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試探

蕭紹這些日子很忙,王爺不在封地的事都壓到了他身上,再加上年底各處的管事和大掌櫃都回來交帳,賬房裡百十個大小賬房輪班,每日十二個時辰算盤響個不停。

可饒是這樣,待周寶珍好些以後,蕭紹每日還是抽出時間趁日頭好的時候,陪她在院子裡走一走。如今周寶珍也漸漸恢復了正常飲食,只是一次仍不敢吃太多儘量少吃多餐,前後不過十來日蕭紹便覺得她的肚子又大了不少,人雖然還瘦,可精神和氣色都好了許多。

太醫診脈說肚子裡的孩子康健的很,至於世子妃自己則還需調養些日子,不過好在女人生孩子都得做月子,到時候做個雙月子好好調養也就無礙了。

大年節下,內院也開始忙碌起來,府裡開始掃除,更換各處的陳設帳幔。王妃每日在廳上理事,趙氏和單氏跟在一旁幫忙。

周寶珍院子四周蕭紹派了親兵把手,除了特定伺候的人和王妃,其他人皆輕易不許靠近此處五十步之內。所以不管王府上下如何忙碌,小院裡的氣氛始終寧靜安詳。外頭的事蕭紹一個字也沒對她說,周寶珍也沒有問,她知道現在自己最要緊的就是平平安安將孩子生下來,至於其他的事如果表哥覺得她有必要知道那麼自然就會對她講。

“嘔”廳上,趙氏不知怎的突然捂嘴俯身乾嘔起來,這些日子王府被世子妃事折騰的人仰馬翻,所以趙氏突然這樣,大家一時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只呆呆的看着她。

趙氏直起身見廳上衆人包括婆婆柳王妃在內都看向她,她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對了柳王妃說到“母親恕罪。”

柳王妃朝她臉上看了看也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便說到“要過年了,自己的身子還是要當心的,不行的話叫太醫來看看吧。”

“母親放心,我沒——嘔——”趙氏一句話沒說完便又幹嘔起來,她朝柳王妃看了一眼,忙由丫頭扶着避了出去。

柳王妃看了她的背影沉思片刻對了身邊的媽媽吩咐到“請太醫進來,給大少夫人看看。”

上房裡太醫隔着簾子給趙氏診脈,半響過後太醫起身對了簾子後頭的人躬身到“恭喜王妃和少夫人,大少夫人這是喜脈。”

“哦,多久了?孩子和大人可好”趙氏一聽說自己有孕就呆住了一副不敢信心的模樣,柳王妃見她這樣少不得開口問到。

“三月有餘,胎已坐穩孩子和大人都好。”

太醫走了,柳王妃對着喜極而泣的趙氏嗔怪到“你這孩子,虧你還是做過一回母親的人,居然連自己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都不知道。”

“母親您不知道,我自從生了福姐兒小日子便一直不大準,再說這都多少年了,所以媳婦也就沒往那處想。”趙氏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含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婆婆解釋到。

柳王妃點點頭看了趙氏和藹的說到“這倒也怪不得你,只是有孩子總是好事,可不許再哭了。對了可讓人通知大爺去了?”

“王妃放心吧,已經去了。”

周寶珍坐在外間榻上,看着嚴嬤嬤帶人給孩子做小衣裳,上好的松江三棱棉布一寸寸的拿手揉了,再用熱水洗燙之後晾乾,這纔拿來裁了給孩子做衣裳,最是柔軟舒適不過的。

“這給孩子穿的衣裳啊,不求料子有多名貴,舒服是第一重要的,而且這些邊邊角角都得弄平整了,可千萬不能各着孩子。”嚴嬤嬤一邊裁衣裳,一邊對了身邊幾個年輕的丫頭囑咐到。

周寶珍拿起一塊揉過又洗曬過的棉布在手裡摸了摸,果然柔軟的很,再放到臉上蹭蹭更是一點也不扎人,她笑起來,心裡想着肚子裡的孩子穿上這小衣裳愜意的不得了的小摸樣,是不是就跟表哥得意時的表情一樣。

“世子妃,你知道我方纔出去聽了個什麼消息?”雙祿提了食盒從外頭進來,因爲怕周寶珍受不得油煙味,所以小院裡並沒有廚房,宮嬤嬤每日在離此處不遠的院子裡準備她的一應吃食,然而由雙福或是雙祿親自帶了人去取。

“看你笑得這樣,該是好事纔是。”

“世子妃算得一手好卦,是好事大,少夫人她有孕了。”

趙氏從生了福姐兒之後便一直沒有消息,這次有孕自然是喜事,就連周寶珍也是替她高興的。

“只是孩子都三個多月了,大少夫人自己竟然不知道。”

雙祿將打聽的事說給周寶珍,別人猶可嚴嬤嬤拿剪子的手卻是一頓,她放下手中的剪刀,回身對雙祿說到“好了,光顧着說話,一會兒飯涼了可怎麼好?”

