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房間內的藥味,血腥味都混雜在一起,讓他的眉頭皺了又皺,上一次在這裡見到蘇墨玉,她也是受了傷,一張清麗的臉,因爲剛纔哪個死女人弄成了豬頭樣子,這一次又是爲了蘇紅蓮弄的半死不活的,若是說她與他沒有任何的牽絆,他真的不相信,也許這就是上蒼給了他們之間另一種糾纏的方式。只是這種方式,有些殘忍,也有些心疼,爲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她?如果可以選擇,他寧可不要。
齊藤一直在留心着趙天奕的表現,看到他往前走了,忙攔住他,“皇上,那是臥房,男女有別,不應該再往前走了。”
趙天奕回頭看向齊藤,眼睛有些遊離,低低的說:“我,我只是想要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想要看看她的臉色是否依舊蒼白,她的手是否依舊冰冷……”如果仔細聽聽的話,一定會聽出他言語中竟然有一絲絲的無助味道。
齊藤一愣,恍然間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趙天奕,以前哪個在她面前會笑,會哭,會生氣,會開心的趙天奕,哪個對她恭敬率真的趙天奕。
“這也不行嗎?”趙天奕眉頭皺起。
齊藤忙收回混亂的心緒,忙說:“皇上,臥房很小,裴氏的侍女,宮女,都在裡面忙碌着,太醫更是在給她鍼灸,你再進去,這會耽擱對她的治療,況且你就算是好意,你也要顧忌一下裴氏的聲譽,別人會怎麼說,裴氏醒後,又會怎麼發火,這一些你想過嗎?”
“發火?”趙天奕最關心的就是這個,是啊,蘇墨玉會發火,看起來她很隨意,有時候她又很古板,對這些事,她是最在乎的,在蛇洞哪種生死一線的時候,她還在講究,更何況是現在了,想到哪個時候的蘇墨玉,趙天奕微微一笑。
以前的時候他還夢想着蘇墨玉什麼時候可以對他溫柔的說話,現在他更想着看到蘇墨玉發火的樣子,哪怕是對他怒目而斥,他也會大笑着接受,因爲這樣的她,說明她是有活力,說明她是……活着的……
齊藤看到趙天奕這樣,更是覺得剛纔不是她的錯覺,眼前的趙天奕真的是有些不一樣了,她是知道蘇墨玉在趙天奕的心裡,一直都是特殊的存在,可是服用了攝魂的趙天奕,對蘇墨玉的態度一直都是不友善的,從來都不會像現在這樣臉上帶着溫柔的笑,眼中的癡戀更是沒有任何的掩飾,就這麼凝望着珠簾背後的人影……
最後還是齊藤先反應過來,忙低聲說道:“皇上,我們先離開吧,你在這裡,大家都會很緊張,你也需要讓太醫給你瞧瞧,而且太后還在偏殿等着皇上呢。”
趙天奕聽到這話,神智慢慢的清醒過來了,深深地看了珠簾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齊藤忙跟上,卻看到趙天奕往院門口走去,慌張的問:“皇上,您這是?太后還在偏殿啊……”
“我現在這個樣子去見母后,豈不是有失禮的嫌疑?我先回迎輝苑了,到時候我會親自去向母后請安的。”說完趙天奕毫不留戀的離開。
齊藤就那麼站在了哪裡,眉頭皺緊,心裡更是越來越費解了,這纔是哪個冷漠無情的趙天奕,可是他剛纔又是怎麼回事?
周太后聽完齊藤的敘述,表情一直都是冷硬着,嘴角更是噙着嘲諷的笑,行,她這個兒子真行,見蘇墨玉不失禮,來見她,反而失禮了?原來在她兒子的心裡,她這個做母親的還不如一個外來的女子親切,她這個心狠的兒子,就這麼把她這個母親扔在這裡了,就像是扔掉了她的關愛一樣。
姜玉與齊藤都站在一旁,沒有任何的行動,小蓮也是如此,她已經是很難過了,怎麼還有多餘的心思去管這些?
