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日夜兼程的趕路,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支援的重要性,所以他命令士兵們幾乎不能休息的奔跑。
焱妃估計英布要五天才能趕到戰場,但實際上,英布在第四天傍晚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這裡。
但是儘管如此,他的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一樣。
雖然失去了豫章與鄱陽楚國不至於就此滅亡,但是絕對會失去半壁江山,就如同當年秦楚之戰後,秦國的都城郢被迫,整整大半個國土全部丟失,不得已只能偏安一隅,不要說反攻秦國,連自保都是問題。
“將軍,前面就是鄱陽了,秦軍包圍了整座城池,但是聽說將軍的援軍到來之後,已經在昨日撤退了。”探子回來報告道。
英布欣慰的出了口氣,這幾日緊繃的心絃終於鬆了開來,秦軍一撤,則項梁後方立刻穩了下來,雖然失去了豫章與會稽,但是如此深入後方,被楚國重重包圍,又沒有打通與前線的通道,是根本不可能守得住的,扶蘇如果明智的話,就應該放棄這兩郡,否則他也不介意圍殺扶蘇。
“將軍,鄱陽太守已經在前面等着了。“士兵提醒道。
英布點點頭,加快了腳步,對方爲了守住鄱陽,死不投降,堅守到了現在,這是有大功於楚國,雖然他的地位比對方高,但是這時候如果擺譜的話,無疑會讓將士功臣們感到寒心。
剛走到鄱陽城門口,英布遠遠就看到了一人在等着他,由於距離太遠,他也看的不是太清楚,想來應該是鄱陽太守了,於是再次加快了腳步,很快來到了對方面前。
陳凡看着在自己面前的英布,慢慢的擡起頭來,看着英布。
英布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很確定自己一定不認識鄱陽太守,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要錢這個人卻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裡見過他。
“英布,博浪沙一別,我們許久未見了。”陳凡率先發言道。
“扶蘇!”英布驚呼一聲,旋即迅速的後退,他沒有試圖進攻這個楚國的絕世大敵,雖然他很清楚,只要眼前這個人一死,楚國就有極大的可能一統天下,最不濟,這場戰爭也會結束。
但是英布更清楚的是,自己絕對不可能是眼前這個人的對手,他甚至覺得,放眼天下,都沒有人可以和他匹敵,想要殺了眼前這個人,只能依靠人海戰術。
“現在想走,已經太晚了。“扶蘇對着英布淡淡的笑了笑,隨即如影隨形的跟上了英布的腳步。
周圍突然涌現出無數的軍隊,將英布的軍隊團團圍住,城牆上弓弩全部對準着英布的軍隊,只要陳凡一聲令下,這些弓弩就會瞬間射穿楚軍的身體。
英布見到陳凡緊追不捨,無奈之下只能拔出背後的雙戟,狠狠的朝着陳凡砸了下去,英布力氣極大,這一戟下來,甚至都引發出了氣爆省。
陳凡毫不在意的伸出手來,僅僅用兩根手指,就夾住了英布的雙戟,隨後輕輕一用力,英布整個人就被甩飛出去。
英布艱難的擡起頭來,死死的盯着陳凡,剛剛那一甩,陳凡已經用上了靈力,現在他只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一樣,一點力氣也沒有,最終還是昏了過去。
“將軍!”楚軍見到英布昏迷在地,瞬間失了理智,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辦纔好。
“各位,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立刻放下武器,朕可以保證,你們將得到一個百姓最基本的權利。”陳凡高聲道。
楚軍沉默了許久,他們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陳凡話,如果投降了陳凡,是否會被對方所殺。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一個膽子較大的楚軍開口問道。
“你們覺得現在原先六國的百姓過的不好嗎?我大秦治下,從來就沒有什麼齊國人,燕國人,趙國人,所有人都只有一個,那就是秦人,每個人的權利都是一樣的,況且,你們現在已經被包圍,根本沒有與我談條件的資格,我若是想殺你們,也不用費什麼心思,所以我也根本沒有欺騙你們的必要。”陳凡道。
楚軍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紛紛放下了武器,陳凡最後一句話打動了他們,對方確實沒有必要欺騙他們,因爲如果陳凡想要殺他們,根本用不着付出多大代價。
......
項梁這些日子一直都比較暴躁,因爲他在等待消息,而這個消息只會有兩個結果,一個結果自然是鄱陽安然無恙,他也有繼續與扶蘇打下去的資本,至於另一個,則是鄱陽被破,從此以後楚國半壁江山全失。
“報,將軍,英布將軍派人彙報戰況。”一名通訊兵來到了營帳內,呈給了項梁這些日子的戰報。
項梁深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生是死都在這封戰報裡,哪怕是以他的心性,此時也是萬分緊張起來。
用自己微微顫抖着的手打開了信封,項梁開始將目光放在了信封上,只見信封的第一行,寫着的就是四個讓他有些顫抖的字——項梁請看。
英布作爲下屬是不可能這麼叫他的,但是偏偏寫封信又是英布的人送來的,那這說明了什麼,項梁很清楚,但是他還是抱有一絲僥倖心理,繼續往下讀。
奇怪的是,信封上並沒有其他的字體,只有一封圖畫,項梁皺着眉頭,仔細觀察起來圖上那些方塊到底是什麼意思,當他聯想到鄱陽地圖與自己大營時,整個人頓時臉色大變,“傳我命令,全軍備戰,準備撤離這裡!”
此刻的項梁已經看出,這封信是扶蘇給他的,信上畫的,就是他的行軍圖,目的就是告訴他,扶蘇已經帶領着大軍往這裡殺過來了。
“生擒項梁,殺。”只可惜一切都晚了,周圍突然響起了漫山遍野的喊殺聲,扶蘇正面戰場的數十萬大軍配合着從後方突襲的扶蘇軍隊,直接將項梁包圍。
“項梁,會稽後豫章,鄱陽已經被朕佔領了,你此時還不投降,更待何時?”陳凡一馬當先,大喊一聲,衝着項梁道。
楚軍聞言頓時大亂起來,三郡以失,就代表着他們被切斷了歸路,等待他們的,就只有孤立無援。
“禁衛軍何在?”項梁大喝一聲問道,禁衛軍是項梁的護衛,裡面的每個人都是戰鬥力極其高強的老兵,對於項梁異常忠誠。
“在。”周圍項梁的護衛都是靠攏過來。
“你們速速想辦法突破重圍,找到羽兒,讓他馬上撤退,放棄郢城,還有,範先生是他的亞父,身懷大才,是我項氏一族的擎天之柱,你們告訴他,一定要像待我一樣對待範先生!”項梁吩咐道,既然半壁江山已經不保,那就沒必要再浪費兵力了。
“尊令,我等必然告訴少將軍老將軍的命令。”親兵們都是跪下道,隨後紛紛上馬,朝着包圍薄弱的地方衝去,他們知道現在不是浪費時間墨跡的時候。
此時項梁看着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秦軍,仰望蒼天,嘆息道,“縱然天不佑我楚國,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項梁說完,就對着陳凡發起了毅然決然的衝鋒,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跑的了的,面對着重重的包圍,他能選擇的,就只有用自己的鮮血,激發楚軍的鬥志。
陳凡的身影迅速來到了項梁身後,手起劍落,天問上緩緩地滴下了幾滴鮮血,項梁瞪大了眼睛,緩緩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