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兒自然也明白了暗夜話裡的弦外之音,所以也顧不得與暗夜鬥氣,直接問道:“少夫人,這是真的嗎?大少爺真的沒有離開這裡嗎?”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大少爺還停留在此,這就比什麼都危險。
不用多想,蘇墨玉也知道裴昊然停留在此,那是爲了她,爲此她的心情更加複雜起來。
“少夫人,不要多想了,先讓蓮花兒送你離開京城,然後,蓮花兒再回來尋找大少爺。”蓮花兒急切的說着她的決定,這一次她不想再與蘇墨玉商議,只知道只有如此,纔可以保障自己主子的安全。
蘇墨玉很不想答應,可是她也知道這是最明智的做法,她留下來只能是給蓮花兒增加負擔,爲此她強行按耐住自己要跟上去的衝動,冷靜的說道:“我有太后的令牌,暫且無事,我會在京城外蘇府等着你們。”
“蘇府?”蓮花兒還以爲自己是聽錯了,大家都知道蘇墨玉最不喜歡的就是蘇府,如果上一次不是因爲蘇兆明的親自來請,蘇墨玉是不會去的,況且還有了文安府的一次糟糕的經歷,怎麼說也不應該再去哪裡啊。
蘇墨玉卻是很肯定的點點頭,“你說的很對,我就是會在蘇府等待你們,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家都知道我與蘇家的關係不好,那麼我在哪裡,更是他們所想不到的。”再說她很明白,蘇兆明早已經帶着蘇家的人離開這裡了,蘇府可以說是最適合她躲藏的地方。
蘇墨玉來到蘇府的時候,看到大門緊閉着,顯然很久沒人居住了,想想蘇兆明是帶着無限的憧憬來到了這裡,而她們姐妹三個,也是極其爭氣,就這麼一躍躍進了龍門,更不用說她們接下來的發展,就更不用說了,蘇家成了南唐國最榮耀的家族,人人都羨慕蘇家的女兒的好運氣,無論朝臣還是哪些商賈之人,每天都有客人源源不絕的來蘇家拜訪,現在看看,卻呈現了一派蕭條的情況,因爲蘇家的榮辱與蘇家女兒息息相關,現在出頭的只剩下一個蘇紅蓮,而且還是一個不受寵的人,更不用說蘇兆明慌不擇路的逃走,這也足以說明蘇家的風光已經過去了。
蘇墨玉看了一眼已經佈滿蜘蛛網的匾額,不由得露出了嘲諷的笑容,因爲她知道在蘇兆明的心裡,現在保命可是比光宗耀祖要來的重要得多,依照蘇兆明的自保能力與謹慎的態度,很可能他們已經改名換姓,重新開始新的生活,這也就是說人人羨慕的蘇家,就這麼一下子消失了。
最後蘇墨玉選擇從側門進入蘇家,這是以前下人進出的地方,她對這裡很熟悉,所以她可以輕易地打開它,在她進入了蘇家大院後,發現裡面與外面一樣荒廢,雜草叢生,處處體現一副敗落的模樣,蘇墨玉對此視而不見,這裡是什麼樣子都與她無關,而且在她看來,這裡越荒廢,她就越安全,最終她來到了自己曾經居住的書苑,這裡的東西原本就少,所以只是簡單的打掃一下,就靜靜的坐在哪裡等待蓮花兒的消息,她是一個沒有武功的人,而且她還是衆禍端的起因,她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蓮花兒與蘇墨玉分開後,就起身飛躍往京城的住所趕去,原本她是不想去這個地方的,要知道哪個地方太扎眼,可是蘇墨玉堅信裴昊然如果現在是自由的,那麼就一定會在哪裡等待着她,相比較自己的判斷力,蓮花兒更相信蘇墨玉,畢竟他們纔是夫妻,更是最瞭解對方的人。
蓮花兒小心翼翼的接近居所,這裡像她們離去前一樣安靜,門窗緊閉,庭院的花草依舊茂盛,可是在她就要放棄離開的時候,忽然間看到了在蘇墨玉的鞦韆架下有一個印記,這是裴昊然在教她武功時,曾經說過的他們之間相互聯繫的暗 號,這讓蓮花兒一陣欣喜,看來真的是讓蘇墨玉說對了,大少爺他們就在這不遠處。
忽然間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蓮花兒起身藏在了茂密的樹枝中,然後就看到了一個農婦裝扮的人走了過來,腳步輕微,而且還下意識的往鞦韆架哪裡看了一眼,這纔要離開。
蓮花兒注意到了她手臂上挎着的竹籃裡有着一些草藥,雖然不知道是做什麼用處,可是她也在裴昊然身邊服侍這麼久了,最起碼知道這是草藥,想也不想的就跟上了這個農婦,因爲她相信這個人一定會帶着她見到她想見的人。
不得不說這個農婦很是警覺,如果蓮花兒沒有足夠的耐心與功力,很可能就被她逃脫了,在經歷了一個時辰之後,蓮花兒跟隨着農婦又回到了她們曾經的住處,讓蓮花兒吃驚的是農婦走進了對面的房子,不敢相信他們就住在這麼近的地方。
“怎麼樣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讓蓮花兒終於放下心來,也不再隱藏自己的行蹤,直接從房頂飄落下來,下跪行禮說道:“蓮花兒見過大少爺。”
