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川之所以打算建書院,就是準備將這些皇家子弟全部拉到書院去,皇家的教育太過冷硬,也太過無情,大唐想要做出改變,就得接受一些後世的觀念。
但是現在,建造書院的願望落空,他只能採取其他的措施,這些皇家子弟因爲有李世民珠玉在前,所以即使表現的再怎麼出色,也都黯淡無光。
既然這樣,他們還不如不表現,將心思放在了皇位的爭奪上,就目前來說,和太子最有利的爭奪者就是四皇子李泰了,他是李世民和長孫的第二個兒子,也是李世民最喜愛的兒子。
按道理來說,皇子成年之後,一般就會去封地,但是李泰卻是個例外,現在還呆在皇宮,這就是他和李承乾爭鬥的原因之一。
葉子川如果打算出去的話,不但要帶着李承乾,還要帶着李泰。
至於李恪,這位三皇子現在過得戰戰兢兢的,自顧不暇,根本無力來參與奪嫡這樣的事。
一切都是因爲他身上流淌着隋朝皇帝的血,他的母親是後宮裡的楊妃,雖然生得美豔絕倫,比長孫還要漂亮幾分,但卻是活得最膽戰心驚的一個。
聽了葉子川的話,李世民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這片遼闊的江山是他百戰打下來的,但是自從立國之後,他就幾乎沒有出去走動過,大唐的邊界每一刻都在向外拓展,他也想出去看看,看看廣闊的草原,看看蒼茫的大漠,看看無邊無際的海洋。
只是隨着盛世的到來,他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現在每天焚燒的奏摺多達三千斤!
這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數字,足以看出李世民工作量的大小,根本無暇分心。
葉子川說的不錯,只有從最細微的地方認知這片江山,後來的君主纔會想着去珍惜。
“先生確定這樣做,能夠讓太子發生改變嗎?”
“大唐以武立國,現在又如日中天,他需要的是能夠威懾八方,震懾羣雄的帝王,太子殿下的身體中流淌着陛下的鮮血,如同一塊璞玉,欠缺的只是雕琢而已。”
李世民坐在那裡,眼中的神色遊移不定,半晌之後,他才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那就依先生所言,帶着太子行萬里路,從書本中得來的東西始終太過生硬,還是讓他親自去看看,親自看看這片江山到底有多壯美!”
“說真的,朕也不止一次的有過這種衝動,自從座上這位子之後,連長安城都很少出去了,朕懷念當初那些金戈鐵馬的時光,雖然殺得屍橫遍野,但是看着腳下的疆域不斷的擴大,總會有一種極大的滿足和成就感。”
“可惜啊,以後怕是沒有時間親自去看看了。”
葉子川對李世民豎起兩根手指,說道:“二十年!這是在下對陛下的一個保證,只要書院真的建立起來,我保證二十年之內,陛下一定能夠達到大唐的每一個角落,而且花費不了多長的時間。”
“哦?那我倒真是要拭目以待了。”李世民哈哈大笑。
葉子川也輕輕笑了笑,大唐如今的輕工業還是不太發達,除了兵器的製造讓他欽佩之外,其他的真沒有什麼。
火藥沒出現,活字印刷術沒出現,還有紡織業,只要能將羊毛紡織成布料,那麼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就再也不會對中原造成什麼威脅,這條產業就能將他們死死的拴住。
“我也要出去玩,我也要出去玩。”兕子不知道在外面偷聽了多久,此時嚷嚷着跑了進來。
渾身都是泥巴,也不知道到哪去玩了,一張粉嫩的小臉都變成了小花貓。
李世民和長孫一陣的無奈,自從身子好了一些之後,兕子就變得異常貪玩,以前不能做劇烈運動,現在卻是皮的跟猴子一樣。
“出去玩很吃苦的,到時候沒有人照顧你,小心你被狼叼了去。”長孫故意嚇唬她。
“哼,兕子不怕,兕子今天就把泰哥哥養的大狗打跑了。”小小的人兒叉着腰,看起來氣勢十足。
李世民一陣無語:“那隻大狗是祿東贊從高原上帶下來的,很是兇猛,青雀養什麼不好,竟然養那樣一條畜生?以後離你四哥遠一點,萬一被咬到你可哭都沒地方哭去。”
“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兕子叫嚷着,拉着葉子川的衣袖不斷搖晃着:“大哥哥帶我出去玩,帶我出去玩嘛,兕子會很聽話的。”
葉子川一陣無奈,看向了李世民。
李世民也一陣頭疼,說實話,讓葉子川帶着太子出去,已經是他最大限度的信任了,當然,他也不可能就這樣讓葉子川走了,暗中一定會加派人手,一直盯着的。
但是兕子現在太小了,要是出去,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想念長孫,到時候鬧起來,誰能有辦法?
李世民岔開話題,說道:“後天就是釐定的日子了,袁天罡和李淳風對於星宿天象的研究,絕非常人能夠比擬,據說能透過星象的運轉推算出未來之事,先生還是早做準備比較好。”
“陛下放心,在下到時候一定會說的他們啞口無言。”葉子川笑着說道。
推背圖,這部傳說中的奇書,葉子川也很是好奇,想要看看它到底有什麼神奇之處?
……
東宮,李承乾回到這裡之後,就一個人坐在大殿中,呆呆的看着前方,眼神渙散,沒有絲毫神采。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襲盛裝打扮的稱心走了出來,手中端着一杯散發着淡淡清香的香茶,放在了李承乾的面前。
“太子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坐在這裡,可是爲何事所擾?”稱心開口問道,單是聽聲音,估計沒人會聯想到男人的身上。
李承乾回過神來,看到是稱心時,眼神變得極其複雜。
雖然父皇在太極殿中沒有說什麼,但是他能看得出來,父皇已經對他極度失望,太子之位,恐怕都要危險了。
“稱心,你老實告訴我,你之前有沒有的罪過什麼人?一個姓葉的人?”李承乾看着稱心問道。
稱心一臉的茫然:“奴婢自幼就被拐賣,之前一直在太常寺做樂童,一直活得戰戰兢兢,幸得太子青睞才得以脫離苦海,哪裡得罪過什麼人?”
“至於姓葉,奴婢就更加沒有印象了。”
李承乾也搞不懂了,葉子川爲什麼偏偏要殺稱心這樣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既無仇怨,又無交集,到底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