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塵行事向來霸道,他不容置喙的按住陸雲袖的雙肩,令她躲無可躲、藏無可藏,只能合上眼睛被動的承受着如同暴風雨般的親吻。雖則熱烈,卻又帶着些許不容忽視的溫柔,先是淺淺印上,而後強行撬開那緊緊咬住的脣齒。
陸雲袖方一掙扎,便感覺到那溼濡的舌尖已是探入口中。雖則外在柔弱,但內心委實堅硬。她揪住對方的衣袖,死命的抵住那侵襲而來的風雨,奈何被窟在其中無法掙脫,只能如一朵孤花在寥寥落落的黑暗之中,任風雨洗刷。
她被吻的險些窒息,身子更是幾度軟麻下去,封塵見狀,又加深了這個吻,將她按壓在自己的懷中,甚至透過那單薄的褻衣輕輕撫弄着敏感處,這行徑令陸雲袖瞬間失了力氣。狂風肆虐之中,那朵孤花已是岌岌可危,她在用自己僅存的力量與意志相抗衡,奈何這點點回擊仿若是與其糾纏的象徵,居然引來更加劇烈的親吻。
模糊的低吟,肆意而又熟練的擁抱,此時此刻的二人更像是闊別已久的情人,在深沉的夜中彼此探尋着對方口中僅存的溫度。陸雲袖的腦中的清醒已是斷裂,唯有舌尖一分熱度,如烽火燎原般的馳騁出肌膚每寸殷紅。
她漲紅了臉蛋,分明有幾次呼吸不暢,鼻息之間滿是男人的味道,險些要暈厥在這霸道之中。而就在這時,封塵卻又溫柔了下來,淺嘗輒止,慢慢廝磨。
他摟着她,輕輕的撫弄着女子的發間,烏黑的長髮之中,是搖曳的風情,亦是嬌媚的綻放。時而淺淺印在耳畔,時而又用面頰緩緩撫蹭,時而卻將脣齒貼近,於口中交換最親密的氣息。
陸雲袖在這等攻勢中,好似漸漸迷失,在對方的衣裳上留下幾道摺印。那溼潤且溫和的親吻似乎在撫慰她心中一切傷痛,也便就這麼慢慢的對他放下戒備,放下怨恨。
雖只有那麼一瞬,又好似永久,像是萬朵繁花在身邊綻放,也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嘴上,冰涼強烈的讓她難以忘懷。
陸雲袖輕輕地喘着氣,胸前便是一起一伏,她慢慢的睜開眼,看到的卻是模模糊糊樣子,好半許,她纔看清了封塵的樣子——怒意不過是轉瞬即逝,換而深深的凝視。大抵這般痛楚,不論是身亦或是心都來的那麼強烈,因着眼前這人的胡作非爲,她要提心吊膽度日,要小心謹慎防備,要與沈風棲狠心訣別。
只是微微一頓,她便被對方扔在牀上,這時候終於痛的倒抽一口涼氣,背部磕住的一張硬板,倒是牽連了方纔被摜在地上的傷。自己到底是糟了什麼劫,簡直黴運連連,只是剛一露出那副欲哭無淚的表情,便被翻了個身。
陸雲袖捂着自己的腰帶,“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封塵目光微斂,強硬的撥開她的手,解開腰帶,揭開衣裳,露出令他異常眷戀的嫩白肌膚,只見上頭分明是碰傷的劃痕,已然是白玉染塵。
封塵看在眼裡,表情倒是越發冷峻了下來,按住她亂扭動的身子,“別動。”
他不再多話,起身走到書案旁,從格中取出瓶藥水,再走回來時候,陸雲袖已經臥在那裡砸着枕頭出氣,淚水滾滾還揉的滿臉皆是。
封塵微微一愣,忽然失笑,爲着這小女子渾然天成的一些小動作。他又再坐在她身邊,將藥水一點點的抹在她的背上。指尖觸及的部分,如火燙滑過,令陸雲袖羞憤難當的再埋回頭去,不想被封塵看到一絲一毫自己的表情。
然而從她背後傳來的感覺越發濃烈,她忍着自己的身形不要去動,卻還是止不住微微有些顫抖。此時她的心也軟了下來,到底也不會與封塵硬來了。
正默然無言間,忽然帳外傳來一陣騷動。陸雲袖嚇得躲到了牀裡,把衣裳籠統地拉了起來,驚慌失措的揪着牀帳,生怕被人瞧見自己。
封塵咳了一聲,頗爲尷尬的將藥水放在她手裡,轉頭就站到帳旁,低頭看着在隔門邊探成一團的兄弟們。果然是這些沒事找事的傢伙,從來都不會替他省心。
那少年分明還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引來了老大,兀自頂着旁邊的壯漢,“你過去些,我都快瞧不見了。”
壯漢咳嗽了聲,提醒少年注意面前一座大山。
少年還非常不滿,“都說了你過去些,堵在那裡做……呃,老大好,您忙,您忙,我們只是隨便坐坐。”
封塵低頭看了眼,大概身邊那幾個親近的,都圍坐在隔門邊,他瞥了眼爲老不尊的那壯漢,冷森森的說:“還要繼續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