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更是難過。妄龍雖然高傲,但是對自己還算照顧,他萬萬沒有想到,妄龍居然是內奸!
難怪當日李藍山圍攻素抱山,妄龍始終閉關不戰。
所有的人都進入了金風細雨樓之後,孫立用六口天門龍炮封住了缺口,痛心疾首的望着妄龍:“爲什麼?”
妄龍面色堅硬如同一塊木頭,似乎在遮掩着什麼。
“素抱山那種地方,有必要忠誠嗎?”
孫立像要反駁,卻又想起妄虛,覺得無論說什麼,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他一聲嘆息,搖了搖頭,不再和妄龍多說什麼。
趙叔看看兩人,一揮手:“走!”
帶着衆人和剩下的血魔頂,返身撤退。
六口天門龍炮是個大麻煩,而且這一耽擱,金風細雨樓的人肯定就要趕來了,一場血戰可不是趙叔想要的。
魔修們穩步退走,孫立心中也鬆了口氣。雖然有六口天門龍炮,但對方三大真人,外加一個已經是賢人境第七重的妄龍,他還真沒有把握能擋下來。
背後鍾林忽然喊了一聲:“是田英東……”
孫立急忙轉身,廢墟之中,衆人正七手八腳的把田英東和馮忠扒了出來。
……
趙叔帶着妄龍回到了阿祖面前,簡單的把經過說了。
阿祖眉頭一皺:“孫立?他不是逃得不見了蹤影,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還有六口大型天門龍炮?”
一旁雙胞胎魔騎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當面抽了一耳光。
沒人能夠回答阿祖這個問題,他也就是隨口一說。於是自己擺擺手,不再糾纏這個。轉而看向妄龍,誠懇道:“辛苦了。”
妄龍抱拳一禮,卻沒有下跪:“多謝小王爺體恤!”
阿祖唯一點頭:“這一次的事情不能怪你,可惜本來是你的一件大功勞,就這麼沒了,到時可惜。”
妄龍沒有說話。
阿祖略覺無趣,轉而問道:“丹藥的事情怎麼樣了?”
妄龍道:“本來進展很順利。有一名弟子主動住進我當年的小院,正好又是個喪心病狂,只求力量的蠢物,藥只要放在那裡。他就毫不猶豫的吞下去,還省得我們去找試藥的人了。只是後來崇玉被殺。只剩下我一人,許多事情就不太方便了。”
他一邊說,一邊取出一枚玉板:“這是試藥的記錄。”
阿祖一點頭,身邊的一名親兵上前接過去交給他。
阿祖簡單掃了兩眼,滿意點點頭:“不錯。來人,給妄龍記下了。這也算是大功一件!”
妄龍抱拳:“多謝小王爺。”
阿祖略顯古怪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明天金風細雨樓會派孫立把守哪個方位,妄龍,不如明天你主攻孫立,如何?”
妄龍臉上閃過一片紅潮,好一會兒,才一抱拳,艱難道:“小王爺恕罪。妄龍、辦不到!”
趙叔大怒,真人老祖氣勢勃然,一股狂浪轟然一聲將妄龍撞飛出去數十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妄龍一個壓抑不住,一口黑血涌了出來。
“哼!妄龍。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小王爺的吩咐,哪容得你討價還價!”
阿祖面色淡然。將手中玉板收了起來:“事情就這麼定了。”
他轉身而去:“收兵嗎,今天沒希望了,不必浪費靈石了。”
阿祖一走,趙叔等人跟上。頃刻之間山峰上只剩下妄龍一個人,他挪動了一下身軀,靠在一塊石頭上,稍稍吐了口氣,心頭一片茫然:到現在也說不清楚,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對是錯。
投靠魔修,似乎大逆不道,可是素抱山中妄虛一手遮天,素抱派更是七大派之一,就算是金風細雨樓也不敢接受自己,除了魔修,哪還有別的選擇?
“唉……”
……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金風細雨樓的人趕來。
“怎麼回事?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你們是誰?妄龍師叔呢?”
爲首的弟子還算冷靜,沒有看到一羣陌生人就立刻動手,但是一連串的問題也讓大家有點吃不消。
崇寅上前一抱拳:“我是素抱山弟子崇寅,敢問師兄尊號?”
