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
明白木青鸞的傷勢很重,哪怕道源再過珍稀,此刻也不能私藏,有些感激的看了木青鸞一眼,一滴道源便祭了出來。
“再來一滴。”
服用了道源之後,木青鸞的原本蒼白的面色頓時恢復了一絲紅潤,見此,陳炳只好再次祭出了一滴道源。
“再來一滴!”
再次過去了數次呼吸的時間,木青鸞的傷勢好轉,但一雙美眸卻有些發光的看着陳炳,舔了舔舌頭,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
“沒有!”
這一次,陳炳是直接回絕了,兩滴道源足以讓木青鸞痊癒,自然不會再使用道源了。
“真是小氣。”
有些不屑的瞥了陳炳一眼,木青鸞直接扭過了頭去,樣子看起來可愛至極,這般模樣甚至讓陳炳真的以爲是自己小氣了。
可就在下一刻,遠方的夜色中有金光涌現,頓時令木青鸞變色,一聲低呼,便連忙帶着陳炳向着更遠的地方逃去。
同一時間,無數縷清光從其體內涌出,將二人的軀體籠罩,腳下的速度不由加快了幾分,可儘管如此,那道從遠處追來的金光也越來越近了。
“待我回去,一定要找姑姑理論一番不行!”
被接連追殺,哪怕是木青鸞都已經生怒了,氣呼呼的說道。
但見此,陳炳卻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金山惠的手段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哪怕木青鸞真的去找其理論又有何作用呢?並且看起來,那位金山家族老甚至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木青鸞的生死,似乎本就打算將陳炳二人一起毀滅了?
“不能再這般僵持下去了,必須要想出辦法才行。”
一路疾走,遠方的金光已經愈來愈近,無比恐怖的氣息壓蓋而來,金山家族老的怒火已經無法遏制,是要全力滅殺陳炳。
見此,二人不由動容,也霍然明白了一件事情,玉京城如此之大,以金山惠的手段,恐怕那些無盡的黑暗裡處處都掩藏着殺機,他們這般毫無目的的逃遁究竟要逃到哪裡去?
終於,再穿過數條幽暗的巷子後,眼前忽然光明大盛,無數斑斕的色彩映照而來,不由讓陳炳有些不適應,下意識的眯起了雙眼。
直到再次睜開雙眼時,才霍然看到一家無比奢華高大的酒樓拔地而起,無比熱鬧的氣息從酒樓內散發,凡俗的煙火氣十足。
而就在那二樓的燈火欄柵處,則正倚靠着十餘位樣貌絕美的女子,豔妝極濃,看上去甚至有些不真實,並且她們的着裝在陳炳看來也異常大膽,薄如蟬翼的輕紗籠於玉肌之上,除了一些最爲關鍵的部位被略顯嚴實的錦布包圍外,其餘的肌膚都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尤其是當有夜風吹來時,那些極爲纖薄的輕紗會隨風飄動,極爲靈俏的拍打在如雪的肌膚上,能夠瞬間引起人遐想的誘惑若隱若現。
而就在酒樓正門的牌匾上,則是用鎏金如同龍蛇遊走一般的澆築出了三個大字。
忘仙居!
仙,只存在於上古,甚至在後世無數典籍的記載中,早已成爲了傳說中的存在,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所以在後世中,一代一代的天驕纔會崛地而起,誓以修仙爲畢生理想,尤其是在這如今的黃金大世中,修仙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爲鼎盛的時刻,仙人也自然成爲了更不可觸及的傳說。
而眼下,這忘仙居三個字,卻是在說忘卻修仙或者是無視仙人,安逸的居於一座酒樓中?
一眼看去,這三個大字可以說是一種對修仙的褻瀆,但如若仔細感悟,便會霍然從中感受到一種灑脫不羈、風流霸氣,無形間甚至讓整座酒樓都在世人的眼中高大了許多。
原來,之前的那些光明都是來自於酒樓的燈籠中,也原來,玉京城依然這麼美麗,哪怕已經到了深夜,這座名爲忘仙居的酒樓依然如此熱鬧。
只是,那幾位站於二樓欄柵處的女子的穿着爲何如此大膽,似乎恨不得將自己的整具身軀呈現在世人面前?
但是,這樣看起來也實在太過妖嬈嫵媚了些,哪怕是陳炳都不由看的有些發呆。
並且此刻,當有客人從酒樓面前走過時,這些穿着大膽卻極具魅惑的女子都會發出一陣有些刺耳的嬉笑聲,向着下方揮動着手中的手絹,所說出的話語竟是要讓那些過客進入酒樓,和她們住在一起?
