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

六十五章

皇帝坐在御花園中,眼盯着手裡的奏摺冒出來一句:“樑九宮,今兒個是幾時了?”

老太監憋下到嘴的笑聲,湊到跟前小聲道:“回萬歲爺,孛親王出去查案子已經十四日了——想現在應該正在回來的路上。”

皇帝瞬間憋紅了俊臉,扔了摺子道:“朕問的是今兒個是什麼日子!”

樑九宮忍笑回道:“奴才愚笨,九阿哥走了幾時了這個問題您今日明明已經問了近十次了,想來這次不會問同樣的問題。”

皇帝頗爲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揮手示意他出去候着,然後把目光移向手中的奏摺,看了沒兩行又把人叫了回來,俊臉緊繃道:“派人去京城外候着去,他們到京城估計就是這兩天的事。”

樑公公臉上的笑紋更深,彎腰“喳”了一聲就走了出去,揮手招來一旁執勤的侍衛長小聲道:“派兩撥一等侍衛去京城外候着去,王爺的馬車是御賜的紫頂華蓋,八匹馬拉着的,很好認。”

他說完果然就見侍衛長爲難地皺起眉,同樣小聲道:“可是樑公公,宮裡的一等侍衛都已經給派出去了……照這個速度下去等王爺他回來的時候,二等侍衛也剩不了多少了……”

樑九宮拉着他的手,慈愛地笑着,邊聽邊點頭:“我知道啊我知道,可是誰叫萬歲爺他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他這已經是第四次下相同的命令了——要不你去提醒提醒他?”

侍衛長:……我這就派第五波人去候着……

樑九宮想了想見這人眉清目秀十分討喜——關鍵是平時給他的賄賂夠厚實,遂別有深意地提點他道:“你是新提拔的後生,上頭人下的命令就別插嘴好好聽着——等國師大人回來你就知道了,很多時候隱藏自己並不是什麼壞事……尤其還是在你長得不錯的大前提下。”

樑九宮口中的國師大人此時正靠在車窗上望着外邊的景色目光呆滯道:“何玉柱呢老孃要何玉柱……”

“我不是跟你說了麼,他到前面訂客棧去了。”胤禟靠在另一面窗戶上,曲起食指輕輕敲擊着窗框。

國師(翻白眼):……爲什麼要預先訂客棧啊,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怎麼可能遇到客滿的情況?

胤禟輕聲哼了哼,執起茶杯抿了一口,鳳眸中異樣光芒閃爍:“就算不客滿也不代表我們就能住進去。”

國師:啊?

胤禟慢條斯理地將茶水倒掉,補上後半句:“那個老闆娘見過你見過我卻不認識何玉柱——事先訂好房間,等她認出你之後想趕人也沒理了——國師大人不會忘記了您來的路上在那家客棧乾的好事吧。”

國師支起下巴,翻了第二個白眼:“怪我麼?這事怪我麼?那女人膀大腰寬的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公然霸佔良家婦男——你看那老闆的小模樣小身板,哪承受得住她的蹂躪!”

胤禟(冷笑):所有你就路見不平犯賤相助,沖人家展露了你淫 蕩的本質的同時順便送給人家數個不眠的夜晚——其實我早就想說了,你遠比那老闆娘更驚悚凍人。

國師:……我不過是親了他一口……能嚇得他幾天睡不着覺?

胤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張允白一般具有那般堅強的心理承受能力的。

國師:嗨,他那不是讓你給調教出來的麼~

胤禟:……

胤禟坐在何玉柱訂下的房間裡從窗戶裡悠哉地望着底下坐在地上號啕大哭的老闆娘和她旁邊扭捏狀望着國師不語的老闆,轉動着手裡的酒杯輕笑一聲招手示意何玉柱過來一塊看好戲。

何玉柱聽話地湊過小腦袋來,盯着下面跑去找菜刀的老闆娘睜大眼問道:“王爺,爲什麼那個老闆說要跟國師大人私奔啊?”

胤禟(深沉狀):因爲國師搞大了他的肚子。

何玉柱將頭歪到四十五度角,想了想繼續問道:“女人能讓男人懷孕麼?”

