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隱月的話剛開了頭,即被楚秋寒急不可耐地截斷:“小姐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
要不是事態緊急,隱月真想上前給他一拳。她這不正說着呢嘛。要不是被他截斷,她此刻已經說完了。
“小姐與我本要去將軍府……”
隱月將當時所發生的事簡略說了一遍,神情難掩自責。都怪她大意,沒有及時發現車伕換了人,後又在無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遭人打暈。等她醒來,發現小姐早已失去了蹤影。
一聽說主子不見了,原本閒散慵懶的幾個人順便變了一副模樣。楚秋寒一個箭步來到隱月面前,清俊五官顯出幾分焦慮的猙獰,“小姐被誰抓走了?你可有線索?”
秦珂則是第一時間抄起放在角落的大刀,周身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肅殺之氣,顯然是要去大幹一場。書生素來是這羣人的‘頭腦’,遇事沉着不慌,此刻更是比屋子裡任何一個人都要來得冷靜。
“大家別慌,小姐被抓走說不定還是好事。”
楚秋寒一聽這話,當即像看到鬼一樣地瞪着他,“你腦袋秀逗了?小姐都被抓走了,怎麼還是好事?”
“我的意思是,小姐暫時可能無性命之憂。那些人若是對小姐產生了殺念,當時便可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斬殺,爲何還多此一舉地抓走她?”
聽了書生的解釋,楚秋寒纔算明白了他所表達的意思。原來所謂‘好事’是指這個……的確,現下知道小姐是被抓走,而不是已經遇害。比較起來,顯然前面的結果比後面的要好太多。這意味着,他們還有機會救出小姐。
書生這時走到他身旁,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秋寒,打起精神!我們這些人之中,你最擅追蹤。現在,該是你使出真本事的時候了。”
楚秋寒收起落寞神色,鄭重其事地對他點了點頭,口中毅然決然的話語是對他說,卻更像是對自己的一種鞭策,“我一定會找到小姐!”然後平安將她救出。不論是誰,膽敢劫持小姐,那個人都死定了!
彼時,緋雪被帶到一個看似尋常的農家院。這一路走來,她平靜得像水,不曾反抗,也沒有一句多餘的追問。更叫人意外的是,她竟連一絲絲的恐懼慌亂都不曾顯露。
走入一間稍顯落魄的屋子,當緋雪看見坐在桌旁正悠然飲茶的女子時,鳳目瞬時閃過一縷寒光。木婉兮,想不到居然是她!!!
“又見面了!”
擡頭看她,木婉兮頰邊掛着不走心的一抹輕笑,看到緋雪並非她以爲的狼狽模樣,反而云淡風輕得絲毫也不像被劫持綁架之人,心內不由得一陣暗惱。
除了最初的微訝,緋雪轉瞬之間便又恢復了沉靜若水,挑眸含帶些許諷刺暗光地看着女子,脣邊緩緩牽出一縷輕笑,眼中卻是一片寒涼。
她早猜到木婉兮會有動作,只是沒料想這麼快。在她戳穿了木婉兮與南疆人暗中有所往來又那樣地‘威脅’過她之後,木婉兮焉還能無動於衷?
“你不怕嗎?”木婉兮似有些好奇得問。她對顏緋雪這個女子的瞭解不甚多,只當她有幾分小聰明。只今日這般看來,該女子的處變不驚、波瀾不興倒叫她另眼相看。
“怕。死,誰不怕嗎?”
她的回答讓木婉兮怔了稍刻,隨後脣間溢出一聲短促的輕笑,“可我看你一點也不像害怕的樣子。”
“情緒是自己的,何必要做給別人看?何況,縱然我表現出了害怕的樣子,你就會放過我嗎?不會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