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看向少女,問:“還能聯繫上族裡嗎?”
少女搖頭道:“我剛剛已經試過,哪怕是最隱秘的手段都徹底失效……咱們失聯了!”
唐澤見他們都是一副“我好倒黴,不過我已經認命”的模樣,笑道:“不要這麼垂頭喪氣啦,說不定人家見我們是無辜路人,並不多爲難我們,直接把我們放了,禮送我們出去呢……都放輕鬆點。”
“唐先生,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少女頂了他一句,心中翻着白眼。
她終於確定,這個“唐先生”就是腦回路不正常,缺根弦,缺心眼……也只有這樣纔會真正無緣無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然後玩弄土賢真司,現在值此關頭卻還沒心沒肺。
或者,他就是那種喜歡“刀尖上玩耍”的傢伙?
剛纔還覺得他的建議有什麼深意呢,哎!
唐澤心中卻是慶幸,還好自己提前一步把內氣改成了“源能”,這個神秘陣法能禁絕一切修行能力,可卻無法禁絕源能!
這就意味着他的能力沒有絲毫受制。
他心中想着,以自己現在的能力,縱橫源界無敵,應該是種十分謙虛的說法吧?
我可是和一羣天界大佬對陣過,並一招未發就把他們KO的男人!
所以,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樣一想,他的心神就輕鬆下來,以一種看戲的心態來“欣賞”這一次“因果反噬”會如何一步步把自己“拉下水”的。
從始至終,都有一雙目光在偷偷關注着他,乃至他神色間的細微變化。
唐澤若有所感,扭頭看了土賢真司一眼,這傢伙當即看向別處去了。
……
就在這時,透過舷窗,衆人可以看見旁邊那艘飛船艙門打開,自動伸出一條特別的管道出來,與他們這艘飛魚船對接。
位置恰在餐廳正對的外面。
而後,只聽得“哚”的一聲響,一個尖銳的東西突然從餐廳牆壁上冒了出來,而後,看似輕鬆自然的劃了一個標準的圓,就像利刃如豆腐一般。
餐廳中的衆人駭然相視,飛魚船的船體是特種合金製成,完成跨空域的航行,其堅硬程度可想而知。
他們從不曾想到,能被如此輕易的劃開一個圓口。
那塊圓板被移開,現出一個通道來。
而看清通道背後的存在,所有人都是一愣。
一個機器人!
一個造型極其簡潔而復古的機器人。
外露的關節和管線,各種軸杆和齒輪,四肢着地,另有兩對機械臂做手,一對是仿真模擬的手臂手掌,一對是純機械構造,可以看見一個尖銳的物體正在緩緩收縮進機械臂內部,最後被完全包裹,看不出一絲痕跡。
“頭顱”的位置一個大大的箱子,幾個三百六十度旋轉的“眼珠子”。
看到這個怪東西,大夥都是一愣,此時此刻,心底都生出同一個感覺,醜爆了!
他們或多或少能夠看出這東西身上各個部分的功能,可這麼搭配在一起,給人的感覺極其怪異。
就像人有五官,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雖然從功能上來說只要把這些都安在腦袋上了就齊活了,可有的人就偏要和造物主作對,眼睛長到嘴巴的位置,鼻子長到耳朵的位置,能瞬間給他人以別樣的驚豔,甚至驚嚇。
他們正爲這機器人醜到爆的風格而驚呆的同時,機器人“說話”了。
以一種兩塊鐵片相互摩擦的刺耳聲音道:“諸位過路的客人,真是抱歉,因爲在下的緣故把無辜的你們捲入這場是非之中。你們的飛船沒有經過特殊改造,在這樣的環境中毫無行動力,這對你們來說,無疑非常的危險,希望你們不要拒絕我善意的幫助。你們全員都轉移到我的船上來吧,雖也不算絕對的安全,但至少能對你們提供更多的庇護。破折號,秦牧白,寫於軒轅新曆496年12月12日21時18分。”
聽着機器人的“說話”,唐澤臉色越來越古怪,當最後“破折號”這樣的話和詳細的年月日分都說出來後,他終於確信,這機器人是在讀一篇短信!
這機器人說的話,大概,應該就是那個“秦牧白”的意思吧。
他心中感慨,這還真是一種“別開生面”的交流方式啊。
而且,這個時間根本就是這個時候稍前三五分鐘的樣子。
此刻,聽完機器人的陳述,超能族四人面面相覷,最後,強森面帶凝重的道:“咱們對這艘飛船從無瞭解,我覺得,咱們還是小心爲妙,以防有詐!”
唐澤在一旁忍不住道:“人家真要有不軌之心,憑你們現在的實力,只需要這個機器人開火掃射一通就是了,換句話說,你們的小命本來就在人家手上握着,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呃……”強森語塞。
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那……我們就都過去?”連衣裙少女道。
唐澤也早已看出來,她看似最爲柔弱嬌小,可卻是四人中首腦核心。
唐澤頷首道:“是啊,不然你們有其他什麼好方法嗎?”
連衣裙少女道:“好吧,咱們都過去!”
說罷,一行人就要往那通道口走去。
地淵族青年土賢真司站在那裡久久未動,以一種狐疑的眼神死死盯着唐澤的背影。
突然大喝一聲,道:“不對,這傢伙有古怪!”
他這一聲喊,原本已經快要淪落成爲路人甲的他瞬間宣示了強烈的存在感,不僅是唐澤和超能族幾人停下來轉身看向他,就連那機器人“腦袋”上的幾顆眼珠子都停止了轉動,鎖定了他。
唐澤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之前他就感覺到這傢伙在暗戳戳的關注他,不過他也不在意,沒想到這傢伙這還要出點幺蛾子來。
“什麼古怪,你倒是說說?”唐澤面帶好奇,輕笑着問。
土賢真司看見唐澤的微笑,卻只感覺毛骨悚然,悄悄移動腳步,往超能族四人身邊靠了靠,本能的吞嚥了幾下,才嗓子乾澀的道:“這是一個局,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