胤禟側頭不屑地哼了哼,將酒杯照準國師的腦袋砸了下去(……),冷聲道:“只要讓他看到了國師的腰牌,什麼事情沒有可能。”

何玉柱一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琉璃色的眸中狡黠一閃而過,不待他接着問下去,被砸中的女人一聲慘叫,然後滿臉怒氣衝衝地從下面上來。

國師臉上虛僞的怒意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坐到胤禟旁邊,翻白眼道:“靠,那個老闆娘居然真的去拿菜刀了——老孃細皮嫩肉的,可經不起她那一下子。”

胤禟:其實我比較擔心那刀。

國師翹起二郎腿轉轉眼珠道:“搞什麼啊,不過是親了他一口罷了,居然嚷着讓老孃負責?”

她頓了頓,扭頭衝胤禟到:“這種事情不應該是女人吃虧麼?”

胤禟(淡定狀):是啊。

國師:這種事情不應該是我吃虧麼?

胤禟(依舊淡定狀):那就不一定了。

國師憤怒地站了起來,一手衝他揮舞着拳頭一手開始解褲腰帶(……):“我說我是女人你不信,那好,我們用事實說話!”

胤禟抽了抽脣角,默默將凳子往遠離她的方向挪了挪,斟酌了一會用詞才道:“算了……國師……這回是你贏了……”

國師(得意狀):哼哼,你總算肯承認老孃是女人了吧!

九爺(默然半晌):不是……我只是不想讓你負責……

兩人正鬥着法,聽到外面“咚咚咚”的砸門聲,還夾雜着老闆娘雄渾的吶喊:“奶奶的,你給我出來!躲在裡面算什麼英雄!格老子玩意!”

國師:……

胤禟:我現在知道了,那個男人死賴着你可能不只是因爲看到了你的腰牌這一主觀因素……

國師左右望了望,衝一臉無辜的何玉柱道:“小玉,嬤嬤我平時帶你不薄也養了你那麼長時間了,現在是輪到你獻身的時候了——上吧,給嬤嬤擺平她!”

何玉柱:啊?

國師伸出手指指向門外,大義凌然道:“你出去跟她說,老孃不是偷吃不擦嘴的鳥人,我現在賠給她個更粉嫩可口的小受供她消遣!”

何玉柱:……

他見國師雙目閃着殺氣地望着自己,聰明地緩緩退到一臉事不關己的神情品茶的九爺身後,拉着他滾了金邊的衣角道:“王爺,奴才不要接客……”

胤禟拍了拍他的腦袋心道真是沒意思啊這孩子怎麼不裝傻下去了呢,他遙遙從窗戶裡將茶杯照着站在院子裡的男人砸了過去,只聽到了“咚”的一聲響,卻並無慘叫聲傳來。

他面無表情地拉開門,扯了高舉着菜刀望着他閃神的老闆娘來到窗戶前指着下面給她看,不緊不慢道:“一個死了的男人不值得留戀。”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女人好半天仍未回過神來,無意識地張大嘴說不出話。

胤禟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扭頭拿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接着坐回到凳子上不緊不慢地喝了起來。

國師:咱倆先說好……在你放下茶杯之前我是不會再下去的……你不能說不過我就想直接弄死我……

胤禟:要真想弄死你,爺我當初就不會拿酒杯砸了。

國師一想也對,悠然自得地一屁股坐到他旁邊,也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何玉柱安慰那老闆娘道:“沒事,我們九爺砸下去的茶杯是他喝光了的,不一定真的砸死了,你還是下去看看確定了之後再哭喪吧。”

他頓了頓,補充道:“其實這種男人,再碰上這種可能砸死也可能砸不死的不確定情況,砸死的可能性更大。”

那老闆娘聞言二話不說跑到樓下探了探人的鼻息,又一溜煙跑了回來,彙報道:“活着呢。”

國師幫腔道:“弄死吧,弄死了他我們九爺收了你——女人,只要沒有彪悍如我,最重要的就是找個男人做依靠。”

胤禟:只要沒有嫁不出去如你。

國師:……你最近說話越來越直白了——這不是件好事,中國流行含蓄美。

胤禟:所以你才嫁不出去。

國師:……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啊……我的內容提要在將不純潔的人民大衆向一個不太好的地方引……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