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翻滾,楚天帶着楚頡、阿狗、阿雀、虎嘯天衝上了城牆。
鐵鯊、銅錘等人拎着各色兵器,搭起了人梯,也怒氣衝衝的衝了上去。
血屠堡的戰士們亂成了一團,他們的靈晶武器失去了距離優勢,在近身作戰的時候,也就比燒火棍稍微強一點,起碼從材質上,這些靈晶武器比燒火棍結實了許多。
他們身上看上去很威武、很神秘的緊身作戰服,對冷兵器有着不弱的防禦力,尋常的血殺堡大漢砍他們一刀、戳他們一劍,往往無法擊破作戰服。
但是楚天等人加入了戰鬥後,這些防禦力很不弱的作戰服,就徹底失去了作用。
短短半盞茶時間,城堡內駐守的七百多名血屠堡戰士潰敗,面對四面八方包圍上來的數萬血殺堡大漢,他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全都被按倒在地剁成了肉醬。
楚天一腳將城牆上的旗杆踹倒,代表了血屠堡的血色大旗飄飄揚揚的落下了城牆。
他擡起頭來,看着天空一片片飛過的白雲厲聲長嘯:“杜卡,我們贏了!”
高空中,那座懸浮在半空的小山上,金奡靜靜的坐在大椅上,雙手託着下巴,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的杜卡和老默。
杜卡、老默帶着諂媚的笑容,乖巧的匍匐在地上,就好像兩條訓練有素的寵物狗,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兒棱角毛刺。
嬴秀兒坐在一旁的一張錦墩子上,笑吟吟的看着地面上那一輪金色圓光。
“五督管,你看明白了麼?你想要教訓的這些人,他們還是有一定的價值的。作爲一名合格的上位者,你應該儘可能的不要被自己的怒火影響理智的判斷,上位者應該考慮的,是利益,利益,最終還是利益!”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算是殺父仇敵,你也應該笑容滿面的和他去合作!”
金奡譏嘲的看着嬴秀兒:“坐着說話,不腰痛?殺父仇敵?哈,你能和你的殺父仇敵合作?”
嬴秀兒笑得很燦爛,她隨手一指圓光中的楚頡,慢悠悠的說道:“秀兒的父親、母親,還有很多嫡親的族人,都是死於楚氏之手。而這位楚頡楚大少爺,正是楚氏的少主。他是秀兒的殺父仇敵,但是並不妨礙秀兒和他們合作,爬上了……嘻嘻!”
嬴秀兒微笑看着金奡:“五督管現在還認爲,秀兒是在胡說八道麼?”
金奡呆滯了半晌,他怔怔的看着嬴秀兒發了許久的呆,過了好一陣子,他才喃喃自語道:“利益麼?可是,像他們這樣渺小的螻蟻,下賤的賤種,他們能給我帶來什麼利益呢?”
杜卡和老默就相互看了一眼,沒吭聲。
嬴秀兒很是不可理喻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金奡,沉默了許久,她才苦笑着幽幽問道:“如果說,實力低微者就不能帶來利益的話,敢問五督管,金氏一族設立這麼多的角鬥場,蓄養這麼多的下賤之人,又是爲什麼呢?”
金奡愕然,他瞪大了眼睛,許久許久沒有吭聲。
過了足足一刻鐘,金奡纔有點狼狽的沉聲道:“這種事體,我以前哪裡操心呢?這些下三濫的事情,誰會搭理這個?不要說是我,就算是旁系的那些子弟,他們誰會操心這些事體?”
嬴秀兒也萬分愕然的看着金奡,同樣過了許久,她才苦笑着一手扶在了額頭上。
“如此說來,秀兒還要請五督管儘可能的收集所有能收集到的書籍、經典,讓秀兒儘快的對金氏一族、對金氏一族所處的世界,有一個確切的、真實的認知了。否則,秀兒這個軍師,可是難得合格的。”
無奈搖了搖頭,嬴秀兒指了指地上的金色圓光,眯着眼看着圓光中的楚天和楚頡,慢悠悠的建議道:“不過,有些事情,是現在就能做的。比如說呢,作爲一個上位者,您絕對不能讓人猜測到您的想法。所以,現在您應該這麼說!這麼做!”
楚天等人站在城堡城牆上,擡頭看着天空。
一頭通體金光燦爛的金翅異鳥從天而降,金奡陰沉着臉站在形如孔雀、但是羽毛豐美遠勝過孔雀百倍的異鳥背上緩緩降落。
杜卡和老默腳踏虛空,腳下好似有無形的墊子託着他們,悄無聲息的跟着金奡,一步一步的從高空‘走了下來’。他們微微欠身,雙手自然垂在身邊,無比的恭謹、溫順。
異鳥懸浮在了比城牆高出三丈的空中,金奡站在異鳥背上,眯着眼上下打量了楚天等人一陣,突然咧嘴一笑:“你覺得,你們贏了?”
楚天同樣認真的打量着金奡,過兒半晌他才反問道:“血屠堡的人都死光了,難道我們沒贏麼?”
金奡就笑了:“誰告訴你們,你們殺光了血屠堡的人,就算贏了?”
楚天冷笑道:“難道生死決鬥的規矩不是這樣麼?只要有一邊的人死絕了,另外一邊就贏了。”
金奡輕蔑的搖了搖頭,他冷聲道:“規矩?我告訴你們什麼是規矩。規矩就是,我說的,就是規矩。我說你們這次輸了,所以,你們就輸了。因爲你們輸了,所以,你們要受罰!”
楚天的眼角突然一跳,心頭一陣警訊襲來,莫大的危險感覺讓他的心臟一陣抽搐,渾身冷汗‘唰’的一下噴出,瞬間溼透了身上的衣衫。
金奡‘哈哈’大笑着,右手一團金光噴上天空,一團金色烈陽在天空憑空出現,無數條拇指粗細的金光呼嘯着從烈陽中灑落,凝成宛如黃金鑄成的金色短矛,帶着可怕的破空聲穿透了一條條血殺堡大漢的身體。
一個個僥倖在密集的光彈攢射中活下來的血殺堡大漢嘶聲慘號着,金色光矛洞穿了他們的頭顱,打穿了他們的胸膛,擊碎了他們的四肢,將他們的身體震成了一團團血霧。
大片大片的大漢身體爆裂開來,一個個堡屋的首領慘嚎着炸成了血霧,不等楚天出手攔截,數十支金色光矛落下,鐵鯊、銅錘同時被貫穿了頭顱斃命當場。
“你!”楚天眼睜睜的看着數萬血殺堡的大漢被金奡猶如屠雞宰狗一樣擊殺,他猛地一躍而起,一道道碎骨陰風呼嘯着向金奡吹了過去。
金奡放聲狂笑,他譏嘲的看着楚天,張口一道金風噴出。
碎骨陰風粉碎,金風呼嘯着將楚天捲了進去,楚天只覺渾身劇痛,眼前一黑驟然昏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