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幫我完成一件心願,巫降族的那本秘盎,請還給他們,好嗎?”
他說完,一隻手終就沒擡得起來,而是滑落了下來,輕輕的如風一般的消逝了。
心妍呆住了,輕輕的低喃:“冷絕情,冷絕情,是不要我害了你,如果沒有那粒藥,是不是你可以活得更久一點。”
兮言在一邊開口:“姑娘不必自責了.其實公予本就沒幾天活的了,因爲那個男人給他的降頭下了日期,除非公子殺了姑娘,纔有辦法活命,可是公子,他怎麼可能殺姑娘呢?”
兮言說着,心痛難當,拿出絹巾給公子擦脣角的血,喃喃的低語:“公子,我們該回去了,我們回桃林裡,你不會寂寞的,兮言會陪着你的。”
兮行也開口:“兮行也會陪着你的。”
心妍陡的站起身,像瘋了似的住外衝去:“我要殺了他。”
是的,她要親手殺了那個男人,虎毒不食子,他怎麼就忍心害自個的孩子呢?爲什麼這樣啊?
葉飛塵一把抱住她,阻止她的動怍:“妍兒,你別衝動,就這樣殺進皇宮去,只會害得自己沒命罷了,你以爲冷絕情公子希望你有事嗎?”
“可是我一定要殺了他,替冷絕情報仇,他不是在意權利富貴嗎?我會讓他一無所有的。”
眼瞳血紅。妖嬈,憤怒的尖吼起來,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寧靜。只要一想到冷絕情被那個男人殺了,她就無法平靜。
“是,你可以殺了他,但不是現在,妍兒,不是現在,我們送冷絕情回冷絕情谷。你聽到了沒有,送他回去。然後我們來從長計議,如何殺了他,或者讓他一無所有。’
葉飛塵沉魅的話藉着內力源源不斷的送進心妍的耳朵裡,使得她躁動得失去理智的心慢慢的恢復一些。掉頭望着冷絕情,他似乎睡着了,讓她實在難以相信,他已經死了。
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流下來:“好,送他回去吧,我會殺了那個男人的,而且我一定會完成他的心願,拿到那本秘盎的。”
她的臉在一瞬間冷漠如冰,瞳孔陰森森的。好似大漠孤煙中的一雙狼眸,嗜血殘狠。
房間裡死一羣的寂靜,大家一起望着冷絕情公子。他似乎真的解脫了,一臉的安詳,走進了永遠沒有煩惱的世界中。
而他們這些活着的人,纔是痛苦的,葉飛塵一聲令下:“走吧,送他回桃花林。”
一行人帶着冷絕情公子回桃花林。兩輛馬土.心妍和冷絕情待一輛,她堅持要陪他最後一程。他不是說害怕寂寞嗎?她不想讓他走得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的,這種時候,也沒人敢阻止她,便由着她了。
弦帝和小魚兒乘坐了一輛馬車,其他人騎馬,一起往冷絕情谷而去。
十五天後,回到谷中。
大家都知道了公子已死的消息,整個谷都籠罩着哀慟,十幾個孩子,還有梧桐閣的人,沒有人不傷心的,雖然冷絕情個性冷漠,但對於這些身邊的人,並沒有多殘忍,因此大家都念着他的好。
輕風吹,桃林揚花,花瓣飄香,心妍坐在林中彈琴,這是她第一次用他的琴彈,輕撫過琴絃,如出的聲音響起,心頭的痛很深,想着他的過住種種,那疼痛更甚一分。
自己曾講過的話,一遍遍迴響着。
如果可以,我真想回到冷絕情小的時候,讓冷絕情不要那麼痛苦,現在她唯有一個請求,冷絕情,如果可以,重生後一定要幸福,用力的拼命的幸福。
我會給你祝福的。
最後一次彈琴,冷絕情,我要離開冷絕情谷,回弦月去。
心妍的眼淚陡的青鬱郁的,陰森恐怖,冷絕情,我會爲你報仇的,那個男人我會讓他生不如死的。
她發着狠,手下的琴越彈越快,帶着濃烈的殺機,穿透桃花林,非入九霄雲外。
谷中,小魚兒和青兒面面相覷,主子似乎真的很傷心,不過她們也很傷心,只是人死不能復生,公子已經死了,她們會永遠記着他的,他美得就像一個精緻的陶瓷娃娃,只消讓人看一眼便感到心疼,可是他的一生卻那麼姐啊本坎坷,難道真的是天妒俊顏。
小魚兒想着,掉頭望向青兒:“娘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青兒還未開口,心妍抱着一把琴從外面走進來,把鳳尾琴整齊的擺放好,她的心境似乎平復了很多。
擡頭見房中的青兒和小魚兒一臉擔憂的望着她,她淡淡的開口:“怎麼了?準備準備,回國了。”
“是,主子。”
青兒趕緊應聲,看來主子真的把心情調整好了。
心妍緩緩的掉頭望向窗前石階之上落下的桃花,有些事放在心底會更好.擺在臉上有什麼用,她不會放過那個男人的,周身的寒意。
青兒走到屏風後面,又繞了過來,輕聲的請示:“主子,那十幾個孩子怎麼辦?”
