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張三丰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陳凡本是不同意的,因爲實
在太過於冒險,簡直就是將中原的希望放在張三丰一個人的身上,一但有失,後果不堪設想。
陳凡向來不會把希望放在別人的身上,可這次卻破了例,因爲就在前些天,張三丰展現出了他真正的實力,也正因如此,陳凡做出了讓步,同時,心裡更加謹慎起來,因爲張三丰的實力,竟然已經無限接近玄雲後期了。
“快走。”蒙赤行對着周圍衆人喊到,當務之急,是快速回大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但是,他的心裡卻一點底都沒有,張三丰聯合木道人爲了今天這個機會,隱忍了數十年,再加上陳凡這三個人幾乎是中原最強的戰力了,付出瞭如此大的代價若只是爲了一個幷州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來的簡單,想走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木道人微笑道,“我們布了數十年的一個局,又怎麼可能會如此簡單?都出來吧。”
隨着木道人一聲令下,武當山上,頓時出現了三道身影。
“好好,張三丰,獨孤求敗你們夠狠。”蒙赤行的臉色陰沉無比,一字一頓的說道。
“裡赤媚,多年未見,不知你現在實力如何,可敢與我一戰?”爲首之人,高瘦挺拔,臉孔瘦長,給人一種堅毅沉穩的深刻印象,配合著瀟灑高拔的身形,專注的神態,整個人揮散著難以形容的神秘感和魅力。
“虛若無,你竟然沒死!”裡赤媚見到來人,整張臉陰沉的彷彿能滴下水來,當年,裡赤媚的師傅擴廓就是因爲與此人一戰,導致身體留下暗傷,最終不治身亡,殺師之仇,裡赤媚怎能不恨?
“哼,你都沒死,我又怎麼能去死?”虛若無淡笑道,當初裡赤媚聯合蒙赤行暗地裡埋伏虛若無,本以爲最後虛若無身受重傷,心脈受了蒙赤行一掌後逃遁,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在江湖過,衆人本以爲他已經不治身亡,沒想到今天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歷工,鷹緣,虛若無,爲了對付我們,真是難爲你們如此煞費苦心了。”蒙赤行今天終於明白了,武當整個計劃,原來張三丰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朝廷,而是想要逼蒙古三大高手盡出,將沒有了源源不斷士兵支援的他們一舉殲滅。
爲了這個計劃,虛若無詐死十年不出江湖,鷹緣假裝不會武功,這一裝,就是數十年,歷工更是自導自演了一出自困十絕關的好戲!
蒙赤行很難想象,若是沒有了他們,蒙古就真的氣數將盡了,畢竟,若是獨孤求敗這些人想要殺一個沒有絕世高手保護的手無縛雞之力的皇帝,實在太過於容易。
如今,幾乎整個中原的絕世高手幾乎全部集合在了武當山,只爲了殺他們而來,蒙赤蒙赤行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還有什麼人,都讓他們出來吧,別再藏頭露尾了。”
“可以,我滿足你這個願望,都出來吧。”木道人對着門外說道,緊接着,門外再次出現了二三十道身影。
這些人羣裡,每個人裝扮都不一樣,有和尚,有道士,有殺手,還有女人,每個人都散發出不同尋常的氣息。
“我想,你們的謀劃不僅僅只是爲了本座三人,還有幷州那麼簡單吧?”蒙赤行看着張三丰問道。
“當然沒有那麼簡單了。”木道人詭笑道。
幷州太原
汝陽王此刻正在城主府中閉目養神,這幾天他實在太累了,自從聽聞五行旗突然大舉進攻太原後,他就馬不停蹄的連夜奔襲來到了這裡,可是令他奇怪的是,來勢洶洶的五行旗竟然突然按兵不動起來,好像只是組團來這裡旅遊的一樣,帶兵數十年的他,隱隱聞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報,元帥,大事不好,五行旗集合了三萬精銳,躍過幷州,包圍了大都。”
汝陽王聞言,整個人立刻驚得立刻站了起來,“遭了,中計了,傳我命令,立刻撤軍,回援大都。”
“可是幷州怎麼辦?”
