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額頭上還在流血?”看到江帆額頭上觸目驚心的血漬,秦梓涵不由心驚膽顫,連忙從包裡抽出紙巾遞過來,眼神裡帶着萬般關切的意味。
“沒事沒事,一點小傷不礙事。”輕輕擦拭額頭上的血痕,江帆淡然笑着,察覺到一雙柔情的眼睛凝望自己,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暖流,頓時覺得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你沒把他怎麼樣吧?”秦梓涵內心焦急,生怕江帆衝動之下做出傻事,造成不可估量的後果。
“放心吧,只是小小地教訓一下而已。”江帆隨手將沾滿血跡的紙巾丟到垃圾桶裡,鼻孔裡冷哼一聲,面色陰沉道:“你記住,以後不管是誰,膽敢對你出言不遜的貨色,一定要受到懲罰。這是我江帆的承諾,除非我死了,否則一定要他好看。”
“不要……不要說喪氣話好不好。”內心一股柔腸被觸動,一片漣漪隨風飄蕩,盪漾起波波柔情蜜意,秦梓涵俏臉漲紅,羞澀又甜蜜的小模樣煞是好看。那雙靈動的雙眸含嗔帶怨,似有千言萬語等待訴說。
“哈哈……放心吧,我的命很長。”江帆大聲笑起來,眯縫着眼睛道:“壞人都是很長命的,不是麼?”
“嗯……”忽然冒出一句調侃的話,秦梓涵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嘴角牽起一道美麗的弧線,臉上浮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噢對了,我們言歸正傳,剛纔聽謝安說,興國集團破產似乎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江帆拍拍腦門,猛然想起正經事情來,不禁端了端身子,正色道:“你好好回想一下,最近有沒有惹過哪位大人物,那種社會背景很深厚的大人物。”
“嗯?什麼意思?”秦梓涵秀眉一挑,眼神裡閃過一絲疑惑,驚異道:“興國集團破產跟某位大人物有何關係,該不會是謝安胡編亂造的吧。”
不管怎麼說,輝煌一時的商業帝國傾塌也不是突然之事,若說有人從中作梗,着實令人難以置信。更何況,秦梓涵作爲最高執行官,對公司的困境瞭如指掌,斷然不會輕易相信讒言。
“應該不是捏造的。”江帆一副胸有成竹地模樣,憑藉多年的戰場經驗和人生閱歷,他對自己的直覺很有把握,尤其對於判斷他人的真話謊話更是信心十足。沉吟片刻後,緩緩說道:“據謝安講,興國集團得罪了某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那位大人物以政府的名義發號施令,使得與興國集團合作的廠商被迫中止合同,並且不得再與興國集團簽訂任何合作合同。”
“噢?”聽完這番話,秦梓涵不禁神色一稟,不禁出乎意料地驚呼着:“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廠商溜得無影無蹤,連聯繫方式都換了呢。”
“現在你肯相信這件事有蹊蹺了麼?”江帆眼神中露出一抹兇悍的目光,或許在幾天前,絕對看不到這種神情,但是宣佈做男人之後,股股雄風煥發,英姿勃發的男人氣息再度環繞着。
“嗯。”秦梓涵點點頭,眉宇間帶着幾分焦慮,咽口吐沫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關鍵時刻,她把對面的男人
當做主心骨,像個不知所措的少女一般慌亂,完全沒有往日威風凜凜的氣勢。
“先別急,找出幕後黑手,我們對症下藥,一步一步來。”其實說實話,江帆也不知如何是好,對於商人之間的爭鬥,他百分之百是個外行。爲了安撫“老婆”的情緒,也只能裝作胸有成竹的模樣來。
“幕後黑手究竟是誰呢?”二人異口同聲,彼此對視一眼。
“我真的想不出來,每天接觸那麼多廠商,誰知道哪個廠商背後有靠山啊,誰知道哪方面不小心會得罪那位大人物呀。”秦梓涵愁眉不展,唉聲嘆氣地思索着。
“別急別急,此事應當從長計議,至少目前我們找到一些線索,那個人肯定認識或者熟悉本地呼風喚雨的人物。回去我們仔仔細細查查,相信找到他不會太難。”不愧是頂天立地的男人,關鍵時刻真能挺身而出,江帆展現出平時很少看得見的男人雄風。
“行,聽你的。”秦梓涵如釋重負般長吁一口氣,感覺傾塌的興國集團重新點燃了一絲希望,不由心中大喜,笑意盈盈道:“江帆你做得太棒了,重新賦予了數千人的未來和希望,興國集團不會忘了你的。爲了表示謝意,今天我來買單。”
“呵呵,不要說得那麼誇張,我做這一切目的很簡單,只是爲了……”江帆故意頓了頓,眼角不經意地瞟了秦梓涵一眼,搖頭笑道:“爲了某一個人而已,爲了不讓那個人整天失魂落魄,所以必須要全力以赴。”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飽含着濃濃的情愫。古往今來,多少故事流芳百世,至今讓人傳誦的仍是英雄俠義鐵膽柔情。爲了心愛的女人不惜一切,或許正是愛情的最高境界,或許也是人們傳誦的精髓之處。
毫無疑問,秦梓涵被感動了,感動到淚眼婆娑,一波柔情似水般清澈綿綿,清冽的容顏猶如帶雨梨花,眸子裡閃着點點霧花,許久才低聲道:“江帆,謝謝你。”
人常說女人是水做的,原本江帆不太相信,因爲自從與秦梓涵結婚以來,每天面對的都是一張冷若寒霜的臉蛋兒,所以他更願意相信女人是冰做的。但是今天,這個冰做的女人竟然兩度落淚,愈發說明一個道理:冰化了也是水。
“好了好了,別假模假樣裝哭了,你這樣我不太習慣,還是以前的狀態比較好。”江帆咧着嘴巴一臉壞笑,嘴角微微上揚,神秘兮兮地道:“哭也要結賬哦,你是賴不掉的。”
“討厭!”秦梓涵破涕爲笑,瞪着眼睛清叱一聲,旋即抽出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兒,嘴裡冷哼着:“好沒情趣的臭男人,真不知道怎麼評價你纔好。往往在別人得意的時候當頭一棒,在別人失意的時候伸出援手,在有些事情清晰明瞭的時候,你又充傻裝楞。唉,江帆,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爲什麼總讓人捉摸不透呢?”
