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制器,可謂是大獲成功,孫立隨手將火雷鉞收進了自己的儲物空間——他並不打算將火雷鉞確定爲自己的本命法器,也就沒有收入體內溫養。
從火雷鉞刺穿的那個小孔裡漏進來的光芒越來越亮,估計已經是清晨了。
外面傳來一陣嘩嘩的水聲,孫立也打開門拎着木桶出去了。
這一次閉關時間極長,孫立也是一身臭汗幹了又溼、溼了又幹,都快趕上處理中藥三蒸三曬了。
這一開門,只見小院中央水井旁邊,站着一個人,精赤着雪白的身子,一桶涼水澆下去,頓時一個哆嗦在溼漉漉的地面上又蹦又跳,不斷拍打着自己的身體:“哇哇哇,好冰好冰……”
孫立愕然,居然是江士鈺!
江士鈺鼓足了勇氣又打了一桶水,舉起來從身上澆下去。
“嘩啦啦啦……”
“啊——”他一聲尖叫,高亢入雲!
孫立看着活蹦亂跳的江士鈺忍不住笑了,這會兒已經是十月了,清晨確實有些涼,但是也絕不至於把一個凡人境第三重的修士凍成這熊樣子。
這水井又不是萬年寒泉。
他走過去,咧嘴一笑。
也不說話,打起來一桶水,扯去了自己的上衣,嘩啦一下子從頭到腳澆下來,然後用力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哈哈哈,痛快!”
江士鈺在涼風之中瑟瑟發抖,白皙的肌膚上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他有些“幽怨”的看着孫立:“你是故意嘲笑我的吧?”
孫立一邊打水一邊故作詫異:“你竟然使用了疑問句?難道我這種公然嘲弄的行爲還不夠明顯?”
江士鈺嗷的一聲怪叫就要撲上來掐他脖子,孫立抄起水桶嘩啦一下一桶涼水迎面潑在了江士鈺的身上,江士鈺又是一聲高亢入雲的尖叫聲!
孫立哈哈大笑,指着江士鈺道:“還真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皮膚居然這麼白這麼細……”
“呃……”
一陣愕然地聲音從小院門口傳來,兩個半裸男一轉頭,只見一名書院的弟子兩眼圓瞪,站在門口看着他倆。
“你們兩個、你們兩個……”
孫立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醬紫:完蛋了,解釋不清了啊!
那弟子搖頭離去:“這種不倫之戀,好歹也稍微收斂一點啊,光天化日,江士鈺還叫的那麼慘,孫立調情都那麼乏味……”
“你給我站住,不是那麼回事啊!”孫立嗷的一聲怪叫就要追出去。
那名弟子嚇個半死,亡命奔逃:“別追我,我不好這一口,真的……”
孫立尷尬無比,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這一耽擱,那弟子已經兔子一樣竄出去不見了蹤影。
孫立轉過身來已經是滿臉殺氣:“都是你!”
孫立大叫一聲撲上去吧江士鈺壓在身下照着腦袋一頓捶:“大清早的你洗什麼澡?洗個澡還鬼哭狼嚎的,你是不是男人啊你!”
江士鈺抱着腦袋嚎叫:“快下去快下去……”
“沒門!老子今天不打的你滿頭是包,難消我心頭之恨!”
“我不是怕打,你這個樣子被人看見了更說不清楚了!”
孫立一個哆嗦,一身雞皮疙瘩,趕緊起身來,落難一般的逃回自己的房間:“我的名譽啊……”
……
去書院的路上,孫立就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背後指指點點。這些人議論些什麼,他心知肚明。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孫立欲哭無淚。
他加快腳步進了教室,屁股剛落到椅子上就有個人影快的不可思議,唰一下到了他的面前。
是蘇小枚。
孫立一愣:“小枚你修爲大漲了?”
蘇小枚一臉的興奮:“不是啊,孫立你真的和江士鈺走到一起了?你別誤會,我絕對沒有輕視你的意思,有情人終成眷屬嗎,反而我很欽佩你們的勇氣……啊!”
蘇小枚一聲慘叫:“你幹嘛踩我腳!”
孫立不但踩住她的腳,還用力的碾壓了幾下。蘇小枚嗷嗷啊叫。
“那你幹嘛傳我的謠?”
“可是書院裡的弟子都知道了啊……”
孫立:“……”
他看看周圍,丁等班的弟子們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帶着些畏懼——畏懼自己看上他們?
“啊——”孫立一聲慘叫,抱着腦袋趴在了桌子上。
……
下課的時候,崇寅把四個班的弟子都召集到一起。
“這個月馬上就要過去了,本來應該是入門七考第四考的。”
衆弟子不少人神色黯淡,第四個月了,時間越來越少,也就意味着很多人用不了多久就要離開素抱山了。
“不過這一次,門內決定更改一下考覈的方式,你們都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出發!”
