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博一笑:“和陳哥你這種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
兩人都是明白人,不是那種腦子不夠用的小白,坑蒙拐騙在這時候完全沒有存在的意義。
陳學龍說:“來之前,我也問過專家了,五百年的野山參,近些年一株都沒有出過,所以價格上不太好判定,但起步價肯定在600萬以上。
生意場上,親兄弟都要名算賬,咱們先把情義拋開再談買賣……
我給你一個比較合理的價格,800萬。
我知道,這個價格不算高,你這株五百年的野山參如果拿去拍賣,遇到那些個對野山參感興趣的收藏家,肯定不止這麼點。
但拍賣需要走流程,要費時間,要扣手續費,甚至搞不好還要上什麼增值稅。
但如果我倆交易的話,完全不用走那些繁瑣的過程,直接私底下交易,不用手續費,也不用繳稅。
價格800萬,你到手就有800萬,絕對不比你去拍賣來得更差。”
上一株三百年的野山參,在參王會上拍出了500萬的價格,可實際上,那會兒爭搶的人比較多,如果放在普通的拍賣會上,400萬就差不多到頂了。
五百年份的野山參,近些年沒出現過,所以不太好定價。
系統給的估值是350萬+,江博預期的價格,翻上一倍,能有700萬就能滿足了。
不過陳學龍卻出到了800萬,然後還怕江博不賣給他,給他講了一通的道理。
陳學龍說的話,很實在,也確實是這麼個理兒,但是說實話沒必要。800萬的價格已經超出江博的預期了,他會不賣嗎?當然不會。
江博心裡好笑,但臉上卻正色道:“陳哥你別說了,之前黃金上的交易,你也沒和我含糊,這個情分我記着呢,價格上,就依你說的來算吧。”
陳學龍聞言,開懷一笑:“爽快,錢我馬上叫人打給你,現在也中午飯點,咱們就不談生意上的事情了,昨晚的時候事兒太多,沒盡興,今天咱倆一定要好好喝個痛快。”
叫人上了菜後,陳學龍和江博推杯換盞地喝了起來。
兩人正喝到興頭上時,包廂的房門忽然被推開,陳雪妃急急忙忙奔進來,見到陳學龍後心裡一喜,但看到他對面的江博,臉色卻忽然黑了下去。
“雪妃來了啊,正好,快坐下吃點。”陳學龍道。
“你怎麼在這裡!”陳雪妃沒理陳學龍,走到江博旁側,一手拍在桌上,一手指着他道。
江博瞥了她一眼,沒說話,自顧着拿着筷子夾了一粒生脆的花生米,丟入口中,慢慢品嚐。
陳學龍皺眉道:“你幹什麼?沒大沒小的像什麼話,給我坐那兒去。”
陳雪妃嘟了嘟小嘴,拉一根凳子坐下後,對陳學龍道:“二叔,不是我沒大沒小,也不是我胡鬧,而是……而是你不知道他多過分!”
“過分?”陳學龍面露疑惑之色。
心想着江博這是把自己侄女怎麼了,讓她生這麼大氣。
陳雪妃兩手抱在胸前,嬌哼道:“他今天上午,不,就在剛纔,把東子、浩鋒哥、小虎哥的車都撞壞了。不僅如此,他還把他們三人都打哭了,你說過不過分!”
陳學龍聽得驚愕不已,什麼情況,江博撞壞了衛東三人的車?然後還把他們打哭了?
真的假的,這位江老弟說話做事都挺溫和的啊,在這副溫和的外表下,骨子裡還隱藏着如此暴力的性格嗎?
