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衆人都離開後,只剩下趙蒼玄和老邋遢二人。
他們將邪魅女子倒吊在古樹的樹幹上,縱身上樹,用草芥撓邪魅女子的腳心,讓邪魅女子“生不如死”的痛苦並快樂着。
“說,你叫什麼名字?”趙蒼玄好奇的出聲問道。
趙蒼玄見女子咬緊牙關,堅持到底,便繼續撓着她的腳心,很快她便堅持不住了。
“我叫山鬼。”邪魅女子臉色通紅,眼角落淚,脫口而出,自小便養尊處優的她何時受過這般待遇,她氣憤不已,但卻對趙蒼玄無可奈何。
“我何曾問你名號了,我問名字,姓甚名誰?”趙蒼玄不滿道,又撓了幾下。
“李,李青黛。”李青黛說的十分生澀,像是在念一個陌生人的名字一般。
“李青黛,好名字。”趙蒼玄嘴裡唸叨着。
趙蒼玄正和李青黛聊得火熱,老邋遢見到趙蒼玄笑逐顏開,也是心情大好,好久都沒有這樣開心過了,趙蒼玄生性冷淡,對不熟的人少有交談,所以身邊朋友很少,平日裡也多寂寞。
幾番調戲過後,趙蒼玄饒有興致的把玩着李青黛那三千青絲,長髮繞指滑過,留下冰冷的觸感,幾番擺弄,弄得李青黛風鬟霧鬢。
李青黛惡狠狠的盯着趙蒼玄,趙蒼玄伸手捏住她那高挺的鼻子,輕笑道,“怎的,不服氣?”
“如若你未踏入地魄境,說不定還能倖免於死,而今,你死路一條。”李青黛並未搭理趙蒼玄,而是望向老邋遢,朱脣輕啓,若有深意道。
“來來來,把你背後的靠山細細道來,老夫洗耳恭聽。”老邋遢手中捧着一壺春茶,身子向李青黛這邊靠了靠,對於李青黛的這句話他只當做是威脅。
“天域之下不得再有真王臨世。”李青黛輕聲道。
“是神庭?”老邋遢眉頭一挑,問道。
“想必你也知道,而今六界皆在神帝掌控之下,四皇分管東西南北四大神庭,我身後家族勢力所投靠的,便是東神庭。”李青黛說着,情緒有些低沉。
“呵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小妮子,想當年老夫縱橫天域……”老邋遢滔滔不絕的說着事實,而這事實在李青黛耳中卻是大話。
“大言不慚。”李青黛不屑道,斜過頭去。
“好了,是時候送你上路了。”老邋遢起身,彈去袖袍上的灰塵,深吸一口氣,說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李青黛閉上了雙眸,面無懼色。
趙蒼玄站起身,將李青黛一把攬過,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李青黛依然緊閉雙眸,一股渾然天成的香氣撲面而來,趙蒼玄一隻手攬在李青黛腰間,另一隻手擡起李青黛的下巴,細細的近距離觀賞着這張毫無瑕疵的絕色容顏。
“你想死,哪有那麼容易,殺我手下四人,餘生,便留下來做我身邊的一個婢女來贖罪好了。”趙蒼玄輕聲道,時間彷彿回到了四年前,那時的趙蒼玄萬人之上,地位無比尊崇,一呼萬應,好不神氣。
李青黛緩緩睜開雙眼,兩人貼的很近,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兩人對視着,凝望着彼此的雙眼。
半晌,李青黛似是認命了一樣,緩緩閉上了雙眼,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老邋遢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只留下趙蒼玄和李青黛二人。
趙蒼玄攬過一隻柔荑,枕在一條玉臂上,嗅着那淡淡的體香,感受着那羊脂美玉般的細膩柔滑陷入了沉睡,李青黛神情複雜的望着趙蒼玄的後腦,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夜過去,兩人相安無事。
次日,天剛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還鑲着幾顆稀落的殘星,含苞欲放的蓓蕾上,晶瑩明亮的露珠閃爍着,顯得生氣勃勃。
隱約間,有紫氣東來,幾縷紫氣纏繞住趙蒼玄,趙蒼玄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發現李青黛竟縮成一團在他的懷中。
趙蒼玄看着那楚楚可人,半晌,搖了搖頭,一腳將還在睡夢裡的李青黛踹下樹去,李青黛腦子一陣迷糊,強忍疼痛,衝着他張牙舞爪,恨不得把趙蒼玄生吞活剝了。
“做婢女的就要有婢女的覺悟,哪有做下人的起的比主子晚的?”趙蒼玄聲音玩味道,隨後不去搭理李青黛,周身紫氣浮現,開始修煉紫極靈體。
李青黛看着趙蒼玄渾身被紫氣纏繞,猶如帝王一般,不禁看呆了。
