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咬牙,手中連忙結印,身上的百隻眼睛一隻接一隻爆裂,如同放煙火一般。
黑得發紅的影子出現在他身前,手中還握着一把比他身體還要大的錘子,也是黑紅色的。
那影子足有三個人高,帶着狂猛的威勢,帶着錘子越上空中,向着佛魔法身衝去。
“小心,這百眼人魔最強大的招式,即使是靈魂境強者也不是……”
“鐺!”
陡然間,一座巨塔從天而降,直接將血修羅壓了下去,並且將琅玄奕也壓在了塔中。
白天行另外五隻手指迅速壓住巨塔,讓原本還不停搖晃發出嗡嗡聲音的巨塔瞬間沒了動靜。
“嘿,真是強大的神魂,正好作爲鎮魂塔的養料。”白天行略帶開心道,剛纔那血修羅的整個身體竟然都是由神魂構成,雖然不是又以後純淨的神魂構成,但卻勝在數量龐大,甚至比起他以前遇到的那個廣列圭的神魂還要龐大。
“咚!咚!咚!”
“咔咔咔~”
就在這時那半扇魔域之門終於緩緩打開了,露出來魔域的真面目,儘管只有冰山一角。
白色陳舊的骸骨,灰濛濛的霧氣,陰沉不見陽光的天空,以及一隻從抓住魔域之門想要爬上來的綠油油的爪子。
白天行在鎮住抖動的鎮魂塔之後,將鎮魂塔縮小放在萬界空間之中,轉眼回頭就看見了這隻爪子。
“咦?這就是魔域的生物嗎?”
佛魔法身伸出一隻手抓住那隻綠油油的爪子略帶好奇道,並且還使勁向外拉扯。
一個綠皮怪物被白天行拉了出來,還不停揮舞着爪子在佛魔法身那粗壯的手臂上使勁抓着,卻連一道白印都未曾抓出來。
“這是魔域的綠皮魔,一種很低等的魔族,一般都是用來探路的先頭部隊。”艾葉子目光復雜地看着那隻被白天行同樣塞進鎮魂塔中的綠皮魔。
“老實說你們魔域還真是個好地方,竟然有這麼多魂魄強大的傢伙,正好拿來修補我的塔。”
白天行裂口一笑,將自己的鎮魂塔抽出來,向着魔域之門上一放,隨後猛地向着其中灌溉着九幽魔罡。
鎮魂塔黑光大放,塔頂垂下一道道華幕,將塔身籠罩。
“吼吼吼~”
隨後就是一陣陣狂暴的低吼聲不斷髮出,衝擊着鎮魂塔的塔身,不過在佛魔法身的鎮壓之下最後沒了動靜。
艾葉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天行的動作,即使是魔族膽敢這麼明目張膽用這麼多同族煉製自己的兵器的魔也沒有多少,雖然他們被稱爲魔族,但其實也和人差不多,有着自己的規則。
……
“砰!”
胡道行單膝跪地,一隻手捂着鮮血直流的右眼,他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了,即使用了歸化九決最後一決——化魂,他依舊不是眼前這個怪物的對手。
這個怪物宛如一個不死又沒有靈魂的死物一般,不僅身體不懼他罡氣的傷害,就連化魂這種靈魂武技也對它絲毫沒有作用。
短短時間之內,整個胡家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其他所有的人要麼逃了,要麼就被這個怪物塞進了它那張嘴巴中,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嗖!”
一陣風聲響起,邪屍的身影瞬間又消失在了胡道行眼前,現在吞掉了整個胡家的人的邪屍,實力已經增強了不止一點點,甚至只要白天行再次用合適的強者身軀煉製它,它的實力就能邁入另外一個層次了。
“嘭!”
已經重傷的胡道行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被邪屍直接舉起,拎在空中。
邪屍兩隻爪子拉住他身體兩段,低吼一聲,猛地一用力,一聲淒厲的慘叫之下,胡道行的身體直接變爲了兩半,被邪屍塞進了嘴中。
現在邪屍渾身腫脹如同一個巨大的胖子一般,身體各處都被各種器官插着,像蠟油一般融入它的身體。
他鼻子嗅了嗅,在已經如同廢墟一般胡家四處翻找着,找了聚寶盆之後,就快速離開胡家向着琅家奔去。
……
“大哥,少司命大人的威勢還真是強盛,沒想到那掌櫃竟然這麼輕易就交出那黑地雷靈,我可是聽說過着黑地雷靈即使是那些大宗派遇見了也要搶奪的東西。”
一間房間之中,西捫撬把玩着自己的獨門暗器笑道。
“這黑地雷靈應該是少司命大人爲少主準備的東西,否則大人怎麼會出手,趕快睡吧!此地不易就留,明日一早我們就趕緊離開。”成熟穩重的西捫擎道。
他早就察覺這個客棧不簡單了,不僅是那掌櫃,就連這裡的小二的實力他都有些看不透,如果不是少司命大人在這,他早就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
客棧的地底。
“大人,那可是黑地雷靈呀!如果交給總殿可是能換不少利益,您就這麼拱手讓給了那個女的,這……”一個小二打扮人疑惑道。
“黑地雷靈雖然珍貴,但也要有命拿呀!那個女人,那種氣勢,我敢肯定當時我交出黑地雷靈,恐怕整個客棧都會被她移平。”妁三娘撩了撩自己的烏黑秀髮懶洋洋道。
其實她當時也打算動手,可是在打算動手的瞬間一股生死危機就從心底升起,她的靈感向來不弱,不止一回救過她。
“大人,你這麼說,那個人……”那個小二吃驚道,能夠讓妁三娘都認栽的人,那麼……他想想就不寒而慄。
“好了,這種強者一般是不會無緣無故動手的,還有她既然帶着這麼多人說明也是有勢力的人,通知總殿讓人查查這人到底什麼來歷,膽敢從老孃手中搶東西,還真當老孃是吃素的。”妁三娘冷哼了一聲。
“是,大人。”小二連忙離開房間。
……
“叔叔,你不睡覺嗎?”
客房之內,楚瑩軒坐在牀上看着端坐在凳子上閉目報劍的江雨峰問到。
“瑩軒,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們還要趕路,現在還有壞人在追殺我們,叔叔夜晚要小心戒備。”
江雨峰柔聲道,其實他現在真正在思考的是剛纔發生的事情,如果他現在還以爲這只是間普通的客棧,那他就是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