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如來在行弟子禮拜見過張養性之後，便乾坐着。
張舞陽和張養性聊了很久，還都是一些家常瑣事，在一邊乾坐着的如來卻聽得津津有味。
不是倆個人說的多麼動聽，更不是兩個人說的蘊含怎樣的大道理。
兩人話題就是從張舞陽離開張家以後，最後從莫家迴歸的這段往事，如來進羣最早，基本上這些事都聽張舞陽說過，或者乾脆在直播間裡邊見過。
之所以津津有味，純屬裝腔作勢。
一個半步聖人的面前，如來實在不敢來一個煩躁的表情試試，萬一人家一個不爽一巴掌拍下去，牆縫裡估計都找不到肉泥了。
終於，這種折磨是有結束時候的，張舞陽和張養性同時停下了這段往事的追憶，看向瞭如來。
如來：“……”
什麼狀況？
明明自己一直在聽着，張舞陽從未和張養性說起自己，怎麼兩人突然莫名其妙的看向了自己。
尤其是被張養性盯着，縱然自己年齡是張養性的好幾十倍，可是感覺還是有一種爺爺看孫子的感覺。
反正就是自己有點慫，有點慌，有點怕。
“你，叫如來，對吧？人老了記性不好，莫怪。”
連忙起身行禮，如來應道：“前輩說笑了，弟子正是如來。”
“聽舞陽說，你想在我星源界開闢一個神門？”
如來：？？？
羣主啥時候說過了，爲什麼我沒聽到？
還是一邊張舞陽看不下去了，提醒道：“剛剛我和太爺爺一直是靈魂溝通的，嘴裡的話只是表象。”
如來：……
突然感覺，這是自己這輩子最無奈的一段經歷了。
現在越是厲害的人，越是會玩兒嗎？
羣主也就罷了，畢竟身懷至寶，未來註定要走到萬界之上。
可張養性呢？他…好吧，人家都快成聖了，放在一方萬界也是能有名有姓的，大佬，惹不起。
“坐下說話吧。”
“弟子尊令。”
坐下，
隨着聊天羣裡衆人嬉笑語言不斷傳來，如來一顆心終於恢復了一點點往日的那種樣子，至少，沒了先前的那種窘迫感。
奇怪的看了一眼前後變化如此之大的大卷毛，張養性也是有些奇怪的。
可惜，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如來能這麼快從那種被自己突然發問的窘迫中出來，竟然是因爲自己太孫給對方開了掛。
尤其是，這個外掛都沒給他這個太爺爺。
大大的不孝！
“不敢隱瞞前輩，弟子確實有這種想法。弟子曾有宏願，希望復活一人，可惜勢單力薄見識低淺，所以希望能夠來星源界，這裡萬物竟生，弟子從中看到了希望。”
“恩。”
這是張養性的回答，然後就敲着桌子沉思了起來。
那樣子，感覺和張舞陽一模一樣。
偷偷瞥了一眼張舞陽，再看看張養性，如來確認了一件事。
張舞陽，絕對是張養性的親孫，骨肉相連的那種！
還好，相比起張舞陽的那種半天的思考，張養性明顯老來成精更加懂得這世道的事情。
不過是半分鐘左右，就睜開了眼睛。
“來，搭把手，我先看看你的成色。”
“是！”
不敢怠慢，如來連忙應下，之後全力一指朝着張養性點了出去。
一指之下，四周的景色都發生了變遷，
原本遍佈青苔的院子消失不見，那顆門前的老樹也化作了巨大的金蓮。
甚至，在張養性平凡的身體面前，一尊頂天立地的巍峨大佛冉冉升起。
手指已經到了張養性眼前，可是張養性卻依舊在那裡不曾動一下。
終於，手指落到了張養性額頭。
鏡花水月恢復現實，所有異像消失不見，小院之中如來不知幾萬年不曾流過的冷汗再次出現，而在如來對面的張養性，卻滿意的點着頭。
就在如來點到張養性額頭之上時候，他明顯感覺到了一種死亡的威脅。
想到這是一場張養性故意的試探，且人家還是半步聖人，於是他幾乎是拼盡了全部力氣，才戰勝了那種恐懼將這一指點下。
雖然，到了最後，已經徹底沒了一點的力量。
但至少是點了下去。
“不錯，尋常神王在聖威之下都沒勇氣出手，你卻能最終打了出去，並且不曾後悔，心智實在堅定。”
看看自己太孫一臉我看人一向很準的表情，張養性笑道：“其實你若建立一個神門，並不算什麼難事，只是一旦牽扯到舞陽，就需要考慮張家的顏面問題，這才顯得有些慎重。”
“此時我一看到你的決心，如此吧，我修書一封季家，季家武聖季充僂與我乃是至交，他那邊前幾年正好有個不太安分的神門，一直也懶得理會。這次你便直接去接手那裡，論及人口和資源，也足夠你發展一二。”
“至於外道不被人看起此事，我便給你做個牽線人，爲你佛修正名一次。”
張養性，天下武仙幫前三！
除了聖人，這天下比他說話更有分量的……沒有。
即便是與他說話分量不相上下者，亦屈指可數。
此時人族和其他種族雖有摩擦，可是卻沒有大動干戈，聖人除了上次張家老祖護犢子出現一次，基本上都不怎麼見蹤跡。
即便是張舞陽真的請動聖人爲如來正名，雖說效果會更好，但也會導致如來處在風尖浪口，對於一個新建的神門弊大於利。
可以說由張養性開口承認佛，已經是最好的選項。
甚至由一個尋常武仙開口爲佛修正名也是可以的，只是張舞陽不想讓自己的羣員泯然衆人。
如來想未來獨領風騷，自己這個做羣主的終究不能太小氣，總的給個合適的見面禮才行。
起身，行佛理，如來口吐佛言。
“我佛慈悲，小僧，謝過前輩。”
“隨手之事而已，夜深了，先回去收拾一下以往的果吧，半個月後再來此地，屆時老夫會昭告天下，同時帶你去季家。”
“小僧拜謝”
再行佛禮，如來在張舞陽的帶領下離開了小院。
忙忙月色，總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羣主，你掐我一下。”
“啥？”
“小僧感覺自己在做夢，竟然有幸見到馬上就要成聖的聖人，還求了這麼一個天大的機緣。”
張舞陽：“…”
“傻！”
撇着嘴：“你咋不說你這輩子有幸見到本大少呢？要不是本大少給你說話，你能見到我太爺爺？要不是本大少開恩，你丫的能進聊天羣？”
“還聖人呢！本大少比聖人金貴多了。”
“我佛慈悲，小僧眼拙，沒看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