裴昊然斜躺在牀榻上,看着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人,沒有絲毫的意外,相反的,農婦裝扮的溫嵐,這個時候已經洗去了臉上的易容,恢復了自己的本來容貌,很是詫異的望着蓮花兒,“你……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蓮花兒沒有回答溫嵐的話,因爲在她的觀念裡,溫嵐根本就不是她的主子,更不是她的姐妹,這就是一個根本不應該存在的人。
“還有沒有別人跟着你一起過來?”溫嵐看到蓮花兒沒有回答她話的想法,雖然有些惱怒,卻也急着想要確保這裡的安全。
“不會的,蓮花兒雖然習武的時間不長,但是我還是很相信她。”裴昊然率先回答了溫嵐的問題,然後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的?”
“少夫人讓蓮花兒來此尋找大少爺的下落。”蓮花兒恭敬地回答,等了一會兒,這才聽到裴昊然開口問道:“她怎麼樣了?”
這讓蓮花兒覺得很不尋常,裴昊然的性子雖然不如趙天奕急切,可是在蘇墨玉這裡,都是很在乎的,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平靜的語調,真的是很奇怪,下意識的擡起頭,這纔看到了裴昊然不尋常的清白膚色,還有發紫的嘴脣,顯然是中毒了,而且聽他的呼吸聲,也足以判斷出他現在是沒有了絲毫的功力,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大少爺在天牢受盡了折磨,還是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
“說!啞巴了嗎?!”
裴昊然強硬的聲音響起,這纔打斷了蓮花兒的思緒,雖然裴昊然的底氣不足,但是他狠戾的目光射過來,還是讓蓮花兒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咳咳咳……”裴昊然剛說完,就劇烈的咳嗽起來,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出自己虛弱的一面,可是他現在的身體不爭氣,只不過是情緒稍微激動一下,就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你現在不能激動,要保持平和……”溫嵐忙來到裴昊然身邊,要給他順氣,卻被裴昊然推開,只好把熬好的湯藥呈過去。
裴昊然毫不猶豫的就仰頭喝下,他不會與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現在的狀況,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蓮花兒把溫嵐與裴昊然之間的舉動都看在眼底,然後把蘇墨玉在皇宮裡發生的一切,都詳細的說了一遍。
裴昊然在知道蘇墨玉把自己送進水牢的時候,緊握着拳頭,因爲咳嗽而出現的短暫紅色,一下子就變得青紫,直到蓮花兒說蘇墨玉暈倒在哪裡,這更是讓他緊繃的神經幾乎要扯斷,最後吐出一口黑血暈倒了過去。
蓮花兒看到裴昊然的表現,明白大少爺還是關心少夫人的,這才讓她放下心來。
同時溫嵐一直在注意着裴昊然的變化,不時的對蓮花兒投過去不悅的神色,最後在裴昊然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忙取出了銀針,開始給裴昊然試試鍼灸,並且對蓮花兒責怪道:“你也看到大少爺現在的情況了,沒有必要說的那麼明白,你簡單的說明一下也是可以的……”
“不,我要知道她的一起。”恢復理智的裴昊然開口阻止溫嵐再說下去,眼睛也一直望着蓮花兒,“說下去,我要知道她的一切。”
在他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離開皇宮,並且與上官子楚相聚的時候,他就明白髮生大事了,不用多問,只要沒看到蘇墨玉的身影,就知道她做了什麼,這讓他差點發狂,因爲蘇墨玉沒有遵守他們的承諾,竟然做出了傷害自己的事,要知道,就算是他活下去,他也會怨恨蘇墨玉,更會怨恨自己一輩子,而在他不得不平靜下來的時候,自然就想得到蘇墨玉在皇宮裡一定不好過,所以現在他要明確的知道在蘇墨玉身上發生的一切,只有如此,他纔會知道這個女人爲他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第一百六十四掌
隨即蓮花兒把趙天奕的決定也說了一遍,在她說出趙天奕要立蘇墨玉爲後的時候,裴昊然忽然間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下來,而溫嵐卻是大驚失色,“皇后?!”不敢相信的看看蓮花兒,再看看裴昊然,“他要迎娶她做皇后?!”