捉摸不透,這是秦梓涵爲江帆的性格下的定義,不含任何褒貶義。
“有時間研究研究公司未來的規劃,時間再充裕點的話,去精進一下廚藝做做家務活,琢磨我
幹啥呀,我又不是蒙娜麗莎的微笑。”江帆扁扁嘴,將話題輕描淡寫地引開。
“廢話,以爲誰願意研究啊,哪個媳婦不想了解自己的老公啊!”話說到後半句的時候,秦梓涵忽然察覺出異樣,連忙張着圓圓的小嘴笑了笑,笑容有些尷尬。心裡不禁暗暗咒怨:該死,怎麼今天開始胡言亂語胡說八道了,這擺明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呀!
“……”江帆瞪着眼睛驚異不已,看着秦梓涵滿臉錯愣的神情,不由會心一笑,索性擺擺手,假裝無辜的模樣:“拜託,秦大美女,我能理解你暗戀我,一顆心蠢蠢欲動按捺不住,一隻抓不着機會表白。但有機會也不能瞎說呀,這裡人多眼雜,讓別人聽見多尷尬呀。再說了,大白天討論兒女情長的事兒,多難爲情啊,好歹我也算一型男,多少雙愛慕的眼神盯着呢……”
“滾!”秦梓涵實在聽不下去了,憤恨地丟過叉子,氣鼓鼓地道:“真噁心,見過自作多情的,但多情到讓人作嘔的境界,恐怕一年半載練不出來。”
“秦總過獎了,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江帆厚顏無恥地笑着,完全像個沒事人似的。
“屁!”秦梓涵撇撇嘴巴,眼神幽幽一掃,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旋即收斂神色,一本正經地道:“江少爺,我忽然發現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江帆揚揚眉毛,有些疑惑地問道。
“你這個人……很賤。”說罷,秦梓涵忽然嬌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甚是悅耳,聽得人心情愉悅神情陶醉。
“喂喂喂,有你這麼夸人的麼?”江帆皺着眉頭,氣鼓鼓地撅着嘴。善變的女人啊,前一秒對你讚賞有加吹捧至天堂,後一秒把你踩入地獄嘲諷挖苦,天堂和地獄之間,距離如此接近?
“哈哈哈……”好半天,秦梓涵才止住笑聲,捂着櫻桃小嘴低聲道:“當你被捉弄的時候,看你委屈的小模樣真好玩,不過你卻默不作聲任勞任怨;反倒是別人誇讚你的時候,你卻傲慢輕佻,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架勢來,着實讓人心裡不爽。所以我確定,你這個人很賤,天生的賤皮骨。”
一語中的,精闢十足。江帆確確實實是這樣一個人,或者還要誇張一點。
“別說廢話了,一頓飯吃了這麼長時間,服務員在盯着我們,估計是怕我們逃單。”江帆斜了秦梓涵一眼,算是變相的反駁吧。
“嗯,好的,我們走吧。”秦梓涵擦擦嘴角,拎着包站起來,快要走到收款臺的時候,忽然回過身來,帶着一種難以描述的神情,眼珠溜溜亂轉:“不好意思,我好像忘了帶錢包了。”
“故意的對不對?”江帆有些惱怒,瞪着眼睛迴應着。
“嗯……”還未等話說完,秦梓涵像兔子一樣溜身便跑,飄逸的長髮隨風舞動,圓鼓鼓的嬌臀性感曼妙地扭動着,留下一串銀鈴般的嬌笑聲和飄香四溢的香氣。
“孃的,紅顏禍水啊!”江帆望着那個銷魂的背影,幽幽長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極不情願地掏出錢包結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