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豔受寵若驚的道：“感謝托馬斯博士的讚譽，我很榮幸能和你一起進行手術。”
“不，你不榮信，我不會讓你參與我的手術。”大鬍子很不給面子的搖頭。
李豔頓感失落，最後努力道：“我一直是她的主治醫，熟悉許多情況，請您再次考慮讓我參與？我會提供幫助的。”
“沒門。”大鬍子搖頭道：“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既然你已經提供了前期病程數據，我就會按照數據分析，除非你對我隱瞞？”
“我當然沒有隱瞞。”李豔着急道，然後求助似的看着江小魚。
這下江小魚第一次開口說話，“你還是帶她一起進去，至少讓她旁觀，更萬無一失。”
大鬍子一想，這夥人太他媽的怪異了，居然有能力讓這裡的客戶全部跳票，倘若手術出什麼變故，麻煩真不小，所以爲了萬無一失，大鬍子托馬斯只得勉爲其難的點頭道：“那好，你跟隨手術過程，但我不提問不許說話，只能用眼睛觀看。”
“我一定做到。”李豔高興的點頭。
之後快速進入流程，一行手術人員把黃佳英推入了手術室內，門關上了。
這個醫院實在太清淨，環境太好，幾乎一層不染，除了能看到專業的醫護人員時而走過，很少見到其餘不相關人員。因爲這裡是最頂級的私立診所，不是公立醫院，所面對的客戶都是超級大客戶……
早晨，坐在寬大的辦公室裡，看着牆壁上的電視。鄭明卻在發呆想着什麼。
偶然聽到海州要聞插播了一條新聞：
於今天國資委在市委授權下，完成了一宗國有股份的轉讓，海洋醫院“改制成功”。
並且新聞中的MM用很特別煽動的語氣道：“這算是體質改革的一個里程碑，楊文書記接受採訪時也說，鼓勵更多民間資本進入教育和醫療體系，減輕政府的負擔，健全市場理念，這始終是中央的重要精神，在這方面，海州走在前面。”
第二則要聞是：文君總理於今晨，乘專機返回京城，結束了爲期一週的南巡。
隨即，電話響了起來。
鄭明看看號碼，皺了下眉頭接起來道：“野獸，什麼事，不是告訴過你不能隨便打我電話，影響不好。”
電話中的野獸語氣略有些慌張的道：“估摸着怕是要出事。我始終在關注海洋醫院方面。但不久前醫院去了一夥不知來頭的人物，看着很強勢，並且帶走了重傷的病人。鄭局，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那個受傷的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沾染上那麼大的事？”
“你用什麼語氣問我？”鄭明岔開道，“到底對方什麼來頭？”
電話裡的野獸道：“我也不知道，東方人和西方人都有，彷彿一羣火星來客。百十個保鏢把醫院快佔領了，重傷的人也被直升機接走，去向不知。”
鄭明是混跡官場的老狐狸，嗅覺非常靈敏，一聽，心裡泛起了嘀咕，雖然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但聯想到剛剛電視裡的“海洋醫院”新聞，以及野獸的口述，鄭明隱隱約約覺得要出事。
不說其他，看起來買下海洋醫院的事有這些人蔘與，這些人玩得起保鏢和直升機，並且買得起醫院，還直接和楊書記有關係，肯定很不好惹的。
“鄭局你怎麼看？”野獸在電話裡又道。
鄭明其實擔心得要死了，卻言不由衷的道：“在海州我是誰也不怕。天塌不下來，我姐夫是政法委書記，道上的人也給我面子，你說我能怕誰？但也總要明白進退，這樣，你們幾個當事人先別管什麼，躲一躲，不要露面。倘若給我找了麻煩，你們自己扛，我不會干預，明白嗎？”
“知道了。”那邊的野獸斷開了電話。
坐着仔細考慮了一下，鄭明還是感覺不太好，那只是一種預感。
他按下通話，叫進來了心腹助手。
年輕的助手進來低聲道：“鄭局什麼事？”
鄭明道：“給我訂兩張去西雅圖的機票，馬上，最近的一班航班。”
助手一頭霧水的樣子道：“是不是太突然了？鄭局要去西雅圖恐怕不行，明天在市委、市局，您還有兩個會議都必須參加。”
鄭明搖頭道：“不是給我，是把我夫人和兒子送走。由你來辦這事，你親自看着他們上飛機，我才放心。”
助手也沒有太多想，很久以前鄭明的家人就已經拿着美國綠卡，只不過生活學習還在國內而已。他夫人兒子要去美國也很正常。
不過想想還是不對，鄭明的語氣和神態不對，助手多個心眼問了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鄭明冷笑道：“沒什麼事，以我鄭明在海州的聲望和勢力能有什麼事？只不過因爲做了些事，然後有些不知死活的跳樑小醜在我和打對臺。送走老婆兒子我就是裸官了，財產賬戶在也美國，進可攻，退可守，我能有什麼事。只不過安穩起見，寧殺錯不放過，送走她們，我手腳也能放開了。我看他們想怎麼玩，我奉陪到底。”
能做心腹助手，當然是知道鄭明的事的，助手點頭道：“明白了，我這就去辦理。然後去接您夫人兒子，送去機場。”
鄭明道：“要快，訂了機票直接去學校帶走我兒子。剩餘的不用你操心，我會打電話和母老虎交代。”
“明白。”助手轉身離開辦公室……
江小魚隨遇而安，靠在醫院明亮冷清的走道上打瞌睡。
身邊隨行的人員也不敢去打擾他。
差不多的時候有些寒意，江小魚醒了過來，四處看看，已經是夜裡了。
扭頭看，手術室的燈依舊亮着，從旁晚正式開始的手術竟是還沒有完成。
一直到清晨，陽光從背後的大玻璃照射進來，手術室的燈才熄滅，持續了總計17個小時的手術這才完成。
黃佳英的病牀被推着出來，看去，隨行的醫護人員的身上幾乎全部是溼的，走路也有些僵硬的樣子。
有兩個助理醫生一出手術室就軟倒在地上，徹底虛脫了。實在這個手術太長了。
來到面前，滿面是汗的大鬍子托馬斯拿開口罩，對江小魚道：“手術很成功，我可以直接告訴你，病人會很好的活下去，並且不會殘疾，不會有後遺症。”
李豔也拿開口罩，幾乎虛脫的樣子點點頭，算是確認大鬍子的話。
江小魚一聽就高興了，微笑道：“辛苦了。”
“不辛苦，反正你會付賬單的。”大鬍子幽默的說着，在別人的攙扶下走開。
診所方的財務人員把賬單遞過來的時候，旁邊一個助手急忙接過觀看，覈對各項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