等到周太后還是帶着齊藤姜玉離開後,小蓮也忙回到迎輝苑,見人就問:“皇上呢?皇上在那兒?”
“皇上並沒有回來。”宮女小心的回答,若是以前的時候她們還敢把小蓮不放在眼裡,現在卻不敢這樣了,小蓮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對待她們特別的狠,在她的手下不能出一點點差錯,如果說在蘇紅蓮哪裡出錯的話,蘇紅蓮會直接罵一頓,或者打一個巴掌,可是在小蓮這邊就不一樣了,她總是採用陰招,讓外人看不出來的傷痕來對付她們,像是讓她們跪在瓷瓦片上,然後用針扎,或者身着單衣跪在哪裡互相扭掐,最過分的時候還有懲罰她們喝她的洗澡水,總之是怎麼羞辱她們怎麼來。
“什麼?沒有回來?”小蓮的聲音一下子上揚起來,轉身就要走,卻一下子又停住,轉而問:“哪個人呢?”
“那個人啊?”宮女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小蓮眼睛微眯的看着她,危險的氣息顯然易見。
宮女馬上反應過來,跪下說道:“蘇側妃已經回來了,現在在自己的院子休息。”
“她怎麼樣?”小蓮更想問問蘇紅蓮是否也中毒了,恨不得蘇家的女兒都能死在趙天宇的這場反叛中。
“蘇側妃受到了驚嚇,臉色不是很好,有些狼狽……”
“夠了,你直接告訴我,她有沒有中毒?她會不會死?”小蓮不耐煩的打斷了宮女的話。
“呃,不會。”宮女忙回答,生怕晚了一點點又會受到懲罰。
“哼,該死的!”小蓮生氣的扯下一朵盛開的紅色月季,扔在地上,恨恨的踩,放佛那朵殘破的月季就是蘇紅蓮的替身一般。
宮女低頭看着地面,心已經一顫一顫的,這個小蓮,哦,不,這個蓮側妃絕對比任何人都來的兇悍,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時間能改變一個人啊。
“呼……”等到紅色的月季幾乎是要完全的消失在了泥土了,小蓮才感到心情舒服了一些,哼,蘇紅蓮原本就不是她的對手,蘇墨玉更是半個死人,看來她們蘇家女兒化爲泥土也不過是早晚的事了。
小蓮轉過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隨口吩咐道:“來人,我要沐浴更衣。”她要重新梳妝打扮一下再去見趙天奕,剛纔是她太心急了,所以沒有掩飾住內心的喜悅,更是沒有隱藏內心的真實想法,竟然忘了在他面前扮演溫柔怯懦的模樣,仔細想來,這都是自己的疏忽,所以她要重新去見趙天奕,也是爲了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當然,趙天奕對她的無情,她會看做是一種挑戰,這個世上的男子有幾個是對自己的女人有感情的?而且皇家男兒就更不用說了,爲此她告訴自己,她的男人是君王,他的無情冷漠是必須的,她應該早日接受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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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趙天奕對蘇墨玉的在乎,她也在告訴自己,沒必要再計較了,因爲她纔是可以陪伴趙天奕長長久久的人,至於蘇墨玉,那就是一個死人了,而她與趙天奕的過往,也不是表現出來的那麼美好,畢竟她當時拒絕了他,這對與一個君王來說,那就是受到了極大地侮辱,那段記憶就是不堪的,爲此她相信時間會消滅蘇墨玉這個人的。
至於自己,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不會被趙天奕的冷臉打倒,她會越挫越勇,只要她還活着,她就要拼命地往趙天奕的身邊爬去,那是她的男人,那更是她一生的希望,爲此她會堅持下去。
等到小蓮梳洗過後來到趙天奕現在居住的地方,很意外的看到蘇紅蓮也在此,冷哼一聲,就輕飄飄的走過去,“姐姐,剛從哪種骯髒的地方回來,應該好好休息纔是,就算是急着想要獲得皇上的寵愛,也不用急於一時吧?”
