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二孃這個名字,玄慈方丈本來慈祥的臉色一下子就吵了,整個人沉默了下來,隨後無奈的點了點頭,“認識,認識。”
衆人都是萬分不解,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是武林的老前輩,而葉二孃心狠手辣,以屠殺嬰兒爲樂,死不足惜,這二者能有什麼關聯?
其實玄慈與葉二孃之間的事也沒什麼匪夷所思,不過是郎有情,妾有意,再加上玄慈又是熱血衝動的年紀,兩人一來二去,就搞在了一起。
但是玄慈乃是少林方丈,如果還俗他就會失去所有的權利,還會惹上無盡的罵名,而且少林寺也不可能讓他還俗,這種醜聞,少林寺根本不可能允許他往外傳,所以玄慈只能隱瞞,並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事與願違,葉二孃偏偏還就懷上了他的孩子,這下子玄慈便手忙腳亂了,他不是沒想過殺了這個孩子,但是這樣一來,他害怕葉二孃會發瘋,衝上少林吵鬧,到時候這件事就會曝光,無奈之下,只能選擇把孩子生下來。
之後的事出乎他的意料,蕭遠山竟然把他的孩子給偷了,他心中雖然有些難過,但是更多的是欣喜,不過對於葉二孃來說這簡直不啻于晴天霹靂,於是她瘋了,開始拼命作惡,每天不斷的偷了別人的孩子又把孩子弄死,死在它手上的孩子數都數不清,這種罪行,只能說她死在蒙古是便宜了她。
但是,玄慈同樣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甚至他的責任還要更大一些,葉二孃爲惡江湖多年,他不會不知道,但他卻因爲心中的恐懼而從來不去阻止,因爲他害怕事情暴露,害怕影響他的地位,讓他身敗名裂,因此他選擇了不聞不問,從某種層面來說,他纔是罪魁禍首。
“玄慈大師,您怎麼會認識葉二孃那種心狠手辣的江湖敗類?既然認識他,您爲什麼不殺了她,爲民除害?”衆人聽說玄慈大師竟然真的認識葉二孃,不由得吃了一驚。
陳凡冷笑道,“殺了她?就憑葉二孃與玄慈的關係,你以爲玄慈下得了手?”
“陳兄,你這話什麼意思?”一旁的,喬峰也是有些不解,不過他隱隱覺得今天的事恐怕不會是什麼好事,少林寺對他有恩,他並不想看到陳凡與少林寺爲敵。
“玄慈方丈,你是自己說還是由我來說?”陳凡問道。
玄慈沉默了許久,終於還是開口道,“唉,阿彌陀佛,日日夜夜都在隱瞞,沒想到最終還是被發現了,陳施主說的不錯,老衲與葉二孃關係確實非同一般,葉二孃,曾經與老衲生了一個孩子。”
玄慈話猶如旱地驚雷,把場中所有人都驚得合不攏嘴,武林中德高望重的玄慈方丈竟然和惡貫滿盈的葉二孃有過孩子?那豈不是犯了淫戒?
玄慈沒有管別人震驚的神色,自顧的繼續說了下去,“當年二孃的父親生了重病,老衲正好路過,就就將他給醫好了,二孃心中感恩,便與身相許,老衲其時年紀尚輕,忍受不住誘惑,便破了淫戒,之後,二孃在紫雲洞中誕下麟兒,而此事亦是老衲親自請的喬婆婆爲其接生,老衲將其母子安排在了一處極隱秘之地,偶得閒暇便去探望,可後來卻突然驚聞,那孩子竟然被人盜了去,老衲急忙趕往探視,發現果然孩子已經不見了蹤影,而二孃亦被人抓破了臉,老衲見她形容憔悴,面色黯淡,心知她定然是要出去尋找自己的孩子的,是以便傳授了她些許武功,唉,沒想到她最後竟然會變得如此殘忍,一切都是老衲的罪過,老衲自知罪無可恕,今日,老衲就不再擔任少林方丈之職,並請玄寂師弟執行少林刑法吧。”
“師兄,不可啊,您是方丈,怎麼能對您動用刑法?”玄寂與少林寺諸多僧人都是勸道,雖然玄慈令少林蒙羞,但是少林寺中卻沒有人厭惡他,他爲人平和,帶領着少林不斷的走向好處,大家對於玄慈都是打心底裡敬佩,又哪裡會去鄙視他?