雖然她也看得出趙天奕對蘇墨玉與衆不同的感情,可是她依舊不敢相信趙天奕會把蘇墨玉看得這麼重,原以爲他只是與裴昊然相抗衡而已,畢竟這兩個人都是頂尖的人物,各有各的優點與強勢,互相搶奪彼此的地盤與所有物,也是在所難免,就算是趙天奕強行把蘇墨玉留在身邊,她也能理解,可是給蘇墨玉這麼大的權勢與榮譽,真的是不能理解。
裴昊然面色平靜的望着蓮花兒,繼續問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少夫人拿出了在她被指婚前得到的聖旨,阻止了皇上的計劃。”直到現在蓮花兒還對趙天奕的決定吃驚不已,當然,她的少夫人所對應的一切也讓她到現在還處於震撼之中。
“聖旨?”溫嵐迷茫的問道。
但是在場的人都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有裴昊然露出了意會的笑容,“我當時就覺得她要哪種東西有些怪異,卻不想會用在了這裡……”原本裴昊然就對蘇墨玉全新的信任,就算是當時不明白,也不理解,但是他就是知道蘇墨玉做每一件事都有她的用意。
“我相信哪份聖旨一定會讓趙天奕火大,他不是那麼容易退縮的人。”
面對裴昊然的判斷,蓮花兒點點頭,“皇上確實是不想就此放棄,可是少夫人想辦法讓太后娘娘幫助了我們,爲此我們纔可以逃出了皇宮。”
這一次溫嵐沒有再出聲,但是也睜大了眼睛,太后?!蘇墨玉可以讓羞辱她親生兒子的母親站在她這一邊?!更不用這個女人,還是擁有着尊貴地位的太后,就算她這個平凡人,也知道曾經的周皇后有多麼厲害。
裴昊然只是愣了愣,接着問道:“現在呢?她在那裡?”聲音充滿了急切,終於打破了他對蘇墨玉的平靜心情。
“少夫人原想着與蓮花兒一起尋找大少爺的,最終還是蓮花兒說服了少夫人,她現在在京城外等待着……”蓮花兒看了溫嵐一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蘇墨玉的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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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昊然點點頭,“你先回去吧,兩天後我會去找你們。”
“兩天?不,大少爺,你現在還不能移動……”溫嵐急忙出聲阻止。
“所以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裴昊然對溫嵐厲聲說道。
“大少爺……”蓮花兒也看得出裴昊然現在的情況不好,可是經過溫嵐這麼一說,自然是更明白了。
裴昊然這才轉向蓮花兒,寒着臉說:“還有你,蓮花兒,不準對她說關於我的事,只說你見到了溫嵐,溫嵐告訴你,兩天後我們會去見你,除此之外,什麼都別說,當然,你還要保證她這兩天的安全。”
蓮花兒看着裴昊然堅定的目光,下意識的點點頭,無論是出於侍從的順從,還是出於被裴昊然的威懾下不得不屈從,總之,她答應了,用她的性命來做出了承諾。
就在蓮花兒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看了溫嵐一眼,然後低聲說:“大少爺,少夫人現在在……”
裴昊然一擡手,阻止蓮花兒再說下去,“我知道她現在在哪裡,畢竟,她是我的妻子。”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眼睛也看向了窗外,充滿了迷離與深情,不用問,也不用多想,大家都知道他現在在想念着誰。
等到蓮花兒離開後,裴昊然還陷入沉思之中,但是溫嵐對他施針,還是給他喝極爲苦澀的湯藥,他都非常的配合,因爲他要遵守他的承諾,他更要去見哪個一直牽掛的女人。
等到夜晚,溫嵐終於受夠了裴昊然的忽視,不自覺的帶着幾分不悅說道:“自從蓮花兒離開之後,你就一直望着外面,你覺得這個樣子,她就會出現在你面前嗎?”
“不會,她很理智,否則她不會離開京城。”裴昊然輕聲回答,但是注意力還是停留在窗外。
“哦,這是當然,蓮花兒說過她勸說了少夫人……”溫嵐的聲音充滿了嘲諷的味道。
“不,你不瞭解她,墨玉不是聽人勸的人,除非是她真的覺得這個有道理,否則她是會堅持她的決定。”裴昊然一邊說着,一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溫嵐見此,更是深吸幾口氣,最後才微笑着說:“溫嵐怎麼會忘記大少爺與少夫人感情深厚的事實呢?”