這時,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李青黛俏臉一紅,心中抱怨着這不爭氣的肚子。
“走,用膳去。”趙蒼玄正好完成修煉,聽見這一陣咕嚕嚕的叫聲後,縱身一躍落在李青黛身邊,說道。
衆人見到李青黛和趙蒼玄走在一起,神色各不同。
盲槍等人神情複雜,昨日便是這女子,以手刀擊斃五名惡人,並廢掉巨蠍渾身靈氣修爲,此仇可謂不共戴天,不過如今趙蒼玄將其收爲婢女,他們自然也不能對她做些什麼,衆人心中不禁對趙蒼玄也多了點意見,但卻不敢表露出來。
“小子倒真是好福氣。”血妖走來,有些許羨慕道,他手中握着一個杯子,杯子裡盛滿了新鮮的靈獸的鮮血,令人瞬間沒了食慾。
“多謝誇讚。”經過昨天,趙蒼玄對血妖的看法已經大大改變,出乎血妖意料的迴應了他一句。
巨蠍眼神陰鷙的死盯着趙蒼玄身後的李青黛,像是要用目光將李青黛碎屍萬段一樣。
“巨蠍不必憂愁,修不了靈氣又何妨,我讓玄老傳你一套煉體功法,日後你便與我一樣,走體修的路子便是。”趙蒼玄說道。
“她暫時還死不得,留着她我還有用。”趙蒼玄停頓了一下,心中也是明白巨蠍此刻的心情,看着巨蠍那陰沉的臉,挑眉繼續說道。
“謝塵公子。”巨蠍低下頭去咬牙切齒的沉聲說道。
草草用過早飯,衆人便該養傷的去養傷,該修煉的去修煉,留下趙蒼玄和李青黛這一對主僕。
趙蒼玄向東方望去,眼中有仇恨,有迷茫,他望的出神,李青黛只是望着他那俊逸的側臉,順着他的目光也向東方望去,但卻除卻雲霧天空什麼也沒有瞧見。
“你在看什麼?”李青黛輕聲問道,一臉的疑惑不解。
“閉嘴!”趙蒼玄起身,大喝道。
李青黛果真閉上了嘴,不再詢問,低着頭,看向腳下的大地,蹲下身用手輕輕撫摸着地上的塵土。
“少主,四年了。”老邋遢不知何時來到了趙蒼玄身邊,嘆息道。
“嗯,四年了啊,也是時候回去,攪動一下風雲了,怎能讓他們如此安逸。”趙蒼玄輕聲說着,望向東方的眼神炙熱無比,繼而雙眸充血佈滿血絲,他雙拳緊握,青筋暴起,身體筆直如一杆槍。
“喝啊!”
趙蒼玄揚天長嘯,叫聲響徹寂滅山,驚起無數靈禽從林間掠向高空。
趙蒼玄和老邋遢將要離開天寂北海的消息迅速傳開,諸方勢力相繼而來,要爲趙蒼玄和老邋遢餞行。
各方勢力攜來無數天材地寶,奇珍靈禽,爲趙蒼玄二人準備了一份天價的盛宴。
八宗宗主與長老一同登上寂滅山,數十名靈海境匯聚一堂。
“見過尊上。”一衆宗主長老面帶微笑相繼拱手道,身後跟着一羣宗中子弟擡着數許天材地寶,奇珍靈禽。
“嘿呦,諸位怎的來了還帶了這麼多東西?這可讓老夫有些難爲情了,快來招待一下各位宗主長老。”老邋遢瞄了一眼那些大補之物,老臉如菊花一般盛開,露出淡淡的微笑,示意白扇等人招待一衆宗主長老。
老邋遢大袖一揮憑空變出一堆桌椅,衆人紛紛落座。
“這是天寂海的水中珍寶,五品雲鱈鱒魚,大補之物,乃是鱒魚和鱈魚的雜交品種,食之可增進靈氣修爲,拓寬靈脈。”一名宗主揮了下手,示意宗內之人將雲鱈鱒魚呈上。
整隻雲鱈鱒魚盛放在巨大的白玉碟中,足足四人才將那盛放雲鱈鱒魚的白玉蝶擡上桌來。
銀色的圓鱗已被颳去,白嫩的魚肉,散發着淡淡的魚香味,沒有半點腥氣,光是看着便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五品玉靈斑鳩,是禽八珍之一,食之可壯筋骨,益氣力,助陰陽,並能增長魂念修爲,是可遇不可求的靈禽。”又有宗主呈上一道奇珍。
玉靈斑鳩,通體羽毛如白玉般,平日裡極難捕捉,乃是體修之人的大補之物,功效之大讓無數人爲之眼紅。
隨後,又有數許奇珍靈獸被做成飯菜端上餐桌,如此盛宴,天寂海八宗可謂是下了血本,老邋遢要是不拿出點什麼作爲回報,可真就有些過意不去了。
用完宴後,衆人撤去桌椅,老邋遢神情肅穆。
“感謝諸位的珍貴盛宴,但想必諸位應該也知道,我將隨少主離開這裡,因爲種種原因。”老邋遢說道,衆人都在認真的聽。
“一天之前三名僞尊者踏入寂滅島大肆殺戮,我在極度危難的關頭,打破瓶頸,踏入地魄境,方纔大勝三名僞尊者,但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將會有更強的敵人臨至,屆時除了死別無他路,所以今天奉勸諸位趕快離開天寂北海,免遭波及。”老邋遢說道,衆人也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昨日那般聲勢浩大的戰鬥他們有眼線早已彙報,如若昨日老邋遢戰敗身亡,八宗絕不會來此。
“祖上留下來的基業,不能斷送在我的手中,哪怕是死,也要葬在天寂北海中。”有宗主大義凜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