崇寅說完並不解釋去幹什麼,揹着手笑眯眯的轉身走了。
後面幾個弟子大着膽子追問:“崇寅教習,明天要去幹什麼?代替入門七考嗎?”
崇寅則是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走了。
不過這些都壓抑不住弟子們的好奇心,到了晚上,消息就被一些弟子給打探出來:要去的地方叫做古爐山。
……
古爐山位於素抱山西北兩千裡處,夾在素抱山和七大派之中的另外一派玉劍山莊中間。前不久有一羣散修在古爐山之中追捕一頭兇獸的時候,無意之中發現了一條玉鐵母礦脈。
這礦脈並不大,這羣散修便合力挖開了礦牀,將礦脈整個起了出來。也正是因此,整個大隋修真界,短時間內玉鐵母的價格大跌。
而緊接着就有傳言,說古爐山內還有大量玉鐵母儲藏,只不過礦脈難以尋找。
這個消息一出來,整個大隋境內的修士們都貪婪起來。苦哈哈的散修們立刻一窩蜂的涌向了古爐山,倒是一樓雙門七大派比較鎮定,古爐山不是什麼洞天福地,而且夾在素抱山和玉劍山莊之間,這麼多年了若是真有什麼玉鐵母礦脈,早就被兩派發現了。
七大派對這個消息並不重視,但是素抱山和玉劍山莊還是互相通了消息,商量了之後一起決定,各自派出門中新入門的一批弟子前往查看,也算是一次歷練。
而素抱山索性就把這一次歷練當做是入門七考的第四考了,每一名弟子的成績如何,完全根據這一次歷練之中的表現來評定。
這些消息,都是蘇小枚興致勃勃的跑來跟孫立和江士鈺說的,說完這些,蘇小枚賊兮兮看看兩人:“那個,我在這裡不是多餘的吧?”
孫立和江士鈺都苦笑,一天時間下來兩人也已經適應了,別人願意說,隨他說去。
孫立擺擺手,道:“到時候如果分組,最好咱們三個一組。”
江士鈺和蘇小枚自然沒有異議。三個人有簡單商量幾句,蘇小枚和江士鈺告辭出來。
孫立關好了房門,盤膝坐好。今夜星光燦爛,整個素抱山籠罩在一片銀絲一樣的光華之下,正是修煉《凡間一世天》的大好時機。
上一次閉關鍛器,對於孫立絕對是個鍛鍊,不光煉器的水準大幅提升,而且修爲上也有所進境。
可是他剛剛靜下心來,還沒來得及開始修煉呢,就聽見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着有人高聲問道:“江士鈺在哪個房間?”
孫立一陣奇怪,雙手在地面上一撐,飄然來到了窗戶下,輕輕打開一條縫往外看去。
小院裡站着一個書院的弟子,孫立看着眼熟,因爲這人經常在秦天斬身邊出現。
他喊了一聲,江士鈺大約也是剛回去,很快就打開房門:“什麼事情?”
那弟子頗有些倨傲道:“江士鈺,你走運了,秦師兄要見你,跟我來吧。”
江士鈺沒動,那弟子走出去兩步,聽見身後沒有動靜,回頭看看江士鈺,不由得一個冷笑:“江士鈺,你真以爲你一個普通弟子能跟秦師兄抗衡?就算是你是凡人境第三重,可是你被忘了秦師兄的師傅是誰!”
江士鈺淡淡道:“秦天斬在哪裡?”
那弟子略露一絲滿意之色:“就在院子外面,秦師兄親自來此,也算是禮賢下士了吧?”
江士鈺想了一下,忽然道:“也好,我跟你過去。”
孫立一陣奇怪:秦天斬找江士鈺幹什麼?
兩人剛走,孫立就像靈猴一樣從窗戶裡鑽了出來,無聲無息的貼着牆壁到了院門口,正好能夠看到外面的情況。
雖然是晚上,但是秦天斬出行派頭依舊很大,足有七八名弟子跟着。他本人大刀金馬的坐在一塊巨石上,那些跟班環繞左右。
江士鈺被待到了秦天斬面前,秦天斬擠出一絲微笑:“江士鈺,你應該知道修真界弱肉強食的事實,好在你現在也算是強者了,理應得到強者的待遇。”
江士鈺不動聲色問道:“什麼待遇?”
秦天斬道:“到我這邊來,加入我的陣營!你跟孫立那小子混不出個什麼樣子來,你別忘了,他資質太差,就算是現在憑藉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能夠留在素抱山,可是天資是一道跨不過去的坎兒,他的成就不可能太高。”
江士鈺又問道:“就是說讓我投靠你?”
秦天斬竟然毫不避諱的點頭:“可以這麼說。”
江士鈺笑了,笑聲清脆:“哈哈哈!”
孫立在後面聽着,心中一聲哀嚎:你能不能別這麼笑?跟個女人似地,這不是更讓人家誤會嗎?
秦天斬盯着江士鈺,眼神已經有些不善:“有什麼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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