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接了牌子,拿進來恭敬地遞給顏如煙,顏如煙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母親,她趕忙道:“趕緊請她進來。”
“是,皇后娘娘。”侍衛恭敬道。
顏如煙看了身邊的餘嬤嬤一眼,輕聲道:“餘嬤嬤,你去接一下顏老夫人。”
“是,娘娘。”餘嬤嬤跟着侍衛出去了。
過了一刻鐘左右,才見餘嬤嬤帶着顏老夫人走了進來,顏老夫人一看到顏如煙,不禁老淚縱橫,嘴裡唸叨着:“女兒啊,你這些年,過得好麼?”
顏如煙輕聲道:“娘,女兒很好,無需擔心。”她溫柔地攙扶着老夫人坐下,自從進了這個深宮,她從來都沒有機會回過一趟孃家,二十幾年了,都一直耗在這個牢籠裡,如今,看到自己的母親,難免有些傷感。
兩人自然少不得噓寒問暖一番,最後,顏老夫人抹了抹眼睛,看着顏如煙道:“煙兒,娘命苦啊,你一定要好好說道說道你那個小兒子,真是氣死我了。”
顏如煙聽顏老夫人提到凌言,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她不解地道:“娘,言兒做了什麼?讓您如此生氣?”
顏老夫人怒道:“言兒那個混小子,竟然給你父親送了十名美人,你父親都五十多歲了,還收那麼多美人,傳出去,不是給別人平添笑話麼?”
顏如煙驚愕,凌言竟然給父親送了十名美人?自己這個母親,可是最討厭父親納妾,如今,凌言竟然公然給父親送美人,莫不是自己的母親得罪了凌言吧?顏如煙暗暗想着,她看着自己的母親,不解地道:“娘,您老實告訴我,你對言兒做了什麼?言兒不是喜歡惹事的人。”
顏老夫人怒道:“哎呀,煙兒,這你可冤枉我了,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我昨天剛到安王府,住了不過一晚上,今天一早,還給言兒做糯米蓮子糕來着,哪裡有對他做什麼?”顏老夫人眼神閃爍了一下,努力爲自己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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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煙皺了皺眉,深深看了顏老夫人一眼,無奈地道:“娘,言兒那孩子,他從小我就沒能把他帶在身邊,他性子可古怪得很,您最好不要得罪他,要不然,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顏老夫人怒道:“煙兒,你一定要管管那孩子,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這是要死氣我呀,我不管,你今日一定要給我個說法。”
顏如煙皺眉:“娘,您想要我如何?”
“你把凌言找來,讓他必須給我個說法,最好,讓他把那十名美人處理好了。”顏老夫人氣呼呼地道。
顏如煙看着自家母親氣呼呼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理會她吧,她是自己的親孃,可是,凌言又是她的寶貝兒子,真是左右爲難。最後,她只得跟餘嬤嬤道:“餘嬤嬤,你去看看散朝了沒有,等散朝了,你把安王殿下給我請來。”
顏老夫人聽顏如煙讓人去找凌言,總算滿意了些,耐心地坐下來,慢悠悠地喝着顏如煙讓人爲她準備的上好參茶。
半個時辰後,凌言慢悠悠地出現在正陽宮內,他走進內殿,看也不看顏老夫人一眼,直接看着顏如煙,輕聲道:“母后,聽說您找我?”
顏如煙看着凌言,溫柔地道:“言兒,你來了。”
凌言點點頭,隨便找了個位置就懶懶地坐了下來。
顏老夫人一看到凌言,就惱怒地道:“言兒,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
凌言擡眼瞭了顏老夫人一眼,淡淡地道:“哦,是外祖母呀,我以爲哪裡來的老太太呢,怎麼,安王府住得不舒服,跑我母后這裡來了?”
顏老夫人差點氣得背過氣去,她那麼大個人坐在這裡,他竟然假裝看不到她,還以爲她是哪來的老太太?顏老夫人不想再跟他拌嘴,直接興師問罪:“你爲什麼要給你外祖父送那麼多美人?”
“嗯?很多麼?才十個而已啊。”凌言挑眉。
顏老夫人惱怒道:“十個而已?十個還而已?你這是想氣死我啊,不管多少,總之,你不能給你外祖父送美人,你快點讓人去越縣,把那些美人全部弄走。”
“爲何?外祖父很歡喜啊,我爲何要弄走,我現在富貴了,那是念着外祖父,給他盡孝呢,您怎麼阻止我盡孝?這似乎說不過去啊。”凌言懶懶地道。
“你……煙兒,你看看你兒子,你倒是管管他呀,他這是想逼死我啊。”顏老夫人看着顏如煙,鬼哭狼嚎。
顏如煙看着凌言,無奈地道:“言兒,好好的怎麼突然想起給你外公送美人?”
