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漸漸安靜下來,因爲誰也無法說服誰,誰也無法拉攏誰,所以所有玩家就只能選擇保持距離保證自己的安全。
在這種情況下誰也沒法休息,任何人動一下都要引起其他人的側目,氛圍一直緊繃着。
前幾個小時沒有什麼問題,前後車廂也非常安靜,但在貼紙娃娃預告的即將進入異種活躍區域的半個小時前,後車廂門這邊傳來了動靜,隨着兩聲很輕的“咔嚓”音,就像是剪刀剪開紙張。
“噠……”後車廂門像布匹一樣從上耷拉到地面,跟着數把小剪刀從過渡車廂飛過來,彷彿可以自動定位一樣,進門後一個飛旋便朝着離門最近的人攻去。
徐獲和借火女玩家與寸頭玩家都靠近後門,剪刀的首要目標就是他們,不過徐獲提前關了門,又開啓防禦屏障,將剪刀完全攔在了過道里。
不過這沒有完全攔住剪刀的攻擊,沒了凌厲的襲擊勢頭後,這些小剪刀開始對着防禦屏障張開了風刃,隨着“咔嚓咔嚓”的聲音,防禦屏障上裂開了一道道不大的口子,但就是這樣小的攻擊,在短短几秒後就導致防禦屏障完全崩潰,而緊隨而來的就是牛毛般的飛針,這些飛針不但可以傷人,還能將人的軀體直接和車廂內的物件縫在一起,幾秒的功夫,被剪開了防禦屏障的借火女玩家和寸頭玩家就被拽到了小單間裡,或手或腳與房間內的擺設穿在了一起。
徐獲這邊依舊保持着房間門微開,只是在擋住那些飛來的剪刀和飛針後,他控制空間射線穿過過渡車廂,再經過後車廂打開的門,精準地找到動手的金瞳玩家,用空間利刃將他坐的位置紮成了刺蝟。
不過這並沒有真正傷到對方,金瞳玩家避開後幾步走到過道正中,腳下一踩,一道看不見的力量便從地面而起,形成一個屏障切面直奔前車廂,同樣的,又在進入後迅速轉彎直接將房間門剖成了兩半。
“不可侵犯領地”屏障擋下這次攻擊,徐獲也從房間出來,同樣站在了過道正中。
兩人隔着過渡車廂面對面,徐獲勾手以空間屏障將想走上前來的借火女玩家重新推回她自己的房間,並道:“別擋道。”
借火女玩家臉色微變,但卻很識時務地和寸頭玩家一起後退了。
前後車廂都有人,看到徐獲和金瞳玩家動手當然各懷心思,不過還沒到戰鬥白熱化的時候,沒誰貿然插手。
“你的職業不會是裁縫吧?”徐獲開口,與之前參與車廂討論的語氣完全不同,“又是剪刀,又是針。”
金瞳玩家現在倒是心平氣和了,“你覺得耗到下車這件事就能了?”
他打量着被破壞的車廂門,雙方之間看似通暢無阻,但實際上車廂的後門早就已經被空間力量封住了,道具再小再隱蔽也不可能通過正門進去。
“這可說不好,”徐獲淡淡道:“莫名其妙被人追殺,還追到了車站,又殺不了你,當然只有耗着了,難道你還要跟着我下車?”
“我要的東西在你身上。”金瞳玩家明說來意,“我必須拿到。”
“對你很重要?”徐獲審視着他,“不見得吧,你恐怕連裡面放的是什麼都不清楚。”
“是不清楚,但它值五千萬白鈔。”金瞳玩家有意無意地道:“我受人所託把東西帶回去。”
“五千萬白鈔”這個數字讓徐獲背後那些玩家呼吸都跟着頓了一下,同時也將視線集中在了他身上。
不過徐獲並不在意,他道:“你拿不到,至少從我手上拿不到。”
金瞳玩家右手微微一擡,一把等人高的長刀便立在了身側,他把住刀柄說:“那就只有先殺了你再去找你的朋友。”
徐獲不像他這麼殺氣騰騰,而是以商量的口吻道:“既然你說這東西價值五千萬,不如我給你五千萬白鈔,你調頭走人怎麼樣?”
金瞳玩家眯起眼睛,“你聽過說賞金獵人中途放棄任務的傳聞嗎?任何人都不能讓我開這個先例。”
“那就沒辦法了。”徐獲說話間挽住黑刀,而與此同時,離他不遠的寸頭玩家被數道看不見的空間利刃捅了個對穿,帶血的鮮血多少顯露了空間利刃的痕跡,但很快又盡數灑落地面。
“下次想偷襲人,別那麼多小動作。”他頭也不回地道,也是警告同車廂的其他玩家。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帽子玩家這時又面帶微笑地站起來,“不如讓我……”
可惜他話沒說完,徐獲也好,後面車廂的金瞳玩家也好,同時帶上了隔音耳機,在車站沒有吃的虧,在列車上總不能吃了。
而看着他倆的動作,車廂內的其他玩家也有樣學樣地防備起來。
帽子玩家頗爲無奈地道:“我只是想做個裁判,怎麼那麼難,反正你們也要打,有個見證人有什麼不好?”
大家都聽不到聲音,也沒人刻意去讀他的脣語,所以根本沒人應答。
但帽子玩家不在意,他興致勃勃地拿出口哨吹了一聲,下一秒,一黑一紅兩道煙霧便從他腳下溢出,沿着車廂地板快速鋪開並佔據至少兩節以上的車廂。
紅色集中在了金瞳玩家那邊,黑色集中在了徐獲這邊,以過渡車廂的中線爲界,兩邊被劃分成了不同的區域,而帽子玩家自前車廂中央閃現到了過渡車廂,舉着手似乎在說什麼。
徐獲和金瞳玩家都沒有聽,在帽子玩家移動到過渡車廂時兩人便各持武器交手,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們竟然被攔在了中間!
準確的說是被中線處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他們手裡拿的都是A級道具,卻竟然沒有對中間的屏障造成任何損傷!
幾乎在攻擊無效的同一時間,兩人便不約而同地扭頭殺向帽子玩家!
隨着“砰砰”兩聲悶響,他們的道具停在距離帽子玩家半米的地方,同樣被看不見的屏障擋住。
帽子玩家對着他們字正腔圓地道:“在擂臺上不能攻擊裁判這是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