這個時候裴昊然才轉過頭,收起了笑容,對着溫嵐面無表情,卻又堅定地說:“是的,我們的感情很好,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們也沒有放棄彼此。”
溫嵐也收起了侍從的姿態,正面面對着裴昊然,“也就是說大少爺現在淪落到這個下場,也是無怨無悔的是嗎?”
“是,這是我的妻子,況且她爲我付出的絕對比我付出的還要多。”裴昊然說的很認真。
溫嵐眉頭一皺,然後輕笑起來,“呵呵,可能是溫嵐說話太直接,也可能是溫嵐的想法太正統,因爲把大少爺與少夫人相比較起來,怎麼看都是少夫人高攀了大少爺,少夫人從外貌與家世上相比,都是一般,當然,溫嵐也承認少夫人是有其特別的地方,她比一般的女子要冷靜,也有心機,如果大少爺覺得溫嵐這麼說話很過分的話,溫嵐願意承擔一切懲罰。”
裴昊然看着溫嵐,竟然笑了,“我這一次不會處罰你,因爲我看低了你,還以爲你有着不尋常的經歷,會有着不尋常的看法,原來你也不過是最簡單不過的人,你看到的與他們一樣,只是表面的現象。換做是以前的我,也許我不會像你這麼自大,會否決我不懂得東西,因爲哪個時候的我不懂得感情爲何物,更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讓我心動的人,現在我相信了,就是因爲有了蘇墨玉的存在,我才覺得我的人生是完整的。”
聽着裴昊然的深情低訴,溫嵐的臉色 更是冷硬了幾分,“大少爺說的很對,溫嵐自幼在狠絕的度厄門裡長大,自然是不懂得這些情情愛愛,因爲這是虛假的,也是最讓人致命的東西。”
裴昊然依舊沒有生氣,因爲他像是陷入了對往日的追憶中,低低的訴說道:“你可知道墨玉在年幼的時候,就敢把我驅之門外,而且也對趙天奕一陣亂打,這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可以做出來的,要知道哪個時候的她,就是一個矮小體弱的小女孩,什麼都沒有。”
“這也說明少夫人從年幼的時候就非常的異於常人。”溫嵐勉強的笑笑。
“是啊,她就是這麼不一樣,就算是她做佳人,也是在極力的隱藏真實的自己,別人都在極力的巴結權貴,更想要在太后與貴妃,還有我們這些公子們面前好好表現,只有她自己,總是鎖在最後面,生怕別人注意到她似得……”
“好像不是這樣的吧,溫嵐聽別人說少夫人在做佳人的時候,非常的扎眼。”溫嵐終於抓到了裴昊然話中的不同之處,所以眉頭一挑,竟然有些興奮參雜在其中。
“那是因爲趙天奕先發現了墨玉的不同之處,剛開始他總是帶着趙天泓找墨玉的麻煩,後來他直接就是看中了她,毫無顧忌的表明墨玉就是他的人,好像他這輩子娶定她似得。”
“所以,皇上纔會這麼針對大少爺?就是因爲他認爲大少爺搶了他曾經的女人?”溫嵐終於明白了趙天奕爲什麼這麼與裴昊然過不去。
“不!墨玉從來就不是他的!”裴昊然不悅的打斷溫嵐的話,“墨玉一直都在拒絕她,更是在我們衆人的面前,在太后的面前,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從始至終趙天奕都是一廂情願。”
溫嵐低垂下了眼眸,不再說話了,現在她是知道這三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了,不得不承認蘇墨玉真的是很厲害,可以讓這兩個出色的男人,都爲她動心,這可是這個世上所有女人做夢也夢不來的好事。
等到裴昊然不怒而威的火氣減低了一些之後,溫嵐這纔開口說:“大少爺,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溫嵐能做的只有控制。”
“還有閉嘴,不准你告訴墨玉。”裴昊然盯着溫嵐,進一步強調道:“不管是她威脅,還是你無心,或者說是好意,我都不想聽到任何的理由與藉口。”
溫嵐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選擇什麼也不說了,她知道裴昊然對蘇墨玉的堅持,否則也不會在這裡等待蘇墨玉的消息了,如果他沒有受傷,或者說他的功力還能堅持着去宮裡救蘇墨玉回來的話,絕對不會躺在這裡。
“我會配合你的一切診治,因爲我要去見我的女人,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你要知道我可以對你寬容,那是因爲你的家世曾經是醫聖門的人,也是因爲你曾經救過我的命,但是不代表着我會允許你對我的女人無禮。”這個時候的裴昊然顯然已經恢復了以往的霸勢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