蘇紅蓮被趙天奕弄得很是心亂,回到迎輝苑梳洗過後,就想要去看看蘇墨玉怎麼樣了,卻不想意外得知趙天奕在這裡發脾氣的事,而他又沒讓太醫好好瞧瞧,她可是看着趙天奕他們掉落蛇洞的,就算是他看起來沒什麼,她也很是憂心,然後就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這裡,想要明確知道他安然無恙的消息。
“骯髒?”蘇紅蓮挑起了眉頭,有些不解的看着小蓮。
上一次,她就吃了小蓮的暗虧,所以她對這個女人很是厭惡,這次見到她,就聽到她嘲諷的話,就更不用說了,換做是她以前的脾氣,直接就是扇她一個耳光,可是今天,她沒有心情,她的大半心思都在趙天奕與蘇墨玉這邊,蘇墨玉的情況不容樂觀,如果趙天奕再……她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小蓮用絲帕輕掩鼻口,低低的說:“裴氏被擡回來的時候可是滿身的臭味,想也知道哪個地方不怎麼樣,所以,姐姐是不是應該好好泡個花瓣浴去去味道纔好啊?萬一薰到了皇上,那可就不好了。”
看到小蓮嫌惡的模樣,好像她身上真的在散發臭味一樣,這讓蘇紅蓮的火氣呼呼地上漲,‘啪!’這個耳光還是沒有省下,這個賤婢,原本今天不想搭理她,偏偏她就往上衝,這是找抽!
“你!你竟敢打我?”小蓮捂着臉頰,指着蘇墨玉,怒吼道:“蘇紅蓮,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也不過是與我一樣,都是側妃而已,而且你至今都沒被寵幸過,事實上你與冷宮的妃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區別,你敢對我動手,你這是找死是不是?”說着就擡高了手臂。
就在小蓮要落在的一剎那,忽然看見趙天奕的貼身侍衛忠出來了,轉而狠狠地掐自己一把,轉成了梨花帶雨的模樣,很是可憐的說:“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對小蓮呢?小蓮也是爲了你,爲了皇上好啊,你這樣打小蓮,真是辜負了小蓮的好意啊……”說着眼淚流的更快了。
“哼,還要裝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噁心?”蘇紅蓮很是厭惡的瞪着小蓮,以前的時候她還不覺得,只是覺得她根本就配不上趙天奕,趙天奕有她這樣的侍妾,不僅是對他的侮辱,也是對趙天奕的侮辱,現在她更覺得小蓮的存在,那直接就是皇家的侮辱!
“兩位側妃,忠有禮了。”侍從忠在這兩個人又要大打出手的時候,忙開口說話。
“忠,皇上在不在?小蓮要去見皇上,要讓皇上給小蓮做主,嗚嗚……”小蓮哭的更痛了。
“你給我閉嘴!”蘇紅蓮不耐煩的訓斥她,然後緊張的看向侍從忠,“皇上怎麼樣?有沒有找太醫瞧瞧?”
其實在蘇紅蓮剛出現的時候,侍從忠就知道了,只是哪個時候他在伺候趙天奕,所以並沒有出來,而且他知道蘇紅蓮每次來,都只是站在遠處望着,最多就是在他出來的時候,詢問一下趙天奕的狀況,不會惹事生非。
但是小蓮也出現了,情況就有了很大的轉變,以前的時候,他還會覺得小蓮沒有失去原有的自己,老實本分,還有些怯懦,爲此他都會盡量的在趙天奕面前爲她說話,畢竟大家都是從下人爬上來的嘛,可是最近,他明顯的感受到了小蓮的轉變,特別是伺候小蓮的宮女與侍從紛紛前來向他訴苦的次數增多,他就明白了眼前的人,不再是以前哪個值得他同情的小蓮了,而是威風八面,玩弄手段的蓮側妃了。
侍從忠暗暗地打量着眼前的兩個妃子,不用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只要聽到她們的話,他就已經站在了蘇紅蓮這邊,不管怎麼樣,心裡有皇上的人,纔是真正值得他們效忠敬佩的主子。
隨即侍從忠對蘇紅蓮恭敬地行禮,說:“蘇側妃請放心,剛纔太醫來瞧過了,皇上沒事,只是一些皮外傷。”
“真的嗎?”蘇紅蓮聽到這話,真正的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皇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皇上受傷了嗎?”小蓮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頓時也有些緊張了,接着就怒吼過去了,“皇上怎麼會受傷的?你們是做什麼用的?”