“江老弟,雪妃她說的,是真的嗎?”陳學龍問。
江博啄了口酒,放下酒杯不急不緩道:“是真的,不過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起來的,陳哥你可以好好問問你這位侄女。”
“怎麼回事?不會是你挑起的吧?”聽他這麼說,陳學龍眯着眼看向陳雪妃。
自己這位大侄女,平時缺乏約束,古靈精怪調皮搗蛋的,做事經常不動腦子不考慮後果,在學校裡朋友圈子裡,都是個小魔女一般的存在,沒少給陳學龍惹事。
從小到大,陳學龍不知道給她善了多少次後。
瞭解她那刁蠻的脾氣性格,江博一說,陳學龍就意識到這事兒還真有可能是因她而起的,所以也就沒給她什麼好臉色看。
陳雪妃有些心虛地道:“什麼嘛,明明是他先欺負我的,我也是被迫反擊。”
“承認了?那好,今天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給我講清楚,從頭到尾地講,說!”陳學龍扔開了碗筷,挽起袖子,陰沉着臉色盯着陳雪妃。
“我不說!”陳雪妃見二叔發火,心裡有些委屈,叛逆的性格躍然而出,直接和陳學龍對上幹了。
陳學龍眯着眼,伸手一拍桌子,沉聲道:“和我槓上之前,你最好先在腦子裡過一過,到底有什麼後果,趕緊給我說!”
被陳學龍的語氣嚇得嬌軀一顫,陳雪妃輕咬薄脣,目光閃爍,琢磨了下,發現如果自己不說,看樣子恐怕會被打啊。
權衡之下,她覺得要不然還是慫一波吧,不然被打了那好難受的。
她心裡妥協了,但嘴上卻硬着脾氣嬌蠻道:“說就說,誰怕你了一樣,還不是賴你給我介紹這個傢伙,當時進了電梯以後,我和他……”
花了四五分鐘,陳雪妃把事情的原委說道了一遍,期間,江博聽到有些被扭曲的地方,特意幫她進行了糾正。
陳學龍聽完之後,臉色鐵青,他算是聽明白了,原來是這丫頭在電梯裡瞧不起江博,被他反諷了,然後不服,就開始報復,結果三番兩次被江博化解了,現在不服氣。
“陳雪妃……”陳學龍眯着眼開口。
可是,話剛開始說,就遇見了讓他懵逼的一幕。
只見,原本說完事兒後,心裡忐忑不安的陳雪妃,在觀察了一番陳學龍的表情之後,發現自己今天如果不馬上走,可能要糟糕。
所以,她眼珠子轉了轉,在陳學龍沉着聲音喊她之時,直接紅着眼眶,擠出淚珠子,大聲哭訴道:
“你吼我,你居然吼我,你竟然和一個外人聯合起來欺負我,我沒有你這樣的二叔,我要去告訴爺爺,讓他抽你,嗚嗚……”
說罷,陳雪妃在江博和陳學龍瞠目結舌的表情中,飛快地起身跑出了包廂。
陳學龍都懵了,老子什麼時候吼你了?語氣比較低沉地叫你的名字就算是吼你了嗎?我特麼壓根兒就不打算吼你啊,只是想和你講講道理。
“這個臭丫頭……”陳學龍咬牙罵道。
江博笑了笑:“陳哥,你這個侄女,可真有趣啊。”
陳學龍尷尬一笑,“這丫頭從小就沒了爹媽,被我和我爸慣壞了,脾氣是臭了點,調皮搗蛋愛捉弄人,不過心腸其實是不壞的。
就是有時候做事全憑情緒,不考慮後果,江老弟,既然這事是因她而起的,那我在這裡代她給你道個歉,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原來是從小就沒了父母嗎,怪不得情緒那麼乖張,看來不是沒道理的,江博倒也有些同情她了。
不過,同情歸同情,恩怨歸恩怨,江博拎得清,想了想說:“都不是什麼大事,我倒也沒準備和她計較什麼,只是希望她以後別再來找我麻煩了,不然我這夾在兩頭,不好做人啊。”
陳學龍笑道:“放心放心,這次回去後我會好好管束她的,這丫頭最近確實有點不像話了。”
是啊,昨天晚上的時候,還給了自己一拳頭呢,到現在後背都還隱隱作疼,這事兒陳學龍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