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緋月再一次從睡夢中醒來後，止不住的哽咽在深夜的臥室響起。
又夢見他了，就算是在夢中，她依然記得那種掩藏不住的絕望。
打開燈，看着旁邊桌上的手機，她有種衝動，給他打電話，讓他給自己一個痛快。
事實上，她也確實打了。
深夜三點，莫羽揚已經睡着了，可是手機一響，馬上就醒了。
“喂，哪位。”
聽到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她心跳加快，紅脣張了張不知道說什麼。
“學姐？看來你夜生活很豐富。”
他居然知道是自己，可是……
“莫羽揚，別叫我學姐。”聲音還有點哽咽沙啞。
那邊良久沒有聲音，緋月的心一點點的往下陷。
“如果沒事，我要休息了，請學姐以後打電話的時候看看時間。”
“不要掛，我就一個問題。”緋月急忙喊道，她明白，如果不說話，那邊的電話會毫不留情的掛掉。
看着還在跳動的通訊時間，她鬆了一口氣，可是那句話她猶豫了好久，始終沒有勇氣問出口。
她怕，怕那個結果她承受不住。
“看來你是忘記該問什麼了。”莫羽揚聲音越發的冰冷。
左手抓着薄被，爲了控制情緒而攥的已經發白。
“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如果是以前，就算莫羽揚再冷漠她也會死纏爛打的，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父親的昏迷，母親的故作堅強，還有家裡那麼大的公司，一切的一切都離不開她，她也過了那種天真爛漫的年紀，成人的枷鎖將她禁錮的窒息。
“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對嗎？哪怕是一點點。”那邊沒有回答，緋月絕望的追問。
“大半夜打電話就爲了問這個？你還真是無聊。”
“你是怎麼做到的。”她顫聲問。
你是怎麼做到這麼狠的。她迫切的想知道，她不想只有一個人被囚禁在那座荒城裡，她也想脫身。
“什麼？”
“我問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心裡明明很清楚，我有多愛你，莫羽揚，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徹底的忽視我的。”淚水滑落，任她如何擦拭，都止不住。
“夜彌緋月，你夠了，這麼多年你不煩，我都煩了。”
“莫羽揚，算我求你了，給我一個痛快，不要再囚禁我了。”她嘶吼，終於沒有忍住，痛哭出聲。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掉電話的，披着睡衣，在落地窗前，站了一夜。
哀，莫大於心死。
“我不愛你，也沒有囚禁你，你高估自己了。”
這是莫羽揚留給她最後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