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奔馳汽車在街道上緩緩前行,豪華的車型隱隱透出霸氣又神秘的味道。汽車裡坐着一個絕色美女,美女臉蛋兒光滑似玉,櫻脣瑤鼻,小巧的瓜子臉上嵌着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像是一對小蒲扇,忽閃忽閃地眨着,絕對稱得上是香車美人。
奔馳汽車後面,一輛出租車在賣命地追趕着,坐在副駕駛上的乘客嘴裡罵罵咧咧:“媽的,保鏢是保護人的,不是幫着泡馬子的,要是啥都乾的話,這活兒技術含量未免太高了吧!”
奔馳汽車停在一家高檔會所門前,瞧一眼熟悉的車牌號,迎賓員快步跑過來,逐一幫着打開車門,殷勤地迎接着裡面的貴客。一對男女從車上走下來,男人不經意地瞟了身旁的女人一眼,隨後探出一隻大手,摟着女人的腰便往裡走。
“好一對狗男女,人家郎有情妾有意,還他媽的跟蹤個屁呀!”華子泄憤似的罵了一句,狠狠地朝着窗外吐了口吐沫。事實勝於雄辯,男人和女人勾肩搭背濃情蜜意的樣子瞧在眼裡,還需要再解釋什麼?華子暗罵江帆是個蠢貨,竟然喜歡上一個風塵浪蕩的女人。
然而華子沒看到的是,剛剛走進會所裡面,穆婉婷狠狠地甩開孫德志的胳膊,冷然決絕道:“請你放尊重些!”
被推搡開後,孫德志也不生氣,硬是擠出一絲微笑,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心道:臭娘們,不用你現在囂張,待會要你好看,咱們走着瞧!
“快快快,跟上他們。”嘴上雖然咒罵不休,但還是要聽江帆的命令,華子可不敢輕易違抗命令,這也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跟蹤?司機眨眨眼睛瞧了華子一眼,心道這傢伙到底是幹嘛的呀,眼珠溜溜一轉,計上心頭:“大哥,那是傢俬人高檔會所,普通人根本不讓進去。不好意思,我只能給您停在路邊了。”
會所門口炫目的燈光明亮刺眼,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華子深吸一口氣,匆匆付了車錢,徑直奔着會所的大門走了進去。
還未走進門,迎賓員攔在面前,微微一笑道:“先生您好,請出示會員卡。”
這是雲海市非常著名的高檔會所,通常光顧的不是高官便是富商,絕大多數都是有頭有臉的主兒,也可以說都是有錢人。有錢人有坐出租車過來的麼?瞧面前這位臉生,也不像是有頭有臉的主兒,迎賓員心中篤定,當即伸手攔住華子。
“什麼會員卡,今兒忘帶了,以後補上。”華子圓睜雙目,惡狠狠地瞪了迎賓員一眼,沒好氣地回道。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是私人會所,而且是會員制,如果您忘記帶會員卡的話,還真不能進去。這是我們的工作,請您多多理解。”迎賓員態度謙和,臉上卻掛着一絲嘲諷的微笑。
“放屁,誰理解我呀,少他媽廢話,趕快讓我進去,耽誤了正事兒,我要你好看。”看着迎賓員充滿鄙夷的嘲笑,華子覺得被擋在門外不僅僅是自身實力方面的事情,更是關乎到尊嚴和顏面。
“抱歉了這位先生,很遺憾地告訴您,今天無論如何您都不能進去了。”迎賓員擡手打個響指,眨眼間竄出五六名黑衣壯漢,一個個圓睜虎目凶神惡煞的模樣,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傢伙。
“呦,這是他孃的要動粗,來吧,大爺陪你們耍耍。”提起打架,華子可從來沒懼過,如果說世界上存在一個讓他害怕的人,那就是江帆本人了,除此之外,再沒人敢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一羣黑衣壯漢聞風而至,不由分說便圍聚過來,牢牢將華子困在當中,他們每個人都保持着半米左右的距離,右腿微微向後斜着,雙拳緊緊握着,明顯是見過無數次這種場面的,訓練有素的打手團隊。
情勢一觸即發,緊張到讓人窒息的境地。正當此
時,華子的電話鈴聲大震,他揚揚手,朗聲道:“等會兒啊,大爺先接個電話,回頭跟你們算賬。”
一個人威脅一羣人,好囂張的口氣!