“呀,差點忘了正事。”雙祿吐了吐舌頭,連忙將吃食從食盒裡取出來放到桌子上擺好。

“我這裡不用這許多人,雙福留下嬤嬤你先帶她們下去吃飯吧。”周寶珍在桌邊坐下,對了嚴嬤嬤等人吩咐到。

嚴嬤嬤帶着人下去了,雙福伺候周寶珍吃飯,估摸着碗裡的飯涼了便給她換熱的。原本世子妃吃飯就不算快,如今爲了吃下去好消化不傷胃就更是細嚼慢嚥,往往一碗飯沒吃兩口就涼了。原本她們這些伺候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些,還是世子發現之後提醒說以後勤換着點,別讓世子妃吃涼的。

周寶珍接過雙福遞過來的熱飯,先不急着吃而是看向她問到“我方纔看你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可是有事?”

雙福低頭拿手在桌面上無意識的劃了,聲音低低的說到“也說不上什麼事,都是奴婢最近瞎琢磨的。”說着她看了看周寶珍,見世子妃也正擡頭看向自己“奴婢琢磨着,世子妃前些日子的症候怕不是巧合纔是。”

當時世子妃每日裡吐的渾天黑地,所有的人都嚇懵了因此也沒人靜下心來細細琢磨,可最近世子回來了,世子妃也漸漸好了再想想當時的情形,雙福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周寶珍神色不變,她低頭拿勺子攪着碗裡的湯“好好的,你怎麼突然想起說這些?”

“世子妃覺得大少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雙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突然問起了別的。

“大嫂?”周寶珍有些驚訝,好好的這丫頭怎麼問起這個,她低頭想了想大嫂是個什麼樣的人?任誰提起王府的大少夫人大約都脫不了溫柔賢惠這個評語,只是細想起來自己這些年跟大嫂居然也沒什麼特別多的往來,大嫂性子和順與世無爭可跟誰又都像是隔了一層。“大嫂性子好待誰都和氣,是個好妻子好母親。”

“原先奴婢也是這樣想的,可如今世子妃自己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您覺得一個做過母親的女人可能自己懷孕三個多月而不自知?再說了就算大少夫人自己沒想到,難道她身邊伺候的人也是死的?世子妃只想想咱們這些人是做什麼的,就明白了。”

做主子的可以不記得自己的小日子是什麼時候,可她們這些近身伺候的丫頭卻是絕不會弄錯的。趙氏三個月葵水不至她本人乃至屋裡伺候的丫頭難道就都沒有發現不成。

其實這些在方纔雙祿說起趙氏懷孕時周寶珍候就已經想到了,只是她一向不喜以惡意揣度旁人,或許趙氏是因爲在王府身份尷尬而當時自己又是那樣一個情形所以才無奈隱瞞了有孕的消息也不一定。

“或許大嫂是有別的考慮吧,咱們也不能將人想的太壞。”周寶珍想了想如是對雙福說到。

蕭安在前院幫着招待那些回來報賬的管事和大掌櫃,突然聽嫡母身邊的丫頭來報說嫡母有事找他回去。他跟着丫頭進到上房,卻意外的看見了眼圈微紅卻神色含羞帶喜的妻子。

“母親,不知找兒子來有什麼吩咐。”

柳王妃看了他就是一笑,拉了趙氏的手說到“吩咐沒有,好事倒有一樁”說着她看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趙氏打趣到“福姐兒都多大了,還這樣靦腆。傻小子你又要當父親了。”

蕭安帶着妻子從上房出來,他腦子有些亂,好好地怎麼突然妻子就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呢?趙氏低頭跟在丈夫身後,她伸手撫上自己的肚子,神色安靜溫柔。

夫妻兩個回到房中,蕭安將屋裡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他將趙氏扶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之後看了她半響不語。

“夫君?”趙氏有些奇怪的看向丈夫,看他的樣子怎麼像是不高興。

“阿梅,孩子的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蕭安看向妻子,神色鄭重的朝她問到。

“夫君這話是什麼意思?”趙氏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皺眉看向丈夫。

蕭安轉頭盯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聲音低低的說到“我們不是說好了,在弟妹生下長子之前,暫時不要孩子。”

“所以呢,夫君覺得我明知道有了孩子卻不說出來,瞞着所有人直等到胎坐穩了才公佈?想不到夫妻多年夫君就是這麼看我的?”趙氏說着流下淚來,語氣裡是掩飾不住的失望“夫君怎麼就不想想,這孩子或許是上天看這些年我們實在活的太過卑微可憐,特意賜給咱們的?”她泣不成聲“我不求像弟妹那樣的好福氣,剛一懷孕還不知是男是女二弟就恨不能將她寵上天,就連公公也張羅着大擺筵席慶祝。我不過是想給福姐兒添個弟弟妹妹,難道也不行?”