“崇寅?”那名弟子想了想:“哦,有點印象。你們是接到了那枚傳訊玉符才趕來的吧?”他一伸手:“抱歉,非常時期,先請出示你們的玉牌。”
崇寅等人顯露了自己的素抱山玉牌,那名弟子確認無誤之後,便領着他們往山門內行去。
至於那缺口處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是他這樣級別的人能夠處理的,還是請師門長輩做主的好。
金風細雨樓的弟子有意無意,將孫立等人圍在了中央,孫立也坦然面對:畢竟是大戰之時,不能怪人家多心。
他們走後時間不長,徐贏侯便帶領着精英弟子趕到,駐守缺口處,免得魔修偷襲。
這也是金風細雨樓的護山大陣玄妙,被炸開一個缺口,其他部分還是完好。若是一般門派的護山大陣,早就整體崩潰了。
……
那弟子領着孫立等人一直到了一幢高大的石樓前,進去通稟之後,才帶着他們進去。
一樓的大廳內,掛着幾幅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字畫,沒有一扇窗戶,大白天的還要點着蠟燭。
其中一幅字畫,畫的乃是歲寒三友,筆力蒼拙,很有故意,孫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腦海之中,羅桓輕輕一聲驚訝:“咦……”
一名道袍高冠的老者,端坐的大廳正中央。
“這是我們金風細雨樓的詹興賢老祖,現在一切對外的事務,都有詹老祖負責。”
崇寅崇霸在前面,領着衆人拜下:“見過詹老祖。”
詹興賢看看衆人,卻沒有讓他們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與我細細說來。”
孫立心中隱約覺得不太妙。這位詹老祖不是個好打交道的人。
崇寅不敢有什麼意見,跪在地上將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了。
詹興賢聽完了之後,一雙眼睛疑惑的在衆人身上掃來掃去,精光閃閃,似乎要將衆人看個透徹。
“這麼巧?妄龍是你們素抱山的人,他要勾結魔修打開我們的護山大陣,卻偏偏被你們給破壞了?嘿嘿,你們可是我們金風細雨樓的救命恩人啊。”
崇寅聽他語氣不善,趕忙叩首道:“不敢!妄龍乃是我素抱山的門徒,犯下如此大錯。我們就算是將之擊退,也只是亡羊補牢。萬萬不敢居功。”
詹興賢面色陰冷下來,一揮手道:“送他們去居冷院,沒有本座的命令,不准他們踏出院門半步!”
衆人大吃一驚,崇霸抗聲道:“老祖這是什麼意思?妄龍反叛。跟我們絕對沒有關係,爲什麼要把我們監視起來?”
詹興賢寒森森的一個獰笑:“哼。這件事情疑點頗多,調查清楚之前,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在居冷院裡呆着,否則別怪本座無情!”
崇寅無奈道:“老祖,我們的確是適逢其會。現在魔修大兵壓境,正是用人之際,我們也可以上陣殺敵……”
“就憑你們?”詹興賢不屑:“我金風細雨樓。還真不缺幾個道人境的小人物!”
他猛地一揮手,衆人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已經到了樓外。那幾名金風細雨樓的弟子倒是很客氣,抱拳無奈道:“師兄,對不住了。請吧!”
衆弟子憤怒,江士鈺恨恨道:“不去!這叫什麼事?素抱山都毀了。妄龍做些什麼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要不是我們,金風細雨樓現在都不存在了!”
蘇小枚也很生氣:“講習,咱們走吧,這裡不歡迎咱們。咱們之前不也活的好好地,難道離開了他們金風細雨樓,還活不成了?”
弟子們七嘴八舌,崇霸也氣得夠嗆,虎着臉抱着胳膊一言不發。
那些金風細雨樓的弟子一個個面上訕然,的確有些不好意思,他們大部分還都是覺得,詹老祖做得有些過分了。即便是有些懷疑,暗中監視、調查就是了,也不用就這樣把人家軟禁起來吧?
孫立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直到此時,才忽然開口:“大家稍安勿躁。”
崇寅看看他:“孫立,你怎麼看?”
孫立道:“先去居冷院吧,看看金風細雨樓的各位前輩怎麼安排。”
“還要留下?”蘇小枚嘟起嘴,但想了想,還是聽了孫立的。
衆人勉強點點頭:“好吧,我們聽你的。”
金風細雨樓的弟子們鬆了口氣:“師兄們,請隨我來。”
……
龍吸水、鰲吞天。
金風細雨樓巨龜頭頂的那座環形土樓上,最頂層的某個房間之中,周圍擺滿了書卷,中央空出一塊寬敞的大廳。
幾把太師椅相對擺放,坐着金風細雨樓的六位真人老祖中的五位。
還有一位正在陣法缺口處鎮守,擔心魔修突然偷襲。
不過已經不是徐贏侯了,輪換了別的老祖。
陸謙永的臉色很難看,說話也毫不客氣:“詹興賢,你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把素抱山的人關起來?人家千里迢迢趕到我們金風細雨樓,而且還救咱們於危難之中,你可倒好,弄個莫須有的罪名,就把人家關起來了!”
詹興賢哼了一聲:“哼,素抱山的人打開護山大陣準備迎接魔修,又是素抱山的人接了這個危局。陸謙永你真的以爲這裡面沒有問題?”
(首先,妄龍這個人還不完整,大家不要輕易下結論。他的故事後面再講。然後,今天大概是本書開書以來最悽慘的一天,一上午光顧着碼字,十二點半上傳章節的時候一看,月票零張!然後到現在,依舊只有三張,不但沒衝上去,反而又被踹下來一位,太悽慘了,求大家月票支援,不能如此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