黑衣壯漢面面相覷,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似乎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喂,哥,有什麼事?”電話是江帆打來的,華子接電話的時候呼呼地喘着粗氣,眼珠子狠狠瞪着周圍的五六名壯漢。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那五六名壯漢不知死過多少次了。
“你在哪呢?”江帆一邊開着車,一邊急不可耐地問道。
“我在……”華子放下電話,大聲問道:“這是哪裡?”
什麼?這傢伙是瘋子麼?連哪裡都不清楚,就不管不顧地闖進來,還試圖跟五六個訓練有素的壯漢單挑,這太荒謬了吧!
“小子,聽清楚了,這裡是斑斕會所,捱揍也讓你知道是誰揍的,別做一個糊塗鬼!”一名壯漢眯縫着眼睛,眼神冰冷地迴應道。
“哥,斑斕會所。”華子冷冷咬着牙,對着電話回答道。
“那邊什麼情況,穆婉婷有沒有危險?”
“還不清楚,他們不讓我進門,看來得讓他們嚐嚐我的拳頭了。”
“混蛋,別跟他們隨便動手,別忘了你的任務,等我到了再說。”放下電話後,江帆狠狠踩着油門,汽車轟鳴着飛馳出去。
經江帆這麼一提醒,華子猛然醒悟過來,自己現在是一名保鏢,不是僱傭的打手。保鏢是做什麼的?保護僱主的安全,輕易跟別人動手的話,僱主人身受到威脅誰來負責?
想到這些,華子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指着身旁的一羣壯漢,擺擺手道:“算你們走運,老子今天有事要辦,饒了你們了,滾吧!”
“滾?該滾的人是你吧。”一名壯漢凜然一笑,狠狠一腳踹過來。
也該着他倒黴,偏巧碰上華子正在氣頭上。本來就憋着氣,強壓着心頭的怒火,狠話都放出去了,又不能大打出手,讓華子如何能忍受別人騎在頭上拉屎。
華子不閃不避,也是冷冷一笑,同樣擡起了腳,不偏不倚地踹到那名壯漢的腳踝處,由於力度過大,那名壯漢哎呀一聲,噗通一聲仰面摔倒,咧着大嘴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見到同伴受傷,餘下無名壯漢目光一對,齊齊圍聚過來。不由分說,揮舞着大拳頭便朝着華子身上招呼。但剛剛出手,卻發現人不見了。
奇怪,衆目睽睽之下,人跑哪裡去了?難道人間蒸發了不成?
“喂,我在這兒呢!”會所的正前方一米處,華子坐在一塊臺階上微笑着擺手。
呀?撞鬼了麼?還是那小子會隱身術?衆人怒目而視,嘴裡咒罵着便衝將過來。
“別過來,我不想惹事。當然,如果你們非要送死的話,請便吧。”華子翹着二郎腿,嘴裡叼着菸捲,不疾不徐地點燃香菸,隨後深深吸了一口,從輕蔑的眼神看得出來,他完全沒有把這羣人放在眼裡。
上還是不上?這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這傢伙一腳踹倒了一名同伴,然後活生生地在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這是何等的身手啊?一對一單挑的話,恐怕誰也不是他的對手吧。衆人心中開始打鼓,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別愣着了,快點把你們那位同伴送醫院吧,估計他可能骨折了!”華子扁扁嘴,胸有成竹地道。也難怪他不急不躁一臉輕鬆,別看這羣壯漢外表彪悍,但根本不是他的敵手,甚至都招架不住一個照面。
思前想後,還是別貿然衝上去拼命了,說出大天去也是給老闆打工的,混口飯吃而已,沒必要拼死拼活吧。何況那小子已經滾蛋了,嗯,姑且算是滾蛋吧,就放過他好了。