趙氏嫁給他多年從未像今日這般情緒激動,蕭安知道自己的話傷了妻子的心,他萬分內疚的看着妻子,說到“阿梅,對不住,是我不該那樣想。”

“沒事”趙氏很快讓自己平靜下來,擦了擦眼睛對丈夫說到“不怪你誤會我,說實話就連我自己也沒想到,不然何至於到今日才知道,如今只希望孩子是個女孩,這樣便不會礙了誰的眼。”

蕭安見妻子說氣話,就知道她在意方纔的事,因摟了她說到“阿梅說的對,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我們的,管他時機合不合適,就算到時候生下來是長孫,也是咱們命裡該有的。”

“是,如果是個男孩,咱們福姐兒就有弟弟了。”趙氏摟了丈夫的脖子笑了起來。

臘月二十八,三公主的船終於到達了封地碼頭,然後看着眼前的兩人,她出遠門的雀躍和即將見到丈夫的欣喜,都難免打了幾分折扣。

船靠岸周延明上船,發覺公主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雀躍中似乎還到了幾分歉疚和閃躲。

“駙馬,那個——”三公主有些訕訕的指了自己的身後,哭喪着臉對他說到“周延明,你別怪我。我知道我不該這個時候給珍姐兒添堵,可父皇非要我帶了她們兩個一起來。你不知道這一路上爲了這事我頭髮都快愁白了,想着要不將這兩人半路扔下或是乾脆殺了算了……”

“公主。”周延明有些無奈的打斷了三公主,看了她身後兩個嚇得臉色發白的美人拱手到“公主說的都是孩子話,還請兩位姑娘不要介意。”

如清如許兩個忙不迭的擺手連說不敢。這一路上兩人不知聽三公主自顧自嘀咕了多少瘋言瘋語,這位公主名聲在外就沒有她不敢幹的,她們真怕哪天這位性子上來,真就將她們扔到江裡餵魚了。

“駙馬,真的,我真的不想的,珍姐兒是我的朋友,我怎麼會想讓她不痛快呢,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三公主從周延明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少不得扯了他的袖子撒嬌,一定不讓他生她的氣。

“公主”周延明制住她不停亂晃的兩隻手,看了她語氣溫和的說到“這事讓世子自己解決吧。”

三公主驚訝的張開嘴,愣愣的看着駙馬彷彿不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這麼疼妹妹的一個人,見了這兩個美人竟然不生氣,她有些疑惑男人的思維果真和女人是不同的。

“你們兩個給本公主聽着。”三公主轉身,指了如清如許兩個恐嚇到“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兩個膽使些下流手段勾引定南王世子,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她心想我管不了定南王世子,難道還管不了你們。

如清如許兩個如今心裡真是苦似黃連,原本被皇帝賜給定南王世子兩人心裡還高興呢,世子樣貌出衆年少有爲,當真是難得值得託付終身的好人選。不想先是世子妃病危,世子丟下她們就跑了,本以爲要在京裡獨守空閨,不想皇帝卻又發話讓她們跟着公主來封地。兩人心裡想着這回該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吧,不想卻被公主警告說,不許靠近世子。她們是皇帝賜給世子做房裡人的,世子就是她們終身的依靠了,若是不能同世子親近,那她們姐們二人將來的日子還有什麼盼頭。

衆人下船,蕭紹已經帶着人等在碼頭上了,周寶珍因爲兩個美人的事心裡對蕭紹有氣,只冷哼一聲便不再搭理他了。

蕭紹挑眉看向周延明,意思是你老婆這唱的又是那出?周延明雖然對公主說兩個美人的事讓蕭紹自己處理,可如今對了蕭紹他少不得又要擺出一副大舅哥的嘴臉,當下只似笑非笑的對他說了句“世子好豔福。”

如清如許兩個見到俊美不凡的蕭紹,說心裡不激動那是假的,當下就聽兩人鶯鶯嚦嚦衝蕭紹行下禮去“婢妾如清,婢妾如許見過世子。”

“嗯,起來吧。”蕭紹沉着臉朝兩人看了一眼,對一旁的湛盧吩咐到“先送她們回去,交給母親安排吧。”

