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攔路

馬鞍山上下了大雪,道路難行,左千秋自己沒有輕功,但好在他的馬步極穩,哪怕再難走的山道白雪也攔不住他的腳步,一步一個腳印,穩穩當當。

和左千秋不同,丘處機則是步伐飄飄,幾乎踏雪無痕,飄飄搖搖便跟着下山來了,顯露高深輕功。

走到山下,周圍數裡早也就沒有了金兵的蹤跡。

丘處機現在還有些奇怪,難道左千秋真的要一個人去闖營?“師伯,那金兵現在已經不知走到什麼地方去了,咱們怎麼找?”

左千秋聽到這話,擺擺手,說道:“我馬鞍山寨在此,豈能對山下的事情全無瞭解!”楊光正以前立下山寨的時候,就已經在山下有過佈置了,雖然馬鞍山上有哨塔,但也不能完全依靠這哨塔。

如果金國派遣了幾萬人馬來圍困馬鞍山,那麼就需要提前佈置,準備更多的防護措施,比如金汁之類的。

而金國如果要準備這麼多人馬來圍山,需要的動作就大了去了,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楊光正在金國還有幾個暗哨,平日也花不了幾個錢,但關鍵時候可以起一個大用的。

隨即帶着丘處機在山林中行走起來,沒多久就見叢林中,隱着一座小屋,走近一看,就見一個獵戶打扮的老漢,正在小屋外劈柴砍樹。

這時候左千秋和丘處機走進來,他當即警覺,等看到了左千秋的樣子才放下警惕,抱拳道:“見過山主。”

左千秋點頭,和這老漢交談起來,主要問的就是這段時間金人的動靜,聽到左千秋的話,老漢回憶了一下,說道:“月餘之前,金人圍山不成,又被山主俘虜了諸多士卒,可謂是損兵折將,山下的兵馬沒多久就全部離開,好似返回大興府去了。”

“那金人之中,有沒有一個叫王道乾的南人?”左千秋繼續問道。

老漢皺起眉頭,“山主,這事倒是不清楚了……”

“也罷,你先去吧……”左千秋將老漢打發離開,轉頭看向丘處機,說道:“也不知道王道乾走到何處去,說不得只能先到大興府,再來打探。”

“師伯放心,可發動全真教弟子,前去打探。”丘處機這樣說道,全真教弟子門人遍及天下,尋人這樣的事情倒是簡簡單單。

兩人隨後離開了此處,往大興府去,路上丘處機又聯繫了全真教,讓人來打探王道乾的蹤跡。

等兩人到大興府之後,便立刻知道了王道乾這段時間的行蹤。

原來之前王道乾與完顏洪熙前去馬鞍山圍山,結果大敗而回,王道乾自己倒是勉強下山了,但完顏洪熙卻不知所蹤。

於是軍中部將便將戰事失利的責任,扣在了王道乾身上,壓着他回了大興府。

後來雖然完顏洪熙被金人贖回去,但王道乾還是惹得金主不快,半月之前就被趕出金國,南迴了。

“他南迴,我也追到南方去,定要手刃此人!”左千秋說道。

丘處機也點頭,“正是,王道乾這小人,此計就算是不成,只怕還會有其他詭計。”

兩人一番商議,一起結伴往南方而去。

路上,藉着丘處機的關係弄了兩匹好馬,左千秋一路騎馬,竟然漸漸找回了楊光正年輕時候的騎術,同時對楊家槍法也有了新的理解。

這楊家槍法本來就是馬上槍術,只是後來楊光正常年呆在馬鞍山上,沒有了上馬的機會,就將槍法改了,讓其適合在地上步戰。

走過金宋邊界的時候,因爲金宋之間還時常有一些戰事,於是還經常有金兵遊蕩,而這些金兵也會常常欺壓宋人。

此時左千秋和丘處機騎馬趕來,就有一隊十幾人見到他們的馬匹,毛色黝黑髮亮,高大雄壯,便多了幾個心思,將他們圍起來。

“師伯,這些金人士兵,怕是看上我們的馬匹,到時候隨便安插一個罪名,就殺人奪馬!”丘處機見狀,他常年行走江湖,立刻猜測出這些人的想法,對左千秋說道。

左千秋看了一眼,先說道:“看他們怎麼說,若是真有這想法,平日裡也定然是常常欺壓百姓的,再送他們上路。”

十幾個金兵,見左千秋他們被自己圍起來,沒有反抗,於是其中一個領頭的走上前來,問道:“你們是何處來人,看這模樣似是宋人,莫非是宋人的奸細不成?”

問完,也沒有等左千秋他們回答,便呼喚左右道:“先將他們拿下,壓到軍營中去!”

丘處機見狀,冷笑道:“師伯,你看這些金人就是這樣的狼狗秉性,還是痛快送他們下去罷!”

此時衆人相距已近,丘處機的話清清楚楚傳到了那金人頭領的耳中,此時這頭領還有些不高興,只想着:“這兩人不識好歹,若是乖乖束手就縛,我還給你們留下一條性命。現在我們這般多人圍着,狼牙棒一起砸下來,你有什麼本事,都難道一死了!”想罷,便對左右說道:“這兩個人是宋人的奸細,還帶了刀槍,直接殺了,小心別傷到馬匹!”

此時一邊的丘處機,右手已經握在劍上,就要施展一氣化三清劍法,先刺殺當先走來的三人。

然而還不等他拔劍,只見一杆大槍當頭翻出一朵槍花,就朝着三人刺去。

這一槍刺來,三人各有不同反應,左邊一人來不及動作,就先被一槍刺在喉嚨上,鮮血直流,捂着傷口就倒在地上。

中間一人手中狼牙棒已經提起來了,這時候只好避開,然而這槍多快?丘處機都來不及反應,他自然也是避不開的,一槍命中額頭,紅的白的一齊流出來,也死了。

餘下一人倒是穩當,竟然勉強用手中的長矛來,想要撥開大槍。

這一撥是他們平日訓練的姿勢,他倒是運用純熟,然而當長矛與大槍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只覺得這槍好大力量,他的手都給震麻了,長矛也被撩飛出去。

一槍頓時刺穿了胸膛,也死了。

“駕!”左千秋兩腳一夾馬腹,黑馬頓時衝了出去,楊家槍法施展起來,震動之法克敵制勝,這十來個金人甚至擋不住他一個衝擊,個個倒在地上,身上都是一個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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