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兩心之外無人知

萬化城!

當問軒歷練回來,在酒樓中自飲自酌時,卻是聽到一些他一直關注的信息。

“之前的那幾個人好像是七仙女,還有問天的寵物金翅大鵬!”

“是啊,不過看她們的神色,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都在急着趕路。”

“經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其中絕情聖女問情和暗夜侍女青青皆是滿臉憤怒,似乎有人得罪她們一般。”

......

角落中的問軒靜靜的聽着外面的議論,眼中寒光涌動,隨即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酒樓中,唯有桌上剩下的酒菜和一塊玄石。

一處簡陋的房屋裡,問軒靜靜的站在一位婦女面前,婦女身着一襲淺綠色的衣衫,容顏雖然絕美,但眼角卻爬上一絲皺紋,兩鬢的青絲也出現了縷縷花白,眼眸中似乎歷經了滄海桑田,深邃至極。

此人正是問軒的母親,孟素心,一生不曾修煉過,所以容顏在逐漸老去。

半晌,問軒纔開口問道:“母親,我的父親到底是誰,我和問天又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每次見到他我都會有一種親切的感覺,當他出事時,我會感覺到莫名的憤怒?”

一連串的疑惑充斥這問軒的大腦,讓他充滿迷惑,這次聽到問情等人的消息,他隱隱有一種不安,所以才又回來詢問。

孟素心靜靜的聽着問軒的話,沉默許久,低聲嘆了一口氣:“軒兒,你怨恨過母親嗎?”

問軒被逐漸母親沒有由來的一句話問得摸不着頭腦,但還是開口道:“母親說什麼呢,我怎麼會怨恨你?”

“快十八年了,我卻始終沒有告訴你,關於你父親的一切,也不曾提過我的過去,母親知道,我沒有做到一個母親該有的責任。”

孟素心的聲音充滿惆悵和滄桑,古井無波的眼神終於浮現一絲淚光,伸手輕輕拂過問軒的臉龐,憂傷的聲音再次傳來:“今天母親就將一切都告訴你吧。”

聞言,問軒一喜,將孟素心扶坐在牀榻之上,自己坐在一旁靜靜的等待着。

“你父親本名叫問無心,而你就是他的兒子!”似乎想起自己的丈夫,孟素心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微笑和幸福。

不得哭,潛別離;

不得語,暗相思;

兩心之外無人知;

臨別殷勤重寄詞,詞中有誓兩心知!

孟素心沉默半晌又開口道:“你父親曾告訴我,他還有個親大哥,叫問無涯,所以,若是我沒猜錯,問天便是你哥哥。因此,你們在血脈上是有聯繫的。”

嘆了一口氣,她又接着道:“問姓之人整個大陸,出了你們再無別人,而且你們的血脈很奇怪,不管有多遠都能有一絲聯繫。通過這是聯繫,可以彼此通訊。”

“原來是這樣!”問軒恍然大悟,隨即又問道:“那麼我父親這些年都去哪裡了,爲什麼我一直沒有見過他,而母親也沒有提起?”

“這事就要從我說起,當初我和你父親認識之前,我還是一個普通人,我們彼此喜歡對方,而你父親爲了能讓我這個沒有一點修煉天賦的人成爲修煉者,所以遍大陸的尋找一些藥材,想煉製一些丹藥改變我的體質。”

“在十八年前,也就是你出生之時,他再次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雖然如此,但我能感覺他一定沒事,只是不知道處於何方......”

靜靜的聽着母親的訴說,問軒的腦海中慢慢勾畫出父親的容貌,偉岸的身姿,俊美的面容,帶着微微的慈愛笑容。漸漸的,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一抹渴望出現在眼底,渴望見到心中那素未謀面的父親。

那個無數夜裡都想見到的人,現在卻不知身居何方,絲絲擔憂在他心底呈現。許久,問軒開口問出心裡的疑惑:“既然父親能和大伯聯繫,母親怎麼不去找大伯他們呢?”

“你大伯他們處境也十分不好,自從與孫家決裂後,被孫家到處追殺,甚至連一個容身之所都沒有,我怎麼還能去打擾他們。”

一抹思念爬上孟素心微顯憔悴的臉上,十八年的離別讓他飽受思念之苦,若不是有問軒在他身旁,他都想出去尋找問無心、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內心苦澀的同時也有一抹欣慰。

“軒兒,若是有機會,去你大伯他們那裡看看吧,我想你父親也並沒有將我們的事告訴他們,他是一個堅強而又倔強的男人,從不喜歡麻煩別人,所以當初我身體的事他也沒有向你大伯他們尋求幫助。”

似乎想到什麼,孟素心又開口道:“還有,我聽說問情那孩子最近似乎遇到一些麻煩,能幫就去幫幫她吧,她也是你的親人,母親這輩子也沒什麼渴求的,唯一的希望就是在臨走之時能再見到你父親一面。”