小蓮不是傻子,她知道趙天奕對她意味着什麼,在皇宮要向生存下去,趙天奕的寵愛就是生命的源泉,當然,如果失去了這個男人,那麼就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絕望與死心了,更何況,她的心裡還是有這個男人的,這就是她的一切啊。
侍從忠聽到小蓮這話,眉頭微皺,其實他原本就很自責,埋怨自己沒有保護好趙天奕,但是這話從小蓮的嘴裡說出來,他就感到很是刺耳。
“你憑什麼說他們?你知不知道當時的情況啊?他也是九死一生啊!”蘇紅蓮忍不住爲侍從忠開口說話,這段時間,她與侍從忠的接觸也逐漸多了起來,她也看得出侍從忠對趙天奕的忠誠,這對趙天奕來說,這就足夠了。
“那又怎麼樣?他就是死了,又能如何?只不過是個奴才,皇上纔是最重要的,他們讓皇上受傷,這就是他們的失職!他們的錯!”小蓮大聲的低吼着,她一方面表明她的態度,她要與哪些侍從奴婢劃清界限,她不會再同情他們,因爲她現在是主子,他們不過是下等的奴才,爲此她要表現的比任何主子都要狠絕,這樣纔不會讓別人再把她與他們混在一起。
同樣的,她也是在說給房間裡的趙天奕聽,服侍趙天奕這麼長時間,她看得出趙天奕對周圍的人都是冷漠絕情的,不管是侍從忠也好,還是周太后也好,只要是不順從他的,他就會對他們毫不留情!爲了能獲得趙天奕的認可,所以小蓮決定她要學趙天奕的行爲方式,只有如此她才能更靠近趙天奕,讓他知道,她纔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蘇紅蓮就這麼皺眉盯着小蓮,不相信這是一個曾經的奴婢會說出的話,什麼時候這個女人變得這麼狠絕了?讓她的心裡都有些害怕。
“哼,我纔不會跟你這種糊塗人說話,你願意同情這幫奴才,你就同情好了,我的心裡可是隻有皇上!”說着輕蔑的看了蘇紅蓮一眼,就輕晃着身子往房間走去。
“蓮側妃,請止步。”侍從忠面無表情的擋在了她的前面,小蓮會變成這樣,他倒是不覺得意外,也沒生氣,因爲他知道這樣不知道收斂的人,往往都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讓開!你竟敢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小蓮冷聲怒斥,剛纔看到侍從忠對蘇紅蓮畢恭畢敬,她就覺得心裡不舒服,哼,勢力的狗東西,以前的時候,他對她都很好的,因爲哪個時候趙天奕只看到她這一個女人,這一次不過是她不小心惹到了趙天奕,受到了懲罰而已,他竟然就認爲她失寵了,轉而巴結到蘇紅蓮哪裡了,哼,她會用她的實際行動來告訴他,她小蓮是不會那麼容易被打敗的,她小蓮依舊可以重新獲得趙天奕的寵愛,到時候她一定會讓他好看!
侍從忠並沒有讓開,保持着微微低頭的姿態,而且他的聲音更冷硬了,“奴才不敢,只是皇上吩咐過了,不讓任何人打擾,皇上需要安靜的休息,所以,蓮側妃,請回吧。”
“我怎麼會打擾到皇上?皇上這個時候最需要我纔對!”小蓮不管不顧的急需要往前走,卻不想侍衛們已經做出了要拔刀的動作,“你,你們要做什麼?”小蓮的底氣有些不足了,這些人可不是她手下的侍從宮女,可以隨意的打罵懲治的,他們就像是沒有感覺的人,不懂得巴結,也不懂得奉承,只知道聽從皇上的命令。
侍從忠慢慢的直起了腰板,背對着小蓮,嘲諷地說:“蓮側妃,還是回去休息吧,在這裡失了體面還是小事,惹怒了皇上,那可就是大事了,難道說蓮側妃還想要躺在牀上‘修養’嗎?”