凌言撇撇嘴道:“外祖母都千里迢迢地趕來給我張羅納妾的事情,我自然要禮尚往來,給外公也送些小妾纔對,禮尚往來是一種美德,你說對不對,母后?”
“這……”顏如煙一咽,她能說禮尚往來不是美德麼?她看着顏老夫人,無奈地道:“娘,您沒事給言兒張羅納妾的事情做什麼?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會處理,如今倒好,把他惹毛了吧。”
“你別聽他胡說,我哪裡有?”顏老夫人眼神閃了一下,雖然,她是上趕着把自己孫女往安王府塞沒錯,可是,這都還沒有實行,自然不能承認了。
“嗯?你沒有麼?你第一天進門,就勸我的王妃給我張羅側妃的事情,你心裡打着什麼主意,你以爲我不懂麼?”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我那是叫她爲人妻的道理,這樣有什麼錯?”顏老夫人不服氣地道,原來,是那個女人告的狀,她在心裡,默默地罵了沐瑤無數遍。
“既然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那我給外祖父送美人也很正常,你有什麼好生氣的,真是莫名其妙。”凌言聳了聳肩,淡淡地道,“好了,母后,以後,別爲了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叫我來,我忙着呢。”
顏老夫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她看着凌言,惱怒道:“你簡直是大逆不道,看我今日不打死你這臭小子。”她氣得失去理智,掄起拳頭,就想往凌言身上砸去。
凌言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輕輕一閃,就站在了顏老夫人身後,顏老夫人看凌言突然從自己面前消失了,愣了一下,隨後,身後傳來凌言的聲音:“顏老夫人,你是誰?你認爲你有資格打我麼?你要知道,毆打當今王爺,那可是死罪。”
顏老夫人突然臉色變得蒼白,不是因爲凌言說她毆打王爺,而是因爲凌言那詭異的身法,她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凌言已經從她的面前,移到她的身後了,這太可怕了。
凌言輕輕扔一下匕首,匕首就沒入了大理石,這已經很可怕了,如今,凌言竟然如鬼魅般,轉瞬就移到了她身後,這讓她更加恐懼,她嚇得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下一刻,她就大聲哭了起來:“你們全部都欺負我老婆子,你們這些不肖子孫,專門欺負我老婆子。”
凌言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隨後,輕輕擡手,一縷勁風就對着顏老夫人飄去,只見顏老夫人哭聲匝然而止,她驚愕得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着凌言,此刻,她身子不能動,也說不出話來,原來,凌言點了她的穴道,連她的啞穴,也給點了,她不能動,不能開口說話。
顏如煙看凌言竟然點了自己母親的穴道,有些責怪地道:“言兒,別胡鬧,她可是你外祖母。”
凌言哼了一聲:“外祖母又如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紈絝不化,就算是親爹,也別想操控我,更何況是她?”
顏如煙有些不知所措,凌言對她,從來都是恭敬的,今日他如此不聽自己的話,想必是真的生氣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看着顏老夫人道:“娘,您還是別再招惹言兒了,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沒有人能管得了他,就連皇上,都能被他氣個半死。”
顏老夫人聽了顏如煙的話,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她不能說話,就算她此刻還能說話,她也嚇得不敢說了,連皇上都敢氣個半死的人,她竟然妄圖去招惹,這是自作孽呀。
顏如煙拉了拉凌言的衣袖,輕聲道:“好了,言兒,快把她的穴道解開吧。”
凌言哼了一聲,輕輕一甩手,顏老夫人感覺自己似乎能動了,她驚魂未定地看着凌言,竟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
凌言不再看他,直接轉身,出了門,宮人們個個看着凌言離去的背影,都暗暗感嘆,安王爺即使如今變成了王爺,還是改不了爲所欲爲的本性啊。
凌言回到家的時候,沐瑤正拿着一本書在看,她看到凌言回來,微笑道:“你回來了,今日下朝似乎有些晚呢。”
凌言走到她身邊,奪下她手中的書,責備道:“小瑤,有身孕的人少看些書,對眼睛不好。”
沐瑤委屈得撇撇嘴:“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我都快變成吃飽就睡的豬了。”
凌言擡起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感嘆道:“要是這世上的豬都長這樣,估計大家都別想吃豬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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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爲何?”沐瑤不解。
“長得那麼漂亮,那麼迷人,殺豬的如何下得了手?”凌言一本正經地道。
沐瑤噴笑,捶了他一記,嗔道:“你啊,真是什麼都想得出來。”
凌言看着沐瑤甜美的笑容,感覺自己的心情,也跟着飛揚起來。他輕聲道:“小瑤最近可是無聊了?如今是春天了,城東二十里外,有個桃花林,我帶你去賞花可好?”