“把她們帶上吧,回弦月後,我來調派。”冷漠沉穩的聲音響起,有世事該準備了。
“是,主子。”
青兒應聲走出去了,房間裡,小魚兒走到心妍的面前,緩緩的開口:“娘,你放開了嗎?”
心妍挑了一下眉:“我把他放在心裡了.只要想起來,還是會難過,很痛,但是我們還話着不是嗎?而且我要替他報仇,滅了丹鳳國,我會讓那個男人一無所有的。”
她肯定的開口,星瞳冒着寒顫之氣,小魚兒不再提這個話題,倒是想起別的事。
“娘,我們回昊雲皇宮嗎?”
“回丞相府。”心妍斬釘截鐵的開口,她沒想過回皇宮去,當初可是自己休了他的,怎麼可能會回去,她回去是幫助他統一天下,也是幫助自己做大梧桐閣,等一切都結束了,她還會回來的。
“小魚兒,你是不是很喜歡父皇,如果你想回皇宮的話,我?”
心妍蹲下身子和小魚兒平視,她從來不阻止兒子的喜好,如果她想回皇宮,她隨時都可以回去,而她不再是昊雲的皇后,而只是戴家的大小姐。
“娘,你說什麼呢?我當然跟你一起了。”小魚兒生氣的瞪着心妍,心妍笑了一下,站直身子拿了凰尾琴,領着小雨兒走出去。
門前的空地上,早立了十幾個孩子,這些孩子經過連日來的鍛鍊,有些身手已相當不錯了,回去她正好調整一下,建一個小型的兵工廠,之前還想把他們分成情報組織,但現在不需要,她已經命令龔毅調出一小部分成立了這樣的機構。
長廊盡頭立着一抹高大的身影,玉身長立,就那麼一站,便可看出他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霸氣,強者的氣息籠罩着四同。
眼瞳幽深得像一汪深潭,青鬱郁的辨別不了裡面的內容,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充斥在其中,唯有那種心疼點在脣角,眼神追隨着空地上的女子,身子一動也不動。
黑麒麟和姚遠山立在他的身後,恭敬...
的開口:“皇上,我們該回去了。”
“走吧。”
葉飛塵點頭,從長廊上走了下來,領着幾個手下,一直走到心妍的面前,眼神深幽望着她,心疼的開口:“要不再留幾天。”
他知道她心裡不好受,他知道冷絕情對她極好,現在他逝世了,她懷念他。是再正當不過的事,而且她強顏歡笑的祥予,真的讓他心疼。
心妍擡頭,淡淡的笑:“沒事,還是走吧。”
她說完,回頭望向桃林,哪裡有一新一舊兩座墳,冷絕情和梅心,心裡輕輕的默唸,等我一戰完,便回來看望你們。
“走吧。”
風起,捲起落花滿天,明明是春天,滿樹的桃花紛紛綴落,好似下了一夜的春雨,鋪了一地的桃紅,妖嬈絕豔,似乎在爲她送行。
兮言和兮行領着幾個手下,立在長廊之下,目送着他們一行人離去。
心痛得抽了一下,一切似乎是一場夢,夢醒了,公子卻不見了,只剩下一座新墳,兮言止不住的輕喃,公子,我們會一直留下來陪你的。
他知道公子最後話裡的意思,希望他去保護好她,但是他只想着公子,而她身邊有那麼多人保護着,不差他一個,公子卻只有他和兮行兩個人。
“兮行,我們回去吧,回頭給公子彈一曲青平調。”
“是。”兩個人轉身離去,徑直走進公子以前居住的房間。
葉飛塵走在最前而,領着後而的一幫人,離開了冷絕情谷,谷外,心妍望着沼澤之上的食人花,妖嬈而驚豔,掉頭望着冷絕情谷,心還是抽疼了很久,一滴淚緩緩而落,冷絕情,我一定會回來看望你的。
手指輕觸臂上的玉色凰尾琴,冰涼的氣息從指尖一直傳到心裡。
青兒站在她的背後,看着主子難過的樣子,心裡不捨,如果公予活着,也許主予就不會這祥難受了,至少證明他還活着,可是最後他竟然死了,誰會想到那巫文博竟然在解藥上動了手腳,其實該說他在威脅自個的兒子。因爲那樣的解藥,公子應該一眼便看出來的,可是他什麼都不說,竟吃了,他只想着解脫,卻沒想過活着的人是多麼的自責,心痛。
“走吧,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