“阿彌陀佛,老衲既然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難道玄寂師弟貴爲戒律院首座想要賞罰不分麼?”玄慈道。
“師兄。”玄寂有些急了,雖然這個時候秉公執法對於少林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玄慈已經這麼老了,又怎麼能承受的住?
“不必多言,行刑吧。”玄慈閉上了眼睛。
少林寺僧人還是一動不動,此時,寺中突然走出來一個蒙面人,對着衆僧說到,“既然玄慈大師堅持行刑,又犯了錯誤,那就應該秉公執法,玄寂,你還不動手?”
見到來人,陳凡雙目一凝,少林寺衆僧卻是有些憤怒,“你......你說什麼?你竟然說出這種話,當初你假傳消息,害的無辜的人慘死,之後玄慈方丈是怎麼對你的,你的良心呢?”
那人對於少林寺衆僧都指責混不在意,而是說道,“若非老祖宗,你以爲玄慈能這般對待我這個罪人?大家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罷了,快些動手吧。”
玄慈睜開眼,看了那人一眼,嘆息一聲,終究沒有開口,玄慈也很清楚,這時候只有他受刑了少林寺纔不會蒙受污點,否則,少林方丈破戒這種醜聞足以讓有心人利用,致使少林臭名遠揚,到時候他就百死難辭其咎了。
玄寂等人也都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玄慈與他們感情深厚,他們又怎麼能狠下心來動手,最終,玄寂還是咬了咬牙,深呼吸一口,“行刑。”
“師叔。”弟子們還是有些不忍。
“快點,不要讓玄慈師兄擔上一個貪生怕死的污名。”玄寂呵斥道。
“是。”弟子們大喊一聲,熱淚盈眶,終究還是舉起了戒棍,狠狠打在了玄慈身上。
玄慈身子一顫,蒙哼一聲,閉目受刑。
“師兄,你快用護體靈力啊。”玄寂見到玄慈竟然竟然不懂用靈力,不由得大驚失色,動用靈力護體玄慈說不定還只是傷筋動骨,但是如果不動用,那可是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玄慈沒有理會玄寂,而是繼續閉目受刑,等到受刑完畢,玄慈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師兄。”受刑一完畢,玄寂等人就慌忙衝上前去,給玄慈運功療傷,但是玄慈卻直接攔住了他們,“老衲罪孽深重,愧對天下豪傑,今日,就在這裡,給少林一個交代。”
說要這句話,沒等玄寂,玄難等人反應過來,玄慈就直接運功震碎了自己的心脈,圓寂了。
“師兄,你怎麼這麼傻啊。”玄寂等人都是嚎啕大哭,對於玄慈,他們都是當成自己的大哥一樣,現在玄慈自盡於少林寺前,他們心中的悲痛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陳先生,既然此間事情以了,那就請先生回去吧。”少林寺衆僧冷冷的看着陳凡這個引起一切的罪魁禍首,下了逐客令,雖然這件事陳凡並沒有錯,但是玄慈畢竟是因爲他而死,少林寺衆僧厭惡陳凡也在情理之中。
陳凡卻是搖了搖頭,“玄慈的事情確實已經結束了,但是,在下今日來此,還有一事要解決。”
“陳施主,你已經逼死了方丈,到底還想怎麼樣?難道今日你非要我少林雞犬不留你才甘心麼?”玄寂的臉色很不好,陳凡今天的表現,看來是非要爲難少林了。
陳凡並沒有理會玄寂,而是看着黑衣人說道,“慕容博,你慕容家罪大惡極,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