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荷包,林庸就心生喜愛。
想了想,掛在了腰間。
林庸看了看遠去的阿秀。
似乎,她們就在山腳下的那個繡坊做事。
林庸到了一家酒樓,要了一些當地的特色菜,吃了。
然後邁着慢慢悠悠的步伐,開始上山了。
經過繡坊的時候,見到繡坊還是有不少織娘,繡娘進進出出,不過沒有阿秀的身影。
倒是看見了那個年紀比較大,容貌非常清秀,面上有憂色的繡娘。
聽旁邊的人喊她,似乎她叫做宋容錦。
林庸看了看繡坊,就上山了。
到了山上,擺開了躺椅,拿出了息念鍾,開始感悟規則。
感悟着規則,突然聽到了女人的啜泣聲音。
林庸嘆了一口氣,收起來息念鍾,起身了。
就看到,那個宋容錦,對着一個小小的靈位,在祭拜。
沒有什麼祭品,也沒有燒紙,就是對着靈位祭拜。
林庸看了看靈位上寫的,“宋氏族人六十三人靈位”。
靈位小小的,巴掌大小。
上面連油漆都沒有。
就是一個刨出來的木板,上面刻了這些字。
字體娟秀,看起來應該是女子的手筆。
想來是這個宋容錦自己刻上去的。
林庸突然明白了,這個女子爲什麼那麼憂愁了。
任誰家死了六十三個人,都會傷心吧。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音。
就看到阿秀走了過來,拉起來了宋容錦,“容錦姐姐,怎麼你還敢在這裡祭拜你的族人。
他們可是被皇帝殺死的,都是罪人。
上次你祭拜已經惹怒了王大人,被抽了鞭子。”
“這次,再被人發現的話,豈不是要被弄死。
我們繡坊裡規矩大,沒有幹完繡活,都要罰不能吃飯,你還祭拜這些罪人……”宋容錦泣不成聲,“我想到,想到我的親人,都在地下,沒有祭品,還被砍了頭,我就心慌,難受。
真的很難受。”
阿秀拉着宋容錦,“容錦姐姐,你好好想想,你家裡現在就剩你了,你要好好活着。
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我們快下去了。”
宋容錦看了看靈位,咬了咬牙,挖出一個小坑,把靈位給埋了,然後隨着阿秀下山了。
林庸驚訝了,沒有想到這些繡娘生活也沒有那麼好。
不完成繡品,竟然要罰不能吃飯。
這個宋容錦祭拜家人,竟然還要被抽鞭子。
林庸看了看山腳下的繡坊,繡坊好像一個巨大的怪獸,蹲據在那裡。
兩個繡娘迎着朦朧的燈光,進入了繡坊裡。
林庸搖了搖頭,重新回去,開始感悟規則。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林庸給靈仙花澆灌了靈泉水,開始做早飯。
吃了早飯沒有多久,就聽到了嘰嘰喳喳的聲音。
就看到一堆繡娘從山下而來。
裡面就有阿秀。
林庸頭都大了。
這些繡娘都是十幾歲的年紀,一個個粉粉嫩嫩,看起來清純活潑,讓人莫名都覺得陽光燦爛了起來。
這些繡娘上來,看到了林庸,看到了林庸種植的靈仙花,就開始嘰嘰喳喳議論起來,“這個郎君好俊秀啊。
我以後不喜歡陳公子,我要喜歡他。”
“嗯,我也喜歡他,不喜歡王公子了,喜歡他。”
“想想就覺得好,每天繡完東西,能上山看看這麼俊秀的郎君,心情都好起來了,也不覺得活計辛苦了。”
阿秀說話了,“他是我的,他是我喜歡的人,你們不能跟我搶。”
另外一個繡娘說話了,“我們喜歡他,又不會影響你喜歡他,也不會讓你少塊肉。
總歸,大家都不能成親,不能和心愛的郎君在一起。”
林庸驚訝了。
一來,沒有想到這些小娘子這麼大膽,二來,沒有想到這些繡娘竟然是不能成親的。
問了問,才知道,原來繡娘只要進入這個繡坊就和繡坊簽訂了合約,終身不能嫁人,一直要給繡坊幹活。
到老了,不能幹活了,繡坊會給她們養老。
林庸驚訝了,難怪繡坊的女子這麼大膽,可能她們就是想要找一個人喜歡,在她們單調的生活中,有一絲不同的意味。
反正,不能結婚,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自然也沒有了什麼佔有慾,自然想要喜歡誰,一起喜歡誰,都沒有關係了。
瞭解了這些女子的處境,林庸突然對這些女子非常同情。
難怪她們看着林庸的目光,不像是看着愛人的眼光,而像是看着什麼稀世珍寶,看着什麼心愛的東西。
一點霸佔的慾望都沒有,一點想要親近的念頭都沒有,就是想那樣看着。
這些小娘子非常活潑,都拿出了自己的繡品,讓林庸看,和林庸說話。
似乎和林庸說話,就是讓她們萬分高興的事情了。
林庸瞭解這些繡孃的處境,也是同情她們,所以,和她們說了很多話。
這些繡娘和林庸說完話了,要林庸接受她們的繡品,就心滿意足離開了。
林庸看着這些繡娘下山,內心是無限感慨。
這些繡坊並不是隨便什麼人的,原來是西廠的掌印太監蔡禮的。
在這個國家,還有不少這樣的繡坊。
女子都以能進入這樣的繡坊爲榮。
雖然不能成親,但是進入了繡坊,一輩子都不愁吃喝,會有人養老,而且能給家裡增添不少收入。
據說,這些繡娘,最少一個月都要拿三兩銀子。
拿的多的甚至有十兩,二十兩。
比如宋容錦,就有十五兩銀子,是這個繡坊內最高的。
據說宋容錦會雙面繡,是不可多得的繡娘。
不過一個繡娘說起過,宋容錦和她們是不同的,具體不同在什麼地方,這個繡娘也不知道。
看着繡娘們離開,林庸開始做午飯了。
做完了午飯,吃了,就躺在躺椅上,就開始感悟規則。
感悟了一下午的規則,到了晚上,又做了一頓晚飯吃了,就繼續感悟規則。
突然,又聽到了女子的啜泣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