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苦笑搖搖頭:唉!看來又得自己給兒子打圓場了。
想到這裡,劉玄問道:“李小郎君,你剛纔去找陳舉人所爲何事?”
損了兒子,老子出馬了。李陶見劉玄有意打岔,心中暗道一聲老狐狸。
“哦,我找陳舉人是讓他召集鵬程詩社衆人,五天後來秋風破有要事相商!”
“什麼要事?”
“剛纔我還不知道,不過現在我知道了。我的要事就是讓肥西詩社和陳舉人出名,然後再讓他們掏錢給我們。”
劉玄聽李陶這麼一說,頓時嘖嘖稱奇:“你連什麼事情都沒想好,就敢邀請人家來秋風破?”
“這有什麼?”李陶覺得劉玄有些大驚小怪了。
“陳舉人憑什麼就聽你的?我可聽說陳舉人在長子縣非常傲氣,一般人他連正眼都不瞧看一下!”劉志仁本來正生着氣,見李陶與劉玄聊得開心,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那又怎麼樣?他還不是客客氣氣的把我送出了門,並且滿口答應,五天之後詩社將在秋風破隆重聚會!”
“啊?不會吧?你使了什麼法子?”劉志仁滿臉驚異。
“我只是告訴了他一種叫做標點符號的句讀方式,然後又給他出了三幅對聯!”李陶滿不在乎道。
“什麼是標點符號?”劉志仁成了好奇寶寶。
“標點符號就是一種句讀方法,你可以問劉老夫子,當初我告訴過他!”李陶對劉志仁道。
“哦,你說這個,我知道了,爹曾經給我講過!”劉志仁點點頭。
“難怪呢!無論是哪個讀書人知道了這種斷句方式,都會欣喜若狂的。這陳舉人想必也不會例外。”劉玄這才恍然大悟。
“你剛纔不是說還出了三幅對聯,是什麼意思?”劉志仁鍥而不捨地問道。
“我和陳舉人打賭,我出三副對聯,如果他能對得上來,我轉身就走。如果他對不上來,五天之後就得在秋風破組織詩社的聚會。”
“陳舉人對上了嘛?”
李陶看了劉志仁一眼,笑着搖搖頭繼續往前趕路。
“嘣!”劉志仁的腦門被劉玄狠狠敲了一下:“你傻呀,李小郎君之前都說了,陳舉人答應在五天後去秋風破舉行聚會,若是能對得上來,他還會去秋風破嗎?”
說完,劉玄緊追李陶而去。
“說的也是!”劉志仁自言自語。
劉志仁三步兩步追上李陶:“李小郎君,你出的是什麼對聯,能不能給我說說?”
劉志仁也是飽讀詩書之人,一聽李陶的對聯難倒了陳舉人,自然有些技癢難耐。
李陶一邊悶頭趕路,一邊在思索着什麼。聽劉志仁如此一問,他知道若是不告訴劉志仁,這一路就別想安生。
於是,李陶停下來,轉過身望着劉玄和劉志仁:“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思慮,不希望你們打擾我。我把三副對聯的上聯告訴你們,你們可以慢慢想,沒想出來之前,這一路你們誰也不得說話,如何?”
劉志仁趕忙點頭,李陶又看了看劉玄,劉玄也點了點頭。
“聽好了,第一聯的上聯是‘南通前,北通前,南北通前通南北’,記住了嗎?”
“第二聯的上聯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第三聯的上聯是‘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
“好了,你們慢慢想吧!記住,不準打擾我噢!”說完,李陶頭也不回的繼續趕路。
這一路,李陶很難得耳根清淨了。劉玄和劉志仁可就慘了,他們絞盡腦汁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出合適的下聯,又不能出聲發問,別提憋得有多難受了。
好不容易回到了秋風破,劉志仁趕忙拽住李陶。
不待劉志仁張口李陶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沒對上來,看在你一路沒有打擾我的份上,我把下聯告訴你!”
劉志仁虔誠地點頭:“李小郎君,你說,我聽着呢!”
“聽好了,第一聯的下聯是‘春讀書,秋讀書,春秋讀書讀春秋’。”
劉玄點頭道:“不錯,的確對仗!”
“第二聯的下聯是‘賽詩臺,賽詩才,賽詩臺上賽詩才,詩臺絕世,詩才絕世’。”
劉志仁拍了拍腦袋。
“第三聯的下聯是‘求人難,難求人,人人逢難求人難’。”
劉玄問道:“李小郎君,這對聯……”
李陶當然知道劉玄要問什麼,趕忙打岔道:“好了,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走進院中,李陶大聲喊道:“張老丈,張老丈!”
“哎!李小郎君,您喊我?”張凌風探出頭來應道。
“您到我屋裡來一下,對了,把您的二胡也帶來!”
說罷,李陶便一頭鑽進了屋裡。
……
約摸一個時辰後,院中又傳來了李陶的喊聲:“劉老先生,您到我屋裡來一下,對了,把您的筆墨也帶來!”
……
傍晚時分,李陶將幾封書信交給劉志仁:“劉郎君,辛苦你一趟,明天一早去潞州送幾封信!”
劉志仁接過信一看:環採閣主事親啓,瀟湘館主事親啓,鳳鳴院主事親啓,金鳳樓主事親啓。
原來是讓自己去給潞州四大**的主事送信,劉志仁不知道的李陶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好疑惑地看向劉玄。
劉玄倒是一臉的平靜,四封信都是由他這個“私塾夫子”謄寫的,所以他並不吃驚。
李陶對劉志仁說道:“你到每家**送信,必須在裡面待上一個時辰。記住,只准一個時辰……”
“這?這不合適吧……”劉志仁滿臉通紅喏喏道。
“爲何不合適的……”李陶奇怪地問道。
“那個,反正是不合適……”劉志仁期期艾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陶見狀發火了:“我不管你合不合適,反正你給每家都說清楚,只等一個時辰的回信。超過一個時辰沒有回信,就當作不願與我們合作,你轉身就走便是……”
“啊?原來是這樣……”劉志仁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你以爲是哪樣?”李陶莫名其妙。
“噗……”在一旁的劉玄早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自己好歹也是讀書之人,真是太傷自尊了,劉志仁鬱悶之極,趕忙揣好信,轉身逃離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