沐瑤歡喜道:“自然好了,天天悶在府裡,我會變傻的。”
沐瑤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看着凌言道:“相公,你外祖母進宮去了,估計是要想母后告你的狀呢。”
凌言不以爲然地道:“我知道了,我今日之所以下朝那麼晚,就是因爲她,放心吧,我已經快把她嚇死了,如果她識趣的話,估計這兩天就會回去了,我們無需理會她。”
沐瑤點點頭,想到可以出門去賞花,她就高興,她不再追問凌言是怎麼嚇她的,反正,凌言點子多的很,她早就見識到了。
凌言吩咐風影去準備馬車,然後體貼地爲沐瑤加了衣服,才拉着沐瑤,慢悠悠地朝大門口走去。
兩人走到前院的時候,顏芷蘭和顏芷丹正無聊地在院子裡面漫步,她們看到凌言和沐瑤,趕緊走了過來,羞澀地向凌言和沐瑤行禮:“芷蘭(芷丹)見過表哥,表嫂。”
凌言淡淡地嗯了一聲,就越過那兩人,往大門口走去,顏芷蘭看凌言和沐瑤要出門,連忙追上來問道:“表哥表嫂,你們要去哪裡呀?”
凌言頭也不回地道:“不該問的別問。”
顏芷蘭臉色有些難看,但是不敢發作,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凌言和沐瑤離去。
顏芷蘭眼看着凌言他們就要走到大門了,她看着顏芷丹道:“七姐,表哥和表嫂不知道要去哪裡玩,要不,我們跟着去吧。”
顏芷丹猶豫道:“八妹,還是不要了吧,表哥發脾氣的時候怪嚇人的,還是不要去自討苦吃了。”
“哎呀,我們是他表妹,他還能把我們怎麼樣?放心吧,我保證,一定不會有事的。”顏芷蘭自信地道。
“八妹,你真的要去麼?反正我是不敢去的。”顏芷丹識趣地道。
“哼,膽小鬼,虧得祖母還想把你許配給表哥呢。”顏芷蘭酸溜溜地道。
“祖母倒是想得好,我可不敢奢想。”顏芷丹淡淡地道。
“哼,就你這樣一個小小的庶女,能給表哥當側妃,那是天大的尊榮了,你有什麼不滿足的,還不敢奢想呢,我看你是樂壞了吧。”顏芷蘭諷刺道。她在家裡,欺負顏芷丹慣了,哪怕如今出門在外,也忍不住奚落她。
顏芷丹心裡惱恨,但是不好對着她發作,因爲,顏芷蘭可是顏老夫人最寵愛的孫女,而且人家嫡出的,她得罪不起。她忍着怒意的,淡淡地道:“妹妹,你自己逛吧,我有些累了,回房休息一下。”說完,不再理會顏芷蘭,直接轉身,往自己住的房間走去。
顏芷蘭看顏芷丹竟然敢不配合她,氣得跺了跺腳,她自己一個人可沒有勇氣跟上去,只得悻悻然地回房去。
凌言和沐瑤走到門口的時候,風影已經套好了馬車,如今,已是二月中旬,天氣已經沒有那麼冷了,但是,凌言還是讓人在馬車裡面鋪了厚厚的毛毯,生怕沐瑤凍着。
馬車緩緩往城東而去,走了半個時辰左右,就來到了凌言所說的桃花林,沒想到,才二月中旬,這裡的桃花,就已經開得相當豔了,無數青年才子,對着桃花吟詩作樂,姑娘們看着紅豔豔的桃花,都在感嘆,造物者的神奇。
凌言扶沐瑤下了馬車,就往桃林走去,人們看到凌言,都恭敬地向他們行禮,凌言只是淡淡地點頭。
沐瑤如今懷孕三個月,肚子微微隆起,但是,由於穿着寬鬆的衣裳,根本還看不出來。
兩人走進桃花林,入目便是一片粉紅,只見桃花一朵一朵,開滿枝頭,像是無數含羞帶怯的小姑娘,迎風招展。這一片桃林,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頭,沐瑤只覺得,整個人,都被桃花淹沒了。
春風夾着淡淡的花香,迎面撲來,沐瑤深吸一口氣,只覺得滿心扉,都是這誘人的花香。 Wшw тt kǎn co
馥郁的芬芳,讓人神情氣爽,置身於這樣一片桃林中,沐瑤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醉了。
沐瑤看着凌言,輕聲道:“相公,去年怎麼沒聽說這裡有這麼美麗的一片桃林呢?”
