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師!”
很久之後,趙敏才從呆滯的狀態醒悟過來,當即大喊一身,來到蒙赤行的身邊,可是當她一碰到蒙赤行的身體時,蒙赤行原本屹立不動的身體隨即就化爲了飛灰而去。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趙敏很平靜,蒙赤行的死讓她瞬間成長了不少,在她的心裡,蒙赤行就像是一棵遮風擋雨的大樹,如今大樹倒了,她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隨意的表露自己的情緒,現在發瘋一樣跟陳凡拼命,只會顯得自己像一個瘋子一樣。
陳凡看着她,她也看着陳凡,兩人就這樣沉默着,最後,陳凡率先說道,“不錯,你進步了不少,看來蒙赤行的死讓你明白了不少東西。”
趙敏面無表情,“這些東西,我不是不明白,只是從前有蒙師在,我用不着這樣做。”
陳凡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後,他轉身朝萬安寺外走去。
他現在消耗很大,必須要儘快回去恢復一番。
“你不要你的劍了嗎?”趙敏在他身後問道。
“我已經不再需要它了,就送給你吧。”陳凡笑了笑。
陳凡已經突破了,陳凡的實力本就處於將要突破的極限狀態,與蒙赤行一戰,陳凡使出自然之劍後他的境界就已經突破到了玄雲中期,現在,他的實力,哪怕對上了張三丰,也不會全無勝算了。
“你不救六大派的人?”
“我現在的狀態,不是思漢飛的對手,在這裡也沒意義。”陳凡聳聳肩,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趙敏神色複雜。
此時,萬安寺不遠處。
思漢飛站立原地,看着攔住他的人,先前陳凡出現在萬安寺時,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可當他前來支援的時候,卻被眼前之人攔住了腳步,所以,他來不及救援蒙赤行。
本以爲蒙赤行能夠搞定,所以他也不急,就這麼和眼前這個老人耗着也好,他還樂得悠閒,讓他始料未及的是,蒙赤行非但解決不了陳凡,反而讓陳凡給殺了。
這下情況就嚴重了,蒙古如今連連損失了裡赤媚與蒙赤行二人,裡赤媚就算了,蒙赤行可是蒙古的神,信仰所在,他一死,事情就嚴重了。
皇宮之中
八師巴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蒙赤行真的死了。”
張三丰說道,“其實武當一役之後,蒙赤行死與不死就沒有什麼區別了,他的道心已經破了,終生不得寸進,對於他來說,死亡或許纔是解脫。”
八師巴說道,“也許從最初開始,他的就錯了,或者說,無敵之道,一開始,就沒有意義,畢竟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輸呢?”
“每個人的道都不一樣,我們沒資格去評判別人的道,無敵之道,從前沒有人成功過,並不代表以後沒有。”張三丰倒是與他持不同意見。
八師巴笑了笑,“也許吧,攔住思漢飛的人是誰?”
“崑崙三聖,何足道。”張三丰說出了一個已經被人們忘記了很久了的名字。
“竟然是他?我很奇怪,自從當年少林寺之後,他就沒有在出過西域了吧?你們是怎麼把他請出來的?”
“把他請出來的人不是我,也不是獨孤求敗,而是你們。”張三丰道。
“什麼意思?”八師巴有些蒙。
“他怎麼說也是崑崙派的人,何太沖,班淑嫺是廢物,但是崑崙派也不是沒有可堪一用的人,這次趙敏抓走了整個崑崙的人,這種要滅了崑崙傳承的事,何足道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張三丰道。
“看來這次是朝廷的胃口太大了。”八師巴思索道。
“飯要一口一口吃,太心急,想要一口吃一碗,往往連一口都不上。”
“今天張真人既然來了,不打一場,恐怕不行。”八師巴戰意十足。
“既然來了,自然不能什麼都不做。”
“請。”八師巴說完,雙手合掌,閉上了眼睛。
與人交戰,閉上雙眼本來就夠奇怪的了,更奇怪的是,張三丰竟然也和他一樣,閉上了雙眼。
張三丰發現自己現在竟然重新變成了一個小和尚,他知道自己身處幻境,但是心境還是不受控制的產生了極大的波動。
雖然他的身體變小了,但是他的武功仍在,所以,八師巴想要通過幻境殺了他,卻是不可能。
“君寶,你還發什麼呆?還不去挑水?”覺遠大師雖然語氣嚴厲,但言語中的寵愛卻是誰也瞞不住的。
“師傅.......”
儘管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但是張三丰再次見到了這張熟悉至極的臉依然有些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
張三丰一生坎坷,所謂風光無限的天下第一人背後,是無數的苦難累積而成的,他想要永遠在師傅身邊盡孝,可師傅卻死了,想要永遠和心中的那個人在一起,可是那個人卻爲了另一個人出家爲尼,他想要享受天倫之樂,可卻在百歲壽宴時親眼看着第子自盡在自己面前而無可奈何,如果他可以重來一次,或許他寧願一開始就什麼都不會,永遠呆在少林寺做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和尚,也不願做這個所謂的天字第一人吧?大家只看到了天下第一人的無限風光,萬民敬仰,可又有誰能看到他所要承擔的責任與苦惱?
覺遠大師有些疑惑的看着這個弟子,“不想去挑水就不去,哭什麼?”
張三丰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我沒有哭。”
覺遠大師不屑的撇撇嘴,“出家人不打誑語你懂不懂?”
張三丰看着這個自己一生最尊敬的人,緩緩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說道,“師父,弟子要離去闖十八銅人陣了,以後弟子不在,還望師父照顧好自己。”
覺遠大師不可置信的望着這個弟子,嘴巴微微張開,隨後一巴掌拍到了張三丰的光頭上,怒斥,“你小子失心瘋了不成?屁點武功都不會闖什麼十八銅人?不想活了不成。”
身爲武當派的掌門,張三丰對於晚輩絕對可以稱作慈祥,但是數十年來,卻始終沒有人敢對他做什麼親暱的動作,所以,這個拍頭的動作,再次讓他有些流淚的衝動。
隨後,他握住了覺遠大師得手,將一道真氣緩緩輸入到了他的體內,“師父,您往日在楞加經上看到的乃是九陽真經,此經煉製大成卻是千難萬難,所無法大成,終有一日會脫力而死,弟子如今已經廢了您的九陽真氣,給了您弟子自創的太極真氣,這是修行的一些方法,只要照着修行,成爲一方高手不成問題。”
說完,張三丰再次重重的磕了數個響頭,然後起身,一指點在了覺遠大師的昏睡穴上,離開了仍然保持着一臉呆滯表情的覺遠大師身邊,走到了門外。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運足了內力,向着遠方說道,“少林黑暗污穢,已失達摩本意,今日張君寶改名張三丰,退出少林寺。”
聲音在四面八方迴盪着,傳遍了整個寺院,不一時,一道道破空聲便從四面八方而來,其中,竟然還有着少林方丈的身影。
“大膽狂徒,污我少林清譽,今日本座就拿你到戒律院,向佛祖請罪。”戒律院首座說完,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張三丰身前,想要拿下他。
張三丰也不看他,直接輕輕一指,點在了他的掌心,隨後,戒律院首座便直接倒飛出去,連噴數口鮮血,不省人事。
張三丰面無表情,看着遠處說道,“渡厄、渡劫、渡難、斗酒僧,都出來吧,別讓這些人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