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莊大人，那扶蘇公子如此折辱您，不如我們乾脆反了，或者在對方攻打機關城的時候暗中搗亂，讓他們來個兩敗俱傷？”船尾某個船艙之中，赤練憤憤不平的道。
那個王八蛋在打她屁股的時候可是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她臀部到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呢。
“不可，如今天下分爲大秦和反秦聯盟兩大勢力，我聚散流沙本就不容與諸子百家。”
“若是在這種時候貿然動手，惹怒嬴政，得罪了大秦，到時候兩面都不討好，除非你們願意遠走西方蠻荒之地，否則這天下雖大，卻也沒有我們容身之地了。”
“我想扶蘇也正是看透了這一點，纔會如此折辱與我。”衛莊臉色陰沉的坐在椅子上，語氣冰冷的道。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屬下屁股到現在還不敢坐椅子呢。”赤練羞惱的叫道。
想她赤練在江湖上也是一個兇名赫赫的魔女，如今被一個十五歲少年當衆打了屁股，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要成了她終身洗不去的污點？
“算了？呵呵，這世上還沒有人敢如此折辱我衛莊，從今以後，我的必殺名單上除了蓋聶之外，還要加上一個扶蘇。”衛莊陰測測的道。
臉上那巴掌印固然疼痛，但相比丟失的尊嚴和麪子來說，卻顯得微不足道。
“可您剛剛不是還說不能惹惱嬴政麼？”赤練有些疑惑。
“諸子百家和六國餘孽是嬴政的心腹大患，誰阻礙，誰便是與嬴政爲敵，所以攻打機關城之事不容有失…”
“而扶蘇是嬴政最看重的兒子，更是不能亡與你我的手中，所以我們需要借他人之手除掉他…”
“借誰的手？那混蛋不懼百毒，身世顯赫，戰鬥力又屬當世頂尖，除了那些成名已久的老怪物之外，又有誰殺的了他？”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白鳳道。
“嬴政，如果你是嬴政，正值壯年，你的繼承者像扶蘇般優秀，你會怎麼樣？”衛莊陰深深的一笑。
“欣慰？”白鳳試探的道。
“欣慰固然有，更多的恐怕是忌憚吧？所謂功高蓋主…扶蘇固然優秀，可終究只是儲君，而不是皇帝…”衛莊搖了搖頭，話鋒直指人心。
“所以接下來這機關城我們不僅要打，還要盡全力去打，而且還要將大部分功勞讓給扶蘇，讓嬴政看看他這個兒子有多優秀…”
“所以，殺扶蘇一事，並不急於一時。”說道這裡，衛莊難看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殊不知，秦始皇是何許人也？那可是被稱爲千古一帝的人物，其胸襟何其寬廣？其志向何其遠大？誠然，對於雲世寶這個優秀的嫡長子也許會有所忌憚，但秦始皇既然勵志鑄萬世之盛秦，又怎會害怕自己的繼承人太優秀？
更何況，月神可是曾經預言過，荊天明乃是亂秦之禍星，而云世寶（扶蘇）則是大秦帝國的救星，秦始皇會因爲雲世寶功高蓋主而忌憚他？處罰他？
故而，衛莊的這一翻算計註定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怕只怕這扶蘇並不信任我等，只將我們當做炮灰…”白鳳面露憂色。
“不如我們假意相投？聽說扶蘇手下的天機閣日進斗金，勢力遍佈大秦各地…”
“以我們的實力，若是假意相投，一旦取得扶蘇信任，必會委以重任，到時候既能撈一筆錢財，又能報今日之仇…一箭雙鵰…”赤練腦中靈光一閃，突然道。
聚散流沙，有利則聚，無利則散，這是他們成立的初衷。
“假意相投？可今日剛與扶蘇起了衝突，若貿然相投，怕是很難取得他的信任。”聞言，衛莊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大人，眼下攻打墨家機關城就是一個最好的投名狀…”
“既能擊殺蓋聶，又能取得扶蘇信任，何樂爲不爲？”赤練苦口婆心的勸道，她對於那個混蛋可是恨急了。
“此法，可行…”手指無意識的敲着桌子，良久，衛莊心中才有了決定。
…
“什麼？你要帶着聚散流沙加入天機閣？”船首的船艙中，雲世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臉詫異的看着衛莊和他身後的赤練等人。
衛莊被自己當衆打了一巴掌，又被形容成看門狗，赤練更是被自己按在地上狠狠的打了屁股，他們不僅沒記仇，反而要投奔到自己的天機閣門下，這是什麼道理？
難道這些秦時明月中臭名昭著的殺手們都有受虐傾向？
“聚散流沙雖然在江湖上頗有薄名，但終究如無根之浮萍，屬下早就想找一明主投靠，今日見公子神威，心悅誠服，還請公子原諒之前衛某的冒犯，將我聚散流沙收入門下…”
“衛某從此願爲公子馬前之卒…”衛莊對着雲世寶拱手鞠躬，滿臉誠懇。
“吾等願爲公子馬前之卒。”赤練，白鳳等人紛紛效仿衛莊，拱手鞠躬。
“哦？那爲何你們不選擇我父皇效忠，而選擇我這個儲君？”反應過來後，雲世寶似笑非笑的道。
“公子明鑑，始皇陛下固然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雄主，但如今已過中年，如午後之日，雖依舊光耀，卻終究要落下。”
“而公子則不同，您是少年，是初生的太陽，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吾等若不能爲子孫後代拼出一片天地，枉在人世走一遭。”衛莊語氣更加誠懇，似發自肺腑之言。
“好，大司命，跟衛大人說一說咱們天機閣的規矩。”深深的看了衛莊一眼，雲世寶對大司命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好歹共事十多年，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默契？
接到雲世寶的暗示後，大司命嘴脣微抿了一下，站了出來。
“凡入我天機閣者，皆需對公子行跪拜之禮。”
聞言，衛莊等人不由一愣，臉上露出一絲爲難，他們是來打入敵人內部的，可不是來受辱的。
“怎麼？各位既想入天機閣，連這一虛禮都不願行？”
“我雖不在意這一虛禮，可你們連這虛禮都不願行，本公子卻是不敢用各位。”雲世寶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