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墨鳶的話,緋雪即刻露出惶恐的神色來:“那怎麼行?龍珠是王爺千里迢迢自東海尋回來的。這龍珠珍貴就珍貴在一旦觸及人的體溫就會發出源源不斷的熱量。王爺心疼你體寒,特意尋了此珠來,我怎可要了去?”
慕容蓮一聽那珠子如此珍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個宇文拓博,好個宇文墨鳶,一對‘狗男女’,你們統統給我等着……
轉身正要拂袖而去,卻聽顏緋雪漫不經心般的話語再次響起。
“王妃別急着走啊。龍珠這麼珍貴,我一人獨賞豈非可惜了?不若王妃同去?”
慕容蓮腳下未停,沒好氣地吐出句:“不過一顆破珠子,有什麼稀罕?”雖裝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到底聲音泄露了幾分‘酸意’。
看着她拂袖離去,緋雪隱於清眸裡的精光一閃,脣角溢出幾分清冷的笑。所謂‘打蛇打七寸’,這‘定王妃’的命門是宇文拓博,只要從他身上下手,準沒錯。瞧瞧,這不就灰溜溜的走了。
“謝謝你,緋雪。”
緋雪轉過身,剛好捕捉到墨鳶眼角來不及拭去的一滴晶瑩,不由得一怔。墨鳶姐姐竟然哭了……
緋雪有些後悔方纔給那定王妃的‘教訓’太少,居然能把脾氣好性子好的墨鳶姐姐欺負到哭,足見那個人的‘可惡’。也不知宇文拓博平素是怎麼管理這定王府的,他不是最疼墨鳶姐姐的嗎?難道就由着那悍婦這般欺負墨鳶姐姐?
“讓你看笑話了!”
墨鳶引着緋雪走入惜花小築,待雙雙落座後,難掩自嘲地開口。
緋雪倒是從容得很:“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沒什麼。”
墨鳶爲兩人各倒了一盞茶,抿了口,稍微定了定心神,方纔遲疑着問道:“定王妃的話,你可都聽仔細了?”
“也沒有多仔細。”緋雪笑了笑,不想把墨鳶的難堪更擴大化。
“有件事,你或許不知。其實我與哥哥……並非親生兄妹。”
緋雪聞言登時一怔,剛好喝進嘴裡的茶忽然嗆住,猛咳了起來。
“你沒事吧?”墨鳶關切地詢問。
緋雪小臉因咳嗽而漲紅,一面搖着頭,一面仍是急咳不止。宇文拓博並非墨鳶的親哥哥?這太叫人意外了。
看出她神色間難以掩藏的詫異,墨鳶主動開口替她解惑。
“這是我自王府裡一個老嬤嬤那兒聽來的……我娘身子孱弱,太醫說,她的身子是萬萬不可懷育子嗣的,否則會有性命之憂。娘曾勸了我爹再納一房妾室,爲定王府留下血脈,我爹卻說什麼都不肯。雖然娘不說,爹卻知道,子嗣問題始終成了娘心中一個莫大的遺憾。爲了讓娘不再心存負疚,一次,爹外出回來時,懷中抱着一個小嬰兒。那陣子,許多地方正鬧饑荒,朝廷派我爹前去賑災。說來像是命中註定,我爹在經過一個人家時聽到裡面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走進一看,發現嬰兒的爹孃都餓死家中。神奇的是,那纔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卻活了下來。爹於是就把那孩子抱回王府,作爲‘親子’一般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