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灰色的霧氣還在緩緩地滲入黃達的那具白骨中,而那具白骨也因滲入的霧氣而變得越發蒼白起來了。
盤坐在地上的齊天星開始運功療起傷來,齊天星身爲二流世家齊家族長齊烈的獨子,所修功法自然是齊家的獨門功法——敖烈功。
敖烈功乃玄階極品,乃是齊家的立家之本,性屬火,十分暴烈,獨特之處在於這本功法並無階層之分,除了提升修煉者的功力之外,只會將修煉者體內的靈氣變得越發暴烈。
當然齊天星當然不可能運起這種功法來療傷,他還沒那麼傻,這只是在明面上做給齊玥看的,實際上他運起的是施老交給他的功法中的療傷法門。
每當運起這套功法時,齊天星總會想起施老將這套功法交給他所說的話,那時的施老很嚴肅。
“星小子,你記住,這套功法百骨鍛體雖然是地階初期,威力巨大,但你卻萬萬不能在人前顯露出來,如果有別人看見你用這套功法,你必須將他除掉!”
“爲什麼?施老,這百骨鍛體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算了,實話告訴你,這套百骨鍛體乃是二十一派中的奇煉派中的鎮派功法的前置部分,想要修煉奇煉派的鎮派功法,就必須修煉這百骨鍛體,現在你知道爲何不能在人前顯露出來了吧,如果被奇煉派知曉了這件事,不僅是你,就算是你們齊家也難逃滅族之禍!”
“是,施老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顯露在人前的!”那時的齊天星心中一凝。
“哎~如果不是爲了補償這些年,因爲我,讓你修爲不得進寸,我也不會將這套功法這麼早交給你。”
“施老,這件事不提也罷,事情過去就讓它過去吧,我相信現在有你在,我定然可以變得更加強大!”齊天星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之感到。
齊天星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不再想其他,凝神靜氣開始療傷。
而另一邊,通往林子中心的道路上,一道狼狽的身影狂奔着,絲毫不敢停留。
‘這個女的到底是什麼人,康定州何時有此等人物了,那磅礴的壓力我在齊奚南身上也沒感受到,看來今晚我恐怕難逃一劫了。’嶽山奇一邊逃,一邊帶着一絲絕望的想到,在絕對的實力差距下,任你詭計百出,也是白費。
不過儘管如此,嶽山奇仍然沒有停下來等死,身爲魔門中人,就算是死他也會想辦法咬下敵人一塊肉下來。
“唰!”
就在嶽山奇還在狂奔時,他的前方不遠前的一棵大樹上,一道紫影出現。
看到這道紫影,嶽山奇嘴中發出苦澀的聲音:“不知前輩爲何要殺在下?在殺我之前可否讓我死個明白?”
聽到嶽山奇的尊稱已經問題,少司命眼中仍然一片淡漠之色,就連眼睛都未眨一下。
背叛者。
嶽山奇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意思,聽到這個意思,他剛想張口說些什麼。
不過他頓時驚恐地發現,以自己煉紋大圓滿的修爲,竟然完全不能動彈了。
並且四周的環境竟然瞬間大變,那高大的樹木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黑白磨盤,陰陽魚狀的磨盤,而他則是站在這個陰陽磨盤中,全身被一條條黑白猶如鎖鏈一般的東西鎖住了全身。
嶽山奇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氣息正在流逝,身體正在不停的衰老,所有的生命精華,都順着黑白鏈鎖流入了地面的陰陽磨盤中。
如果有陰陽魔宗的人在此,一定會發現少司命的這招,竟然和他們的陰陽魔典中的生死轉換,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不過他們的生死轉換可是至少是半步法相才能使用出來的。
“呼~”
不過三秒,嶽山奇的身體在空中砰然化作了一道飛灰,被微風一吹而散,連殘骸都未留下。
而地面那個巨大的陰陽磨盤也隨着嶽山奇死亡而緩緩消失。
夜色,越來越濃了,夜幕開始籠罩整個樹林。
灰色的霧氣也變得愈發濃厚了,整個林子中如果只以常人的目力,只能看到自己五米之內的東西。
而地面中竟然開始隆起了一個個小小的土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似的。
不過對於這些變化,少司命卻視而不見,眼中沒有絲毫波動,沒有詫異,沒有驚奇,沒有恐懼,常年如一的淡漠。
在殺了黃達和嶽山奇兩人之後,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這個林子有任何的秘密,也完全和她沒有關係。
少司命的腳在樹枝上輕輕一點,整個身體就飛如了濃霧之中,眼前對於普通人來說寸步難行的環境,對於少司命來說如履平地。
而在少司命走後,地面那些隆起的小坡陡然破裂,冒出了一隻只慘白的手骨,之後一具具骸骨竟然直接從土中爬了出來。
每具骸骨的頭骨上都有着兩個空洞的眼眶,其中聚集着大量的灰色霧氣,爬起來的骸骨開始緩緩向着樹林的中心移動,速度很慢,比烏龜爬行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靖州,其中邊緣地區一個偏僻人口稀少的州郡,在這裡的地下,有着一座透着歷史氣息的宮殿。
宮殿中站着兩個人,一個人站在一座高臺上,身穿華麗衣衫,衣衫爲大紅色,十分豔麗,相貌俊美如女子,肌膚潔白如玉,但是細看他喉嚨的喉結,就知道此人爲一男子。
另一個穿着一件黃邊黑衣的中年,相貌看似四十左右,弓着腰,拱着手,不敢擡頭看向高臺一眼。
“極樂大人,夜魔大人的一塊屍骨有異動。”在高臺下的那個中年語氣中帶着恭敬,卻又有些害怕地說到。
“哦?哪塊屍骨?”高臺上那個被成爲極樂大人的人,看都沒看臺下的中年一眼,而是玩弄着自己修長潔白的手指淡淡道。
“腿骨……”臺下那個中年小心翼翼道。
“有何異動?難道它又開始大規模屠殺血食了?”高臺上的極樂大人仍然淡淡道。
“那倒不是,這次好像是……受傷了。”臺下的中年男子額頭冒着冷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