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天音寺時距離兩月之期還有三天,兩人一路風馳電掣的向青雲山飛去,期間白淺疑惑的問道:“爲什麼你放過了天音寺?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所有人都把聶遠當作一個嗜殺的魔頭,但其實聶遠真的不是,他之所以殺人只不過是因爲用殺人來解決問題更方便而已,不過誤會就誤會了吧,聶遠也懶得爲自己辯解,那太麻煩了。
“留下天音寺有大用處。如果滅了他們,我的任務會受到很大影響。”
“不明白。”
“大梵般若的極境就是輪迴,這個天地需要輪迴,所以也需要天音寺。”
白淺若有所思,是不是隻要我去滅了天音寺,你的任務就完不成,就走不了了?這個念頭在她心裡好像小草一樣快速生根發芽,可沒想到聶遠的下一句話就給她當頭一棒。
“雖然即使沒有天音寺,我也可以培養出另外一羣和尚,不過那太麻煩了。”
“誒。”白淺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身前頭也不回的聶遠,不再說話。
......
青雲山腳下河陽城一間偏僻大大宅當中,鬼王帶着麾下四聖使和女兒走入。這座宅子是萬毒門的據點,萬毒門老怪物毒神正是如今魔教明面上的第一高手,百年之前的正魔大戰殺的天昏地暗,魔教四大派系有三派都換了門主,唯有這毒神倖存下來,但是這百年之中一改囂張跋扈的作風,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低調起來,甚至新加入的低輩弟子之中有許多都不知道這個名號。
這大宅曲徑通幽彎彎曲曲,深處一個毫不起眼看起來根本不是爲高權重之人的房間裡,一個頭發花白麪容慈祥的老者躺在躺椅上,身邊二十出頭的俊俏青年正爲其添茶,任誰看到都是一派天倫景象,哪有一點邪魅之意。
那老者聽到腳步聲睜開雙眼,微笑道:“鬼王,你來了。”
鬼王笑道:“當年聖殿一別已有百年歲月,老前輩風采不減當年啊。”
老者就是毒神,聞言面露苦笑:“兩隻腳進棺材的人了,不中用了,這是我的弟子,萬毒門下一任宗主秦無炎,無炎,快快見過鬼王前輩。”
秦無炎放下手中茶具,抱拳行禮:“晚輩秦無炎,見過鬼王大人。”
鬼王伸手虛扶,口中連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小兄弟能入毒神前輩座下,前途無量啊。”
毒神似乎很開心:“小孩子不懂事,你們不要見怪。”
“毒神前輩哪裡的話,這次前來是真誠希望您能主持大局,由我們四大派聯手洗刷百年之恥。”
毒神沉默一下,略微有些悲苦蒼涼的說:“我已是殘廢,這一次我們四大派共商大事我自然不能不來,可是這主持大局,我看除了你之外在沒人有這個資格了。”
鬼王皺眉,暗罵果然是個老狐狸,可是嘴裡卻說:“我在四大門主之中修爲最低資歷最淺,如何擔得起?我看還是等其餘兩派到來再說吧。”
兩人虛與委蛇的又閒扯幾句,鬼王告辭離開,毒神微笑送別,等到出了這個院子鬼王面色一變冷笑道:“老怪物越來越難對付了。”
碧瑤疑惑道:“爹,這個位置本就應該由你來坐,爲什麼要讓給別人?”
鬼王搖搖頭嘆息一聲:“瑤兒,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啊。”
......
決戰當天,青雲山腳下魔教精銳齊聚,四大門主當先而立,長生堂玉陽子意氣風發的說道:“青雲門百年前給予聖教奇恥大辱,百年來又處處壓制聖教,今日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毒神笑道:“說得好,此次有玉陽子老弟主持大局,定然萬無一失,你說是吧,鬼王老弟。”
鬼王到底沒有把這頭老狐狸忽悠上當,不過有玉陽子這個白癡頂在前面也無所謂,當下說道:“正是如此,此戰有玉陽子道兄統領,必然能大獲全勝。”
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情的三妙仙子突然開口:“我聽說鬼王道兄還邀請了最近風頭最盛的兩人助拳,卻不知這兩人現在何處?眼看就是決戰之時,若仍不來相商恐怕到時候會壞了大事。”
鬼王還沒來得及說話,玉陽子倒是先爆發了,這一次四派共推他爲首領讓他頗爲志得意滿,這時有些不快的說道:“鬼王老弟此舉卻是有些欠了妥當,如此大事怎可請兩個外人?況且我覺得江湖傳言頗有誇大,那天狐被焚香谷鎮壓三百年我看道行也是稀疏平常,至於那有古往今來第一魔頭之稱的黃口小兒更是可笑至極,區區十幾歲年紀,不過殺了一些廢物就被人捧的這麼高,當真可笑。”
長生堂常年鎮守蠻荒聖殿,對中原局勢知之甚少,再者以玉陽子狂妄自大的性子即使知道也不會把聶遠放在眼裡,這番話不過是表達自己的權威而已。
“玉陽子道兄自然是有資格說這話的,”鬼王也不反駁,反而捧了一下,“不過這兩人道行也不容小覷,兼之恰好與青雲有些仇怨,想必不會壞了我等大事。”
玉陽子哼哼唧唧還要表達不滿,鬼王看向天空打斷了他:“來了。”
聶遠和白淺根本沒有隱藏行跡的想法,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飛盾而來,落下之後直截了當的和鬼王說道:“什麼時候開始,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玉陽子眉頭直跳,忍不住爆發:“黃口小兒狂妄自大,此戰事關重大,怎樣如此而來,壞了聖教大事你要如何賠償?”
其餘三人全部後退一步,打定主意不參與,想要看看聶遠怎麼應付。
聶遠甩手就是一杖朝玉陽子臉上揮去,法杖似慢實快,輕而易舉的轟開了空間,帶起的氣爆讓大批普通弟子倒退兩步,玉陽子先是震怒隨即露出不屑:“莽夫。”
他以爲聶遠不同法術只是肉身很強,滿不在乎的祭出法寶,可下一秒他就後悔了,因爲他的法寶居然被聶遠一杖轟碎,而且法杖餘勢不減繼續打來。
玉陽子面色大變,調動全身法力防禦,但仍然被打的倒飛吐血,狼狽的跌坐在一顆古木之下。
“他是什麼東西?”聶遠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