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躺在遠處,眼中滿是失落,葉秋給了他機會,選擇在他最強的領域和他一決高下,但他最終還是輸了。
“你很不錯。”
這是葉秋對吳凡的評價,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
後續的比賽繼續進行中,到了下午申時,空冥五重境界的第三輪淘汰賽終於結束。
二百四十人被淘汰了三分之二,僅剩下八十人進入決賽,去爭奪那最後爲數不多的名額。
酉時初,萬壽一重境界的淘汰賽也如期結束,同樣是淘汰三分之二,剩下八十位選手進入決賽,其中就有女鬼見愁辛冷。
晚飯後,葉秋趕到了與護國公主約定的見面處,聊起了今晚的行動。
“公主想要我打聽什麼事情啊?”
護國公主戴着面紗,只能從她眼中看出一些神情變化。
“帝都的天牢有兩座,其中一座是不爲人知的。在那座天牢裡關押着一些特殊的犯人,今晚你要去的地方就是天牢最深處的一號牢房。”
葉秋聽出了一絲眉目,輕聲道:“那裡面關押的只怕不是一般人吧,我這點實力會不會死在那啊?”
護國公主道:“放心,裡面的人都被囚禁着,傷不了你的。”
葉秋稍稍放心,問道:“我要見的人是誰,有何來歷背景,你想要我打聽什麼消息?”
護國公主一邊前行一邊道:“那是一個弒父奪位的皇子,已經被關押囚禁超過兩萬年之久。我想知道的就是,他當年弒父奪位明明成功了,可最後爲何又放棄了?”
葉秋愕然道:“就爲了這個?這都兩萬年前的事情了,你知道又能如何?”
護國公主哼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聊,沒事打聽一些無用的陳年舊事啊?”
葉秋乾笑兩聲,心想你不傻嘛。
護國公主道:“我猜測這牽扯到昔年皇家的一件秘聞,可惜他一直不願開口。”
葉秋道:“他既然不願開口,我去能有什麼用?”
護國公主道:“我們推算,他應該活不了多久了。人在沒死的時候,不會輕易把秘密透露,但是要死了,也不願意把秘密帶走。”
葉秋懂了,他要扮演的就是一個聆聽者。
那天牢很隱秘,護國公主帶着葉秋走了好一會,進入了一家豪宅之中,誰也想不到天牢的入口會在那。
“公主,那皇子叫什麼名字啊?”
護國公主道:“宏逸,當年排行老六。”
葉秋道:“六皇子宏逸?”
護國公主微微頷首,帶着葉秋進入了天牢之中。
那裡面陰森黑暗,有着特殊禁制,葉秋一走入其中,全身修爲就被莫名的禁錮。
“這地方……”
護國公主似乎知道葉秋想要問什麼,輕聲道:“這兒防備森嚴,就算是不死境界的強者進來,一身修爲也會被此處的規則之力壓制,絲毫也發揮不出。”
葉秋心頭大驚,這天牢也太可怕了。
這兒的牢房都是單獨隔開的,與走廊分開。
葉秋走了好一會,左彎右拐頭都快轉暈了,纔來到一處陰森幽暗的黑牢外。
護國公子低聲道:“就在這,我在外面等你,天亮前來帶你走。”
葉秋微微頷首,在一個守護老人的帶領下,進入了那件牢房。
這是一間石牢,四壁的石崖都漆黑無墨,強上有一顆明珠,散發出柔柔的光芒,可以看到裡面的景色。
靠牆處有一張石牀,上面堆積着一些雜草,一個手腳被鐵鏈鎖着,長髮凌亂之人正躺在那。
葉秋掃了一眼石牢的環境,陰暗幽深,還充斥着惡臭。
在這個地方,葉秋感覺渾身無力,規則之力比外面還要強很多,即便是他體質特殊,也感到不能久留。
牀上之人睜開眼睛,一雙冰冷的眸子透過凌亂的長髮凝視着葉秋。
葉秋沒有妄動,反而緊鎖眉頭,這地方很邪門,可他又說不出爲什麼。
牀上之人突然坐起,凌亂的頭髮分開,露出了一張俊俏的臉龐,看上去竟然很年輕。
葉秋震驚極了,這傢伙被關了兩萬年,這裡禁錮一身修爲,他竟然都沒有變老,這簡直是妖孽啊。
“你來爲什麼?”
六皇子開口了。
葉秋迎上他的目光,感覺有些懾人,但葉秋還能承受得住。
“我來與你聊聊,外面那些人想從你口中打聽一些事情,他們自己不肯來,非得要找我來。”
六皇子道:“你這麼誠實,你覺得我會對你說什麼嗎?”
葉秋笑道:“無所謂啊,我來也是因爲有件東西對我有吸引力,所以才答應護國公主進來試試。成功了,公主就把那東西送我,失敗了,那也是意料之中。”
六皇子好奇道:“什麼東西讓你這般感興趣,竟不惜跑到這種鬼地方來?”
