怪調地開口,根本就是想把凌言轟出去,他心裡還鬱悶着呢,自己的寶貝妹妹,怎麼就被賜婚給這個紈絝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