汝陽王咬牙道,“不要了,立刻放棄太原,若是大都有失,必將天下震動,到時我蒙古危矣,速速撤軍。”
“是。”
高郵
自從這裡被蒙古人佔領後,這裡的漢人百姓就都學會了低頭,往日裡,整條街上的漢人終日低着頭,但今天,和以往不同了,整條街上的漢人們都高高揚起自己的頭,面帶興奮與驕傲的走在路上,時不時爆發出一陣歡聲笑語。
城主府中,原本高高在上的蒙古貴族們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對對渾身鮮血的漢人,他們此刻都激動的看着高臺上站着的那個人,從前高不可攀的蒙古知府正跪在他的身旁,低垂着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威風。
隨着知府的頭顱被高臺上的人一劍斬落,整個場面的氣氛頓時到達了頂點,人們歡呼着,喊叫着,發泄着從前的鬱悶。
高臺上的人伸出手來,示意大家安靜,隨後,聲音漸漸的平息下來。
“各位兄弟們,自從蒙古人佔領中原以來,已經經歷了百年了,這百年來,我們漢人備受歧視與侮辱,他們殺死一個漢人,只要繳一頭牛的價錢,把咱們漢人當成豬狗一般隨意屠戮,在他們的統治下,咱們永世都是最下賤的奴隸,這種日子你們願意忍受嗎?”臺上的人高聲呼喊道。
“不願意!”人們被激起了心中的怒火,紛紛拼命大吼道。
“好!今日我們就用戰鬥,告訴狗皇帝,我張士誠,率領大家,反了!”高臺上的張士誠厲聲呼喊着,不斷的激發着臺下衆人的熱情,同時心裡嘆息道,“終於開始了。”
湖北蘄州
此刻,蘄州城內極度的混亂,往日趾高氣揚的蒙古人此刻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士兵們也是慌亂的奔走着,隨時準備逃離此處。
一切的原因,都歸咎於不遠處的那座軍營,數日前,一夥亡命之徒突然來到了蘄州城下,聲稱將要攻城,如今大元統治日暮西山,造反之人絡繹不絕,但其實大多都是一幫烏合之衆,隨便派上幾個人就打發了,所以,對於這幫人,城中之人是極度歡迎的,因爲他們的人頭代表着無數的政績與金銀財寶。
城中守將本以爲這次來的也是以往的貨色,所以直接下令部下出城撈錢,可是沒想到,這回卻踢到了鐵板上,不到半個時辰,敵人非但沒死,自己人反而全軍覆沒,當下城守急了,求援信不斷的像世界各處不要命的發着。
不知誰喊了聲,“他們來攻城啦!”城內頓時又混亂了,如今的蒙古,早就不是當年成吉思汗手下的那羣百戰之師了,現在的他們,戰鬥力之低甚至比不上一羣流氓。在蒙古人看來,外面的那羣人簡直就不是人,是魔鬼,他們不想死,所以現在能做事就只有立刻逃離這座地獄。
不一時,城外的軍隊就來到了這座自己剛剛佔領的城池,百姓們好奇的看着他們,這羣軍隊很奇怪,沒有盔甲不說,爲首的人旁邊,竟然還跟着數個叫花子。
有見多識廣的人認出了爲首的那個叫花子,驚呼道,“這不是丐幫的幫主史火龍麼?”
此刻,史火龍的心情是萬分激動的,他默默想到,“張真人真是神機妙算,若非他老人家提點,讓我投了徐壽輝,丐幫恐怕永遠都只會是一個三流門派了,這徐壽輝還真是厲害,憑藉一羣烏合之衆,竟然還真的就讓他佔領了蘄州,成了氣候,有了他的支持,想必離我丐幫復興之日不遠了。”想着想着,他心裡對於張三丰的尊敬又增加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