抱着這樣的自我安慰似的
心態,那羣壯漢緩緩退了回去,遠遠地站在會所門口,誰也不敢輕易靠近那個面帶壞笑的混蛋。
比起外面的熱鬧場面,會所裡面絲毫不遜色,而且更爲激烈。
穆婉婷隨着孫德志走進一個包間,包間裡坐着七八個人,其中有男有女,男人摟着女人耳鬢廝磨,女人嬌聲媚態尖叫連連,感覺像是在夜總會裡挑逗曖昧的氣勢。包間中間空出兩個位置,桌子上羅列杯盤,各種山珍海味應有盡有。
房間裡的男男女女有說有笑,似乎在打情罵俏,看見進來一個極爲養眼的大美女,所有男人的眼睛裡露出一絲驚異,女人的眼睛裡露出一絲嫉妒之色。
“哎呦,孫總,您怎麼纔來呀!呦,還帶一個美女,怪不得呢,不行不行,決不能這麼輕饒你,讓我們白白等了兩個小時,先自罰三杯再說!”見到孫德志進來,坐在房門口位置的一位男人站起身來,瞧見穆婉婷時眼裡閃過一絲綠光,旋即又哈哈大笑道。
“我不能喝酒,罰酒就免了吧,很抱歉讓大家久等了,還請各位多多擔待。”孫德志一拱手,想借機推辭過去。
酒桌上的文化相當了得,怎麼會憑几句話就能敷衍過去呢!沒有人同意,那名站起來的男人臉色一沉,有些不悅地道:“孫總這麼說的話,我們就沒法待下去了,實在太沒有誠意了。”
“呃……”孫德志沉吟片刻,忽又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微微笑道:“我確實不勝酒力,不如讓我這位朋友代勞,大家看行不行?”
“嗯,也行吧!”那個男人端着兩隻酒杯,笑意盈盈地走過來,遞給穆婉婷一隻酒杯,小聲道:“美女,三杯就免了,你就喝一杯吧,千萬別推辭,不然我跟各位老總沒法交待呀,大家該說我厚此薄彼了。”
什麼情況,自己剛一進屋就要喝光一杯酒?嚴格來說,穆婉婷的酒量並不差,想想自己要扮演的角色以及那份租賃合同,索性接過酒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然而事實卻並非她想象的那麼簡單,一口氣喝光一杯酒之後,他們坐在空出的位置上,桌上的人便開始了推杯換盞。由於事先孫德志放出口風,說自己不勝酒力,言下之意是帶來的美女可以效勞,而且他喝了一杯酒之後假裝醉酒,趴在桌上犯迷糊,所以別人也不好敬他。
因此,桌上酒精作用氾濫的男人紛紛敬起穆婉婷酒來,一個個口若懸河口吐蓮花,說出的話讓人無法拒絕。
“美女,第一次見面,我感覺非常榮幸,不知道美女能否賞臉喝一杯。這樣,我先乾爲敬,你看着辦。”一個男人舉起杯,一仰脖一飲而盡。
“孫總可是欠過我一個很大的人情,這杯酒無論如何他也要喝下去,但他現在這幅德行,也不像能喝酒的樣子,美女你就代勞了吧。”又一個男人走過來敬酒,又是一飲而盡。
一杯!兩杯!三杯!數不清楚多少杯!
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過來敬酒,而且都是一口氣喝乾一杯酒,穆婉婷雖然極力推辭,但在盛情之下,還是喝掉了兩杯。喝完之後,白酒的濃烈緩緩涌上腦袋,一陣暈眩的感覺襲來。
“來來來,我們大家共同乾一杯,祝大家生意越來越興隆,財源滾滾來。誰不喝誰生意虧本,來年公司倒閉破產,從此一蹶不振!”似乎喝得興起,一個男人扯着嗓子嚷道。
“這小子太損了,這杯看來不喝不行了!”大家一邊咒罵着,一邊喝掉杯子裡的酒。
喝光這一杯,穆婉婷感覺天旋地轉,眼睛裡閃着重影,耳朵裡充斥着男人喧鬧的笑聲和女人嫵媚的嗔伲聲。
冥冥中像是一個人跟一羣人拼酒一般!
在頭腦尚未混沌的時刻,她有種莫名的感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