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君拂公子離開後,在這三年多時間裡,公主總會去追逐與君拂公子身形亦或相貌肖似的人,就跟着了魔似的。她勸也勸了,公主卻壓根不聽。不僅如此,現如今公主府裡那些所謂的‘男寵’都是與君拂公子有些肖似的。其實,公主從不曾與這些男寵有過任何親密的肢體接觸。外界所傳公主****成性也根本是那些人在不知實情的前提下捕風捉影的說法,毫無根據。大多時候,公主只是看着那些樣貌亦或身形與君拂公子肖似的年輕男人,怔怔的發呆。有時看着看着還會流出淚來……
想到此,慧心又一次吐出一口濁氣,爲公主的癡情而心疼,也爲君拂公子的無情而難過。明明無心,他又何苦來招惹公主?
“公主!公主!”
慧心快走幾步追上了前方疾行的媃葭。望着神色悽然的公主,不由得內心一陣悶痛。
“不見了……”媃葭喃喃說着,一雙眼倉惶而無助地望向前方,望着望着就流下淚來。快四年了!她每每都會追逐着與他身形肖似的人,儘管她知道那些人並不是他。可就在剛剛……坐在車鸞上的她冷不防瞥見一個男人的側顏,儘管只是匆匆一瞥,她卻篤定那就是他!
爲什麼追着追着,人就不見了?
“公主,您別這樣。”
慧心難過地用絹帕輕輕拭去媃葭滑落臉頰的淚,聲音含着淡淡心疼:“君拂公子遠在曼羅國,他又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奴婢知道公主想他……要不,奴婢即刻陪公主回府,讓君清陪公主說會兒話,您看這樣行嗎?”君清是那些人中與君拂公子最爲相似的一個,模樣俊朗,就連說話時溫柔的語氣都幾乎如出一轍。所以,公主纔會給他取名‘君清’。
就這樣,慧心哄着勸着好說歹說,總算把失魂落魄的媃葭勸上了馬車。而她們並不知道的是,車鸞遠去之後,從一個暗巷裡走出來兩個人,爲首的赫然正是前一刻媃葭苦尋不着的君拂。
以君拂的武功修爲,早在媃葭踉蹌着跳下馬車之時,他就已發現了她。所以纔會加快腳下步伐,將其甩開。
方纔媃葭幾近癲狂的模樣他不是沒看見,心中對她的愧疚不禁更深了幾分。他利用媃葭在先,又拋棄她在後,終究是他對她不住。這輩子,若說他君拂欠着什麼人的情,這人非媃葭莫屬。只是他不曾料到,已過去三年多,媃葭仍未將他忘卻。究竟是情深至此,還是……她的不甘在作祟,不得而知。只他如今有大事尚待完成,可不想被感情牽絆住腳步。所以近段時間,對媃葭,他還是躲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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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夫人?”
聞仲從夏侯容止的房間,卻剛好碰見迎面走來的緋雪,不由得微微一怔。少夫人不是應該在自己的房間裡歇着嗎,怎會突然來了這裡?
“呃,少爺剛服過藥,現正睡着。少夫人還是……”
聞仲以爲這般說,緋雪爲不打攪夏侯容止休息,就會自動離去。卻不想……
“仲伯~”
儘管已能開口說話,但由於喉嚨吸入了過多的煙,導致咽喉破損,緋雪至今聲音仍未恢復。乍一聽,還以爲是別的人。
“誒,您請吩咐。”
“讓我陪着他吧。說不定,這是我能爲他做的最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