“母親!”未曾流過淚的問軒終於忍不住,輕微的抽泣,雙手死死的抓住自己母親那有些蒼白的手,甚至能感受到那雙溫暖的大手之上傳來的粗糙。

內心狠狠的抽搐着,這一刻的問軒才知道原來母親是那麼苦,以往在他面前始終保持微笑的母親,原來內心藏着這麼多的無助。

眼角餘光無神的劃過母親兩鬢花白的秀髮,他的心在顫抖,深深的刺痛從心臟之中蔓延而出,瞬間佈滿全身,使得他的身體開始抽搐。

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一抹牽強的笑意浮現在問軒的臉色,堅定道:“母親,你放心,我一定把父親找回來,我還要改變母親的體制,讓母親也能修煉。”

“你這孩子!”輕輕撫摸着問軒的頭髮,孟素心嘆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當年你父親花了無盡心血都沒能成功,所以我早就沒去想過,只是希望能再見他一面。”

“會的,一定會的!”問軒的內心吶喊道。

......

青霄學院!

歐業明望着手中的名單,許久,擡頭看向紫昊擎,問道:“你怎麼看?”

沉思了一會兒,紫昊擎纔開口道:“這一次的大賽,論頂尖天才,恐怕我們的人數會低於他們兩界,不過戰鬥力應該不會太弱,這名單上的三十個小傢伙我倒是瞭解一些,都很不錯,由他們出戰應該沒問題。”

“老鬼,你呢?”目光轉到張雲陽的身上,歐業明繼續問道。

“我能有什麼意見,這老傢伙都發表意見了,我總不能駁回吧。”喝了一口手中的酒,張雲陽淡笑一聲,似乎沒有將這次的大賽之事放在心上,又或者是對紫昊擎和歐業明的信任。

見兩人表態,歐業明才轉向龍無塵,說道:“先將他們召集起來,三天之後前往太古森林。”

龍無塵接過名單點了點頭,隨即,身影瞬間消失在小院中。

“還在爲你那個徒孫的事煩惱?”似乎是感覺到歐業明的沉默,紫昊擎開口說道:“那樣的天才若是隕落,確實有點可惜,不過我始終覺得他可能沒事,都創造了那麼多奇蹟,這一次爲什麼不可能呢?”

“你這老傢伙是在安慰我吧。”歐業明嘆了一口氣:“他的天資很適合做學院的院長,若是培養起來,或許能打破那個傳說也說不定。”

聞言,紫昊擎和張雲陽皆是眼神一凝,他們都知道這個禁忌傳說,已經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歲月了,卻從未有人能打破它。

“恐怕很難,畢竟其他三界都無人能打破。”張雲陽凝聲道:“從古自今,多少豪傑紛紛登場,可都無法撼動那個傳說,消失在無盡的時間歲月之中。”

“是啊,雖然我也想有生之年能看到它被打破,奈何那樣的天驕卻從未出現過。”紫昊擎似乎陷入回憶,自語道:“想當初,一代絕世武神笑蒼天前輩,縱橫四界無敵手,不也是隕落在它的面前嗎。”

“話雖這麼說,可我覺得問天那小子比笑蒼天還要恐怖,傳說笑蒼天前輩是在武宗之境才領悟法則,而問天比他還要恐怖,地武之境就打破這個記錄,他的機會會更大。”

歐業明的話讓紫昊擎兩人一陣沉默,問天的天賦確實讓他們感到驚懼,之前聽到問天的事蹟,他們的想法也和歐業明同出一轍。奈何當得知問天被打落空間裂縫,讓他們一陣嘆息。

雖然不願相信,但空間裂縫的恐怖他們再清楚不過,即使嘴上說問天會再創奇蹟,可就是他們內心也認爲這樣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就算問天領悟了法則,但空間裂縫中的一些空間罡風,就是他們遇見,也得溜之大吉,運氣不好也要隕落。

“你們兩個老傢伙別這麼沮喪,我們距離那個禁忌還有一段不遠的距離呢,急什麼。”張雲陽打破壓抑的場面,說道:“我們四界只要有一人將之打破,那也拯救了我們這些老一輩,我還就不信了,四界就找不到這麼一個天驕。”

紫昊擎兩人相視一眼,皆是微微一笑,古井無波的表情再次爬上面部。

“確實有點操之過急了,不過這也算是一個警惕吧。”歐業明起身,望着頭頂的虛空,淡淡道:“若不是他們三界想佔領我們大陸,讓他們在這裡也未嘗不可,正所謂有競爭纔有動力,或許那樣真能挖掘一個打破禁忌的天驕。”

“這個想法也不是不可能。”身後的紫昊擎呵呵一笑:“倒是可以和他們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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