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裡峒內,四族基本齊聚,正在熱火朝天的擴建當中,看到聖子歸來苗人們立刻放下手上的夥計,低頭行禮,一邊懵懂的其他三族也在相熟的苗人提醒下跟着行禮表示臣服。
“聖子真的好年輕啊,可是後面那個女人是誰?”不知道是誰把心裡的疑問嘟囔了出來。
嗯?女人,什麼女人?苗人頓時炸開了鍋,紛紛擡頭注視着陌生的女人,漢子們一眼就淪陷在白淺風情之下,就連女人也爲這美麗失神,可緩過勁兒來之後就是莫名的敵意和醋意。
哪來的狐媚子,竟敢勾引聖子,燒死!燒死!
身邊的漢子們遭了秧,苗女不敢質問聖子只能拿他們出去,手上下手極狠,把對白淺的不滿全都發泄在了他們身上,頓時一片抽氣聲此起彼伏。
“聖子?這是他們對你的稱呼嗎?挺有趣的。”白淺扮嫩,好像對什麼都很好奇,尤其是苗女身上色彩繽紛的衣服和各種銀質精美的首飾:“我也想要那個!”她對聶遠撒嬌。
“幾千歲的的老奶奶,你能別扮嫩嗎?”聶遠頭也不回的懟了回去。
白淺恨得咬牙切齒,狠狠跺了跺腳,不依不饒的追上去。這一幕讓漢子們差點瘋狂,不由自主的上前想要簇擁白淺,但是被姑娘們阻止,一個個推進水裡,撲通撲通都成了落湯雞。
大巫師聞訊趕來也是一愣,不知道從哪裡來了這麼個禍國殃民的女子。
“參見聖子!不知這位是?”
白淺剛要說話就被聶遠搶白:“不用管她,老妖婆一個。”
白淺嬌嗔着輕推一把聶遠,聶遠不反抗也不說話,這一幕看的大巫師老臉直抽抽。
三人一同來到祭壇,大巫師有事想要稟告,可是看到白淺沒事人一樣在祭壇裡轉來轉去,欲言又止不知該不該說。
“不用管她,你直說吧。”
大巫師本來早已經過了好奇心旺盛的年紀,可這時也不禁爲兩人關係側目,心裡好像長草一樣卻不敢問,只好強行定了定神然後說道:“昨夜焚香谷驚天鉅變,火光沖天,火雨天降,甚至有塵土隨風飄到寨中,此事可是聖子所爲?”他倒不是質問,只是爲聶遠又一次獨自行動擔憂。
聶遠把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大巫師聽的目眩神迷,喃喃道:“八荒玄火陣居然沒有失傳,居然出現在焚香谷中,這,這...”
白淺正仰頭看着犬神雕像,聽到後懶洋洋的說道:“焚香谷本就是巫族傳承,是當年八勇士之一立下的道統,有八荒玄火陣有什麼奇怪,甚至連你們的九天神器玄火鑑曾經也在焚香谷中。”
大巫師猛的站起:“此話當真?神器在焚香谷?”
聶遠猜到白淺的意圖,但這本就是雙贏的事情,所以他沒有插話。
“三百年前我族進攻焚香谷,成功奪取玄火鑑而去,但如今玄火鑑在我兒小六身上,他在哪裡我現在卻是不知。”
三百年前?進攻焚香谷?大巫師聽到這句話一下子回憶起來,那時的他還是個稚童,跟在上代大巫師膝下修煉巫法,有一天聽見上代大巫師頗有感概的說到過這件事。
“你是狐族?”
白淺微微一笑,九條尾巴一閃即逝。
大巫師蹬蹬後退兩步,震驚道:“九尾天狐!”好半晌才接受了這驚人的消息,隨即又憂心忡忡的對聶遠說道:“聖子,此次已經焚香谷徹底冒犯,以如今巫族實力實在不是對手,我等該如何是好?”
“焚香谷損失慘重幾乎覆滅,不足爲懼。”聶遠不太擔心。
“可那雲易嵐身爲正道魁首,法力通天深不可測,如若他孤注一擲兵行險着,我擔心聖子您...”
“雲易嵐如果真的來了,自然有人替我抵擋,我可不會養着個光吃飯不幹活的花瓶。”聶遠淡淡的擠兌着。
大巫師若有所悟的看着白淺,衡量之後放下心來,九尾天狐已經不能算是妖族了,說是仙也不爲過,雲易嵐大概也不是對手吧。
......
聶遠十分頭疼,本就不愛搭理白淺,本以爲帶她回到苗寨安頓之後她就不會糾纏自己,可是沒想到這女人變本加厲。
“出去。”聶遠陰着臉喊道。
白淺好像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整理牀鋪,又把從寨子裡“要來”的生活物品擺在鏡子前。
“我說,出去。”聶遠狠狠揮了一下手,一道幾乎將空間撕開的風刃射向白淺。
白淺伸出一條尾巴掃來,可沒想到聶遠含怒之下全力出手,沒能擋住,只好轉身全力凝結一面冰盾抵消風刃,她也不惱,只是說道:“別打壞了東西,我好不容易纔要來的,你們這的姑娘可真不友好。”
“要來?你還真說的出口,明明是你搶來的!”
白淺彷彿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掩嘴驚呼:“啊!是我搶來的嗎?”
聶遠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握:“這是我的房間,你給我出去!”
白淺眼睛裡頃刻間佈滿水霧,委屈唧唧:“聖子大人要趕奴家出去嗎?可憐奴家一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剛剛纔從那惡人手中逃脫,舉目無親,無家可歸,聖子大人如若不收留,奴家,奴家可怎麼活啊!嚶嚶嚶...”
聶遠重重吐了一口氣,帶起一陣狂風呼嘯在屋內:“好,算你狠,你是弱女子,你不出去是吧?那我走。”
白淺臉上閃過奸計得逞的笑容,也不哭了也不委屈了,樂顛顛的跟着聶遠出屋。
於是七裡峒內所有人就見到往日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聖子大人氣急敗壞的飛來飛去,不時用巫術轟擊身後女子,女子臉上全是委屈,捱打也不還手,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聶遠走到哪跟到哪。
“早這樣不就好了,吶,我睡在牀上你沒有意見吧?如果你想一起也可以哦?”聶遠的屋子裡,白淺坐在牀上笑的開心。
聶遠生着悶氣坐在椅子上不說話,可是不一會居然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種感覺和相處方式是聶遠從未經歷過的,可是現在他卻覺得似乎並不差。
遠在十萬大山最深處,鎮魔古洞外,上官策正看着那雕像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