隱隱間,陳炳像是明白了什麼,看着那些女子的目光頓時有些不可思議了起來,有生以來,他自然是聽旁人說過世間是有這種地方的,並且傳說這裡風花雪月,是一個能讓人感到極致快樂的地方。
雖有耳聞,但陳炳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地方,沒想到今日,自己竟見到了?
並且,那些女子也真的太過貌美了些,哪怕陳炳骨子中仍有着書生傲氣,也不由將目光在這些女子的身上停留了幾分。
“看什麼呢?有什麼好看的!小小年紀就這麼不學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木青鸞則是皺眉看了陳炳一眼,輕啐道。
見此,陳炳的麪皮頓時抖了抖,然後皺眉反問道:“你何出此言啊?我哪裡不學好了?”
“你……”
被陳炳的這句話問住,木青鸞頓時有些語塞,在一番氣結後才氣呼呼的說道:“反正你看那裡就是不對,就是不學好!”
“這不是酒樓麼?何來不學好之說?”
看了忘仙居一眼,陳炳眉頭緊皺,故作出一副疑惑的模樣,不解的問道。
“酒樓?”
聞言,木青鸞愕然,一雙美眸輕張,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陳炳,久久不能說出話來,然後再次問道:“你真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陳炳搖頭說道。
“……”
見此,木青鸞有些無言,看着故作不解的陳炳,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傢伙是榆木腦袋麼?這麼明顯的場景,竟會認爲這只是一個酒樓?
最終,其只好收起心中的情緒,有些無奈的輕嘆道:“總之,我們最好趕快離開這裡纔對。”
“可是……”
忽然,陳炳開口,但還未能繼續說下去便直接被木青鸞打斷。
“沒有可是,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木青鸞義正言辭的說道。
“可是……”
陳炳剛欲說下去,卻再次被木青鸞打斷,其柳眉倒豎,有些惱怒的說道:“我都說了,這不是一般的酒樓,我們必須儘早離開!”
“可是……”
陳炳依然有些遲疑,但木青鸞卻直接低聲吼道:“可是什麼啊?你倒是說啊!”
“……”
被木青鸞質問的有些無言,陳炳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心想你給我機會說了麼?
女人果然是不講道理的。
“可是什麼?你快說啊!”
見到陳炳竟然沉默,木青鸞不知道爲何,心中頓時憤怒了起來,一雙玉手直接抓住陳炳的領襟,有些抓狂的問道。
心想你有話倒是說啊,老是不說話氣不氣人?
見此,陳炳嘴角抽搐,深深被這一幕震撼了,發怒的木青鸞真的像只母老虎一樣,簡直不講道理。
最終,陳炳只好一聲輕嘆,有些無奈的用手指了指後方,平靜說道:“我想說,現在離開已經來不及了……”
聞言,木青鸞神情微怔,抓着陳炳領襟的玉手都停了下來,有些愕然的向身後看去,頓時間,神色驟變。
因爲就在此刻,一片無比濃郁的金光從黑夜中耀起,同時伴隨着無比恐怖的壓力,如同從牢籠中衝出的猛獸般,霍然向着整片巷子鎮壓了下來。
同一時間,在另一個方向,有極爲高昂嘹亮的龍吟響起,一道璀璨到極致的皇道龍氣迸發,隱隱帶着十位同樣散發着可怖氣息的身影衝來,正是大周皇族的皇子夏子文來了!
這一幕場景可謂震撼,本已經陷入深夜的京都忽然被無比璀璨的金光照亮,令每一寸角落的場景都被照耀的清晰可見,瞬息的時間裡,人們甚至錯覺的認爲是白天來了。
哪怕是不遠處燈火明亮的忘仙居,都在此刻被照耀的有些暗淡了起來。
這般場景,可謂四面楚歌,哪怕木青鸞來自於一個更爲神秘的家族,哪怕擁有家族最純正的功法光陰卷,可如果同時面對如此多的敵手,也終將不濟。
哪怕夏子文與金山家的族老不會殺她,但如若被這些人圍住,陳炳是註定將要身隕的。
似乎是想要讓這一幕場景顯得更爲震撼一些,整片被烏雲所掩蓋的天空忽然雷聲陣陣,伴着無比明亮的雷光,一片淅瀝的小雨便悄然從夜空中降落了下來。
見此,木青鸞秀眉緊蹙,美眸中盡是怒意,然後說出了陳炳之前一直所說的話語:“真是陰魂不散啊!”
“跟我來!”
心中被暖意所充滿,極爲感激的看了木青鸞一眼,陳炳便直接抓住了木青鸞的左手,徑直向着不遠處的忘仙居衝去。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見此,木青鸞頓時色變,尤其是當看到陳炳是要進入忘仙居,頓時花容失色,感到極爲的不可思議,一張小臉都變得有些慘白。
若是男子進入忘仙居,還可以被理解。
可她卻是一介女流,跟隨着一個男子進入其中,這該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