葉秋道:“一塊玉佩,在皇陵的一座銅棺中。”
六皇子眼神微變,像是想入了回憶中。
“是它,我記得,可惜無緣之人得之無用。”
葉秋問道:“那玉佩到底什麼來歷?”
六皇子道:“那是一件信物,是昔年荒天師送給鄰水國開國聖皇的一份薄禮,可鄰水國從來就沒有用上過。”
葉秋驚呼道:“荒天師!他與鄰水國有關係?”
六皇子看了葉秋一眼,淡然道:“據我所知,他和開國聖皇算是朋友。你聽到荒天師三個字這麼驚訝,是不是在別處聽說過?”
葉秋乾笑道:“我曾聽人提過一次,所以覺得很意外,那些都是古人了,如今還能聽到他的消息,確實很難得。”
六皇子道:“那塊玉佩據說象徵着荒天師的身份,常人得之無用,而且保存不住。”
葉秋笑笑,問道:“你怎會這麼瞭解?”
六皇子道:“因爲我見過。”
葉秋哦了一聲,問道:“能給我說說你昔年的往事嗎?”
六皇子笑道:“一晚上的時間很長,你這麼快就等不及了?”
葉秋道:“不是等不及,我是很想知道,你當年明明都成功了,可爲什麼最後關頭又放棄了,還讓人抓住關在這黑牢之中?”
這就是護國公主想問的,葉秋直接開門見山。
“想知道?過來坐。”
六皇子看着葉秋,笑得有些讓人心寒。
葉秋遲疑了一下,緩緩走到石牀邊,坐在了六皇子身旁。
“把手給我。”
六皇子眼神古怪,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葉秋伸出左手,命魂珠在一閃一閃的。
六皇子抓住葉秋的左手,就像是在號脈,仔細檢查他的身體狀況。
葉秋皺眉,這地方禁錮一身修爲,連六識感應都變得遲鈍了,簡直就與普通凡人無異。
六皇子抓住葉秋的手腕沉默了許久,才鬆開他的手。
“當年的弒父奪位牽扯到了很多恩怨在其中,說到底就是情之一字害了我。”
見六皇子開口,葉秋問道:“爲什麼?”
六皇子落寞一笑,眼神一下子變得滄桑了許多。
“當年的我其實只要耐心等待,根本無需奪位,那皇位也是我的,可我喜歡上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又是有夫之婦,可我當時並不清楚。”
葉秋乾笑道:“不會吧,這種事情你都不事先弄清楚,就上當了?”
六皇子道:“一個人要是有了牽掛就會變傻,我當時就是那種情況,年少自負,在她的慫恿下做出了很多糊塗事。”
葉秋不太懂,問道:“你說清楚一點啊,這樣我哪裡聽得明白啊。”
六皇子嘆道:“我當年很喜歡她,可結果與她所猜測的一樣,父皇堅決反對,那時候我什麼也聽不進去,被她所迷惑,做下了悔恨終身的事情,直到父皇死前我才明白一切,可惜已經太遲了。”
葉秋皺眉道:“如果這麼簡單,護國公主幹嘛讓我專程跑一趟啊?”
六皇子滄桑道:“他們在意的不是那個過程,而是這件事情中牽扯到的一樣東西。”
葉秋追問道:“什麼東西?”
六皇子看着葉秋,眼神令人費解。
“鄰水國的鎮國之寶。”
葉秋一驚,脫口道:“鎮國之寶,難道當年莫名消失了?”
六皇子道:“鎮國之寶就是在那一次事件中消失的,至今都沒有找到,所以他們一直都在追問這個,想要搞清楚當年那鎮國之寶是怎麼遺失的,去了何處。”
葉秋問道:“鄰水國的鎮國之寶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有何價值與用處?”
六皇子道:“是一枚圓球形的石珠,拇指大小,表面有日月山河的圖紋浮雕,名爲江山如畫。”
葉秋好奇道:“江山如畫?象徵寓意倒是不錯,可實際用處呢?”
六皇子道:“鎮國之寶,玄妙莫測,但有封印限制着。”
葉秋道:“你身爲皇位繼承者,應該知道它怎麼用吧?”
六皇子道:“登基皇位,龍氣加身,滴血開印,玄妙自解。這是有關鎮國之寶的傳說,我並沒有登基,所以我也不清楚。”
葉秋有些遺憾,繼續道:“那鎮國之寶最後到底去哪呢,爲什麼找不到了?”
六皇子神色苦澀,輕嘆道:“被我弄丟了。”
葉秋問道:“丟哪去了?”
六皇子搖頭,不肯多說。
葉秋有些氣惱,話都說到這了,你突然不說了,這不是掉我胃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