凌言輕聲道:“那是因爲,這是我去年命人移栽過來的,想着到了今年春天,我們就可以一起賞花了。”
沐瑤愕然:“你讓人移栽的?這麼一大片?”
沐瑤指了指望不到頭的桃林,心下感嘆,這個男人,真是要把自己寵壞了,之前爲了自己,讓人移栽了一大片曇花,如今,又讓人移栽這麼一大片桃花,真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心思,整日裡哄夫人開心。
凌言點點頭,隨後看着沐瑤,小心翼翼地道:“娘子不喜歡麼?”
沐瑤搖搖頭,輕聲道:“喜歡,怎麼會不喜歡?”
“既然娘子喜歡,那爲夫再給你一個驚喜吧?”凌言輕笑了一下,溫柔開口,沐瑤還來不及回答,就感覺到無數粉紅色的花瓣,從自己的四周輕飄飄地飛了起來,只不過一瞬間,她整個人,都被粉紅的花瓣圍繞着,不知道凌言用了什麼武功,使得那些花瓣一直都沒往下掉,而是一直圍繞着她,在她的周圍,轉了一圈又一圈。
只不過一瞬間,沐瑤整個人,都被粉紅的花瓣籠罩着,今日的沐瑤,穿着一襲白色羅裙,粉紅的花瓣在她周圍輕舞,讓她看起來仿若人間仙子,美得有些虛幻。
賞花的人突然朝凌言他們這邊看來,看到的就是沐瑤被花瓣圍繞的一幕,“快看,安王妃好美啊。”
不知道是誰先發出的聲音,人們的視線,齊齊地向沐瑤這邊看過來。
沐瑤攤開手掌,接了一片粉紅的花瓣,粉紅的花瓣,襯得她的手更加瑩白如玉。
圍繞着她的桃花越來越多,紛紛揚揚的飛舞着,美得令人移不開視線,人們都不再觀賞樹上的花兒,而是盯着那個白衣女子,還有她身邊緩緩飛舞着的桃花,覺得這是世間難尋的奇景。
凌言的衣袖在輕輕的擺着,原來,他在使用真氣,操控着這些花瓣兒,不讓花瓣掉落,才使得這些花瓣,一直圍繞着沐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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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瑤沉浸在這樣的美景中,一張清麗的小臉上,泛着柔柔的,暖暖的笑容,凌言看癡了,這樣的沐瑤,讓他又想起了她回京那日,第一眼看到她,也是被她這樣的笑容吸引,如今,她已經是他的妻,他只願她,永遠都笑得這麼甜美,溫暖。
花瓣在沐瑤身邊飛舞了一刻鐘左右,凌言才撤去了真氣,花瓣緩緩地落在地上,沐瑤身邊的花瓣,漸漸變少了,直到最後的一片花瓣,掉落,人們都還沉浸在剛纔的氛圍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人們纔回過神來,開始崇拜地看着凌言。
沐瑤看着凌言,滿眼都是笑意,她走到凌言身邊,忍不住撲進他懷裡,輕聲道:“相公,這真是一個大大的驚喜呢,我好喜歡。”
凌言伸手摟着她,輕聲道:“小瑤喜歡就好,也不枉我命人辛苦移栽來這些桃花。”
兩人靜靜地相擁着,賞花的人,沒人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他們的聲音,破壞了那一副唯美的畫面,看到沐瑤在大庭廣衆之下,主動抱着凌言,人們並沒有覺得她不檢點,反而覺得就是這樣的安王妃,才值得安王這樣疼寵。
兩人相擁的畫面,在無數年後的歲月裡,今日目睹的人,回想起來,還是滿眼的羨慕。
剛纔沐瑤被花瓣圍繞的一幕,落入遠處一個男子眼裡,男子穿着一襲天青色繡着銀色滾邊的長袍,腰身用銀色玉帶束起,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挺拔頎長;男子的頭髮烏黑順滑,頭髮的前半部分梳成了一個髮髻,用玉冠束起來,後面一半部分發絲自然地垂落身後;男子的五官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線條凌厲而不失俊美,此人正是南雪國的太子祁鷹,他透過紛飛的花瓣雨,看到了沐瑤那一張臉,他的眼睛猛地一縮,有些不敢置信,只因爲,他對那張臉太過於熟悉,因爲,那張臉,竟然跟他讓人找了兩年的仇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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