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章

七十五章

宜妃坐在位子上,正想把魔爪伸向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愛寵,不料對方一見她目光遙遙瞥過來,二話不說一溜煙躥到了牀底下。

宜妃溫婉地掩嘴笑了笑,然後衝死命試圖望牀底下擠的月季道:“過來,乖孩子,我再給你休整休整頭上翹着的那撮毛。”

甜甜瞪圓了滴溜溜的大眼目睹了心上狗被人拖過去強*的全過程,終於明白了何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和尚他姘頭,扭扭捏捏委委屈屈地從牀底下鑽了出來。

原名眼缺的月季發出一陣陣哀嚎:不公平啊不公平,丫渾身上下肥肉一坨坨的能鑽得進去,老子這身上找不到一點贅肉風靡萬千美少狗的身材居然愣生生給卡住了……

甜甜抽了抽鼻子,心道你怨我也沒用,我雖然是一個串子,但卻是一個串子西施狗;你再純種,也是一隻純種古牧啊……咱倆的體型基準不一樣啊……

它深感正在自己眼前上演的是一幕人倫慘劇,痛苦地將腦袋挪向一邊,餘光突然瞟向了宜妃前些日子不死心重新置辦來的一盆菊花。

它費力扭着屁股爬上桌子,擡起自己被剃了毛的爪子將其充滿震懾力地放在花盆上,滿目堅定地望着注意到了自己打的鬼主意而停下了對月季的蹂躪動作的宜妃。

後者默然了一瞬間,二話不說扔下了懷裡的狗,舉起雙手望着此刻正爆發出驚人震懾力的甜甜不說話了。

甜甜咧了咧牙,哀悼一下已經離自己遠去了的長長的黑一塊白一塊的捲毛,待月季來到自己身邊之後緩緩將爪子從花盆上移開。

宜妃忙將自己心愛的花拿了過來,攔在懷裡教育並排坐在桌子上的兩隻狗:“我跟你們胡鬧,不代表你們可以跟我胡鬧。”

甜甜見警報解除,將腦袋搭在月季背上開始打盹,頭上僅存的毛隨着它的呼吸一顫一顫的上下搖動。

宜妃摸摸那盆鮮豔欲滴的菊花,若有所思道:“我今天的左眼皮一直在跳,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賤人會跑過來跟我叫板。”(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合轍您老認爲有人來挑釁這是好事……)

她話音還沒落下,簾子被人撩開跑進來她的貼身丫鬟,小聲道:“娘娘,常貴人帶着幾位常在和答應往這來了!”

宜妃敏銳地覺察到自己從這裡無所事事地調戲兩條狗解悶的日子終於要熬到頭了,忙揮舞着手帕笑道:“快快快,讓幾位姐妹們進來說話!”

小丫鬟囧了囧,心道萬歲爺來臨幸的時候也不見您這麼高興,忙小跑出去將宜妃的意思傳達了一下。

宜妃趁着這個空擋,將懷裡的菊花放到離睡起覺來的甜甜最遠的地方,然後回到位子上坐下,端好架子等着人來。

甜甜睡到一半被一個跳得尖銳刺耳的嗓音給吵醒了,猛地睜開眼望向就坐在自己前方的椅子上的女人。

它不動聲色地將視線移到那女人留着的長長的紅指甲上,然後扭頭眨着眼睛楚楚可憐地望着月季不說話。

這條名叫月季的一米長的大狗登時很有英雄主義氣概地一躍而起,半蹲下身子直着尾巴衝常貴人發出“唔汪”的低沉吼叫。

宜妃笑吟吟望着底下一羣開始尖叫了的女人,暗歎一聲老孃能做到這個位子上自然是有一些諸如心理素質過硬啊,有膽有謀啊,敢作敢爲等一系列你們沒有的品質啊。

(胤祺:……如果宮中的嬪妃一個個都像你這樣子,把膽子和謀略都用在怎麼迷昏了你兒子好讓男人來*的話,我們大清的江山該如何延續下去……)

她招招手把兩隻狗招到近前來,安撫性地拍拍甜甜的腦袋,俯下身小聲道:“乖孩子,挫他們銳氣這招用得不錯,今天我派人給你加餐——照着這麼下去,你離在同類中稱王稱霸的目標不遠了!”

受到了精神和物質雙重鼓勵的串子狗四條腿並用地爬到了月季身上,攤開身子又呼呼睡了過去。

宜妃挑挑眉,心道本來以爲這兩個是渣受和強攻的冷門配對呢,誰料得原來隱藏在鏡花水月中的真相居然是一對女王受和忠犬攻。

她收回自己的心思,對着顫抖着聲音指着她嚷着“姐姐你欺人太甚”的常貴人笑道:“妹妹,這狗的心思我怎麼可能猜得到,一時冒犯了你,姐姐在這向你賠罪了。”

常貴人還想不依不饒,身後交好的一位應答連忙拉住她勸道:“我的姐姐喲,您這是跟誰慪氣呢,那條狗聽聞是九阿哥養在這的,萬歲爺都沒說什麼,咱們怎麼好插嘴?”

宜妃:這位妹妹說的是,萬歲爺可是一再嚷嚷着讓我把這條狗送去御膳房再養肥點(好殺了吃肉)呢~

她用手指點着自己搽了脂粉的臉頰,笑容漸漸隱了下去:“說吧,今兒個來找我又是後宮哪件事不入你的眼?”

常貴人只得深吸一口氣道:“姐姐這是開什麼玩笑呢……我前些日子領進來了個侄女好讓她進宮長見識,現在想讓您給看看禮數是否學得齊全了,若然還有欠缺我再領回去訓練幾年。”

宜妃懶得開口問她是不是禮數學齊全了就要想辦法洗乾淨了往乾清宮那張龍牀上送,搖着美人扇道:“難得妹妹看得起姐姐,叫她進來吧。”

她在看清楚來人的長相的時候怔了怔,忙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衝常貴人不冷不熱道:“還不錯,是塊好苗子。”

宜妃三言兩語將人趕走之後邊扯起腳邊打盹的甜甜那垂在頰邊的耳朵來。

睡覺第二次被人打斷的賤狗哀叫一聲,看清楚了宜妃臉上的神色之後忙收了聲,老老實實任她抱着。

果然宜妃閉上眼有以下沒一下地拍着它的肚子道:“赫舍里氏當初被譽爲滿洲第一大美人,她被封爲皇后的時候,我還在閨中忙着上躥下跳地準備入宮選秀的事。”

甜甜聞言不覺後背發涼,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天不怕地不怕一聽到鬼故事就腿軟的月季,果然對方也跟自己有同樣的感受,癱在地上垂着尾巴用爪子捂着耳朵。

宜妃見狀失笑,忙收了口給兩隻狗解釋道:“那丫頭也沒有跟赫舍里氏長得一模一樣,眉眼處有驚人的相似罷了。”

甜甜:……都驚人了,你還敢說不是冤鬼還魂……這種戲碼不是很符合國師經常講的惡俗鬼故事麼……

好吧……我其實很悲憤……

感冒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默默站在它身後的那一碗碗黑色的苦湯子……我爲什麼是一個對青黴素紅黴素克林黴素阿奇黴素都過敏的賤人啊嗷嗷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