周寶珍搬回了自己的院子裡,蕭紹帶着京城來的太醫過來的時候她正伏在牀沿吐個不停,整個人面色蠟黃鬢髮散亂,一頭一臉都是虛汗說不出的狼狽。

蕭紹見她這樣,藏在袖子裡的手握成拳,面上卻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喝到“怎麼又吐了,別的婦人有孕你也有孕,怎麼就你的事比別人多。正好陛下聽說你病了,特意賜了太醫給你看看,也許就好了呢。”說着他回身對了一旁的丫頭喝到“都是死人嗎,也不知道給你們主子收拾收拾。”

丫頭唯唯上前,周寶珍卻在這時候不管不顧的哭了起來,直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別人怎麼樣,我又如何…人家正難受呢,你還要來兇我,這孩子誰愛生誰生,反正我是不生了。嗚嗚嗚——”

“哭,你就知道哭,你除了哭還會做什麼嗎?”蕭紹指了牀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周寶珍,突然發怒一腳踢翻了腳邊的凳子。

“啊,我不活了,這日子沒法過了。。。。。。嘔——”周寶珍一番哭鬧又趴在牀邊吐了個渾天黑地,室內充滿了一股酸腐之氣。

一時屋子裡亂成一團,周寶珍哭的像要斷了氣,丫頭們忙着收拾,蕭紹在一旁大發脾氣,兩個太醫戰戰兢兢的站在一側,不住拿袖子擦汗直恨不得把自己縮的消失不見纔好。

好不容易等這夫妻兩消停下來,太醫急忙上前給周寶珍把脈,只覺得世子妃氣息微弱脈象紊亂。蕭紹站在一旁一個勁兒的問“世子妃肚子裡的孩子如何,可是要緊,我兒子可千萬不能有事。”

“姓蕭的你這個沒良心的,如今我們母子一體,你卻只關心我腹中的孩子,我不生了我不生了。。。。。。”因爲蕭紹的一句話,周寶珍又鬧了起來,只是她氣血不足,一番話也是說的斷斷續續。

兩個太醫胡亂診了一回脈搏,便起身退了出來。府裡夫妻兩個又吵了起來,還能聽到有瓷器碎裂的聲音,兩個太醫搖了搖頭,一起往院外走去。

“不是說世子和世子妃是表兄妹,兩人從小青梅竹馬世子待世子妃如珠如寶?”太醫甲低聲對着太醫乙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看方纔兩人恨不得吃了對方的表情,可不想是鶼鰈情深的模樣。

“這種話您也信,這大戶人家咱們見過的也不少了,哪一家外頭看着不是花團錦簇,父慈子孝,夫妻和睦,可背過身去兒子盼着老子早死,夫妻反目成仇的還少了,也不差裡頭這一對。”太醫乙像個看透世情的智者,如此對太醫甲說到。

“到底還是老兄你看得通透啊。”太醫甲點點頭認同他的說法“對了,方纔你觀世子妃的脈象如何?”

太醫乙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說到“我看怕是不大好啊,咱們還是早早回京的好。”說着他投給太醫甲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對對,兄臺所言極是。”太醫甲心領神會“只是這個年咱們怕是得在路上過了。”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咱們皇命在身,自然是要早早回去向皇上覆命纔是。”

“世子、世子妃,那兩人走了。”七星進來,對着屋子裡的夫妻兩說到。

“總算走了。”趴在牀沿的周寶珍一聽這話,瞬間軟了下來,唬的蕭紹急忙上前一步將她撈到懷裡“英英——”

“沒沒事,我歇一歇就好了。”周寶珍覺得有些心慌氣短,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溼透了,她趴在蕭紹懷中,一時只覺得眼前發黑。

而腹中的孩子此刻也大動起來,周寶珍忙閉了眼睛伸手撫了肚子安撫他“沒事,沒事,父親同母親鬧着玩兒呢。”

蕭紹心疼極了,珍姐兒好不容易養好了些,要不是爲了應付皇帝,何至於叫珍姐兒遭這份罪,他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對了七星吩咐到“請太醫進來。”又對了腹中的孩子說到“你母親說的對,父親同母親鬧着玩兒呢。”

一時太醫進來,給周寶珍把了脈說世子妃方纔情緒起伏太過劇烈,以後萬不可如此,不然腹中的孩子恐有早產之虞。

蕭紹同太醫一同斟酌了安胎的方子,再進來時周寶珍已經換過衣裳睡着了,蕭紹握了她的一隻手,放到脣邊親了親“英英,這輩子表哥絕不想像今日這般受制於人了,更不會讓你和孩子再受這樣的罪。”

作者有話要說:表哥和英英都是演技派啊權臣也不是好當的

在贏得最後的勝利之前 少不得就要受些委屈 出些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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