“你!”小蓮怒指着侍從忠,但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時骨折的傷痛已經在她的記憶中再次復甦,這讓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臉色更是變得慘白,怒瞪了侍從忠一眼,最後才憤憤不平的離開了。
蘇紅蓮是個急性子的人,這是她第二次靜心看別人怎麼用三言兩語來打擊一個人,以前的時候她對蘇墨玉的這種做法很鄙視,她總是在給別人設套,就算是人家氣的跳腳,她也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會讓人更火大,而這一次看到侍從忠也用這種辦法來對付小蓮,恍然間就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自以爲是的囂張跋扈,卻換來了更多的輕視與怠慢,而且自己也達不到目的,看來蘇墨玉說得很對,她的性格要學會收斂,否則一定會像現在的小蓮一樣,只有吃癟的下場。
“蘇側妃,蘇側妃……”侍從忠看到蘇紅蓮一臉的沉思,禁不住輕聲喊着,心也是懸着,雖然他覺得蘇紅蓮的性子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也不敢確保,畢竟蘇紅蓮的壞脾氣在皇宮也是有名的。
侍衛忠想不到的是剛纔他與小蓮的對話,已經觸動了蘇紅蓮的心境,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經歷的事多了,她終於可以靜下心來想想蘇墨玉曾經對她的勸說,這讓她以後的生活有了很大的變化,她的人生也有了新的轉折。
蘇紅蓮的侍女惜秋輕輕地提醒着蘇紅蓮,這時蘇紅蓮才清醒過來,輕嘆一聲說:“既然皇上這邊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就算是趙天奕的話讓她心慌意亂,她也沒有這個勇氣主動地去找他,更不敢有更深求的渴望,還是像以前哪樣,與他保持這個距離最好了。
“嗯,好……”侍從忠輕輕點頭,然後又有些猶豫地說:“蘇側妃,明霞苑哪邊……”
他當時看到了蘇墨玉在哪個時候還不忘蘇紅蓮的安危,這讓他感到很難得,還有趙天奕對蘇紅蓮的無情舉動很介意,所以就想要提醒她,畢竟這段時間看起來,蘇紅蓮雖然性子不是很好,但是在大事上,還能分得清輕重,爲了趙天奕也肯豁出去,爲此想要幫幫這個女人,希望她能成爲趙天奕的賢內助。
蘇紅蓮迴轉過頭看着侍從忠,見到他已經低垂下頭,好似剛纔什麼也沒有說話一般,雖然心裡還對蘇墨玉有些嫉妒,沒想到她輕易地收復了趙天奕不要緊,也是這麼容易的收復了侍從忠,但是她也知道蘇墨玉這次爲她做了很多,她也不是一個完全沒有心的人,如果不是她,現在躺在牀上的人就是她了,在心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板着臉說:“這段時間我就在明霞苑了,這邊……你照顧好了。”
“是,蘇側妃,如果皇上有事,奴才回到明霞苑找您的。”侍從忠很高興蘇紅蓮想過來了。
蘇紅蓮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趙天奕的房間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等到侍從忠回到了房間,看到趙天奕依舊躺在牀上閉着眼睛休息。
他剛纔沒有說實話,趙天奕在蛇羣裡,卻沒有中蛇毒,這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而且經過了這麼長久的混戰,他不過是一些皮外傷,更是不容易,但是趙天奕也受到了致命傷,那就是內力大損,好幾年都不能動用武力了,爲了趙天奕的安全,這種事自然是不能說出口。
“小蓮降爲嬪。”
忽然趙天奕的冷漠聲音響起,讓侍從忠嚇了一跳,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房間沒有別人,他一定會認爲自己出現了幻聽,慌忙的答應着,想着剛纔那兩個人的說話聲,一定是被皇上聽到了,唉,他就說嘛,小蓮這樣的性格是不會風光太久的。
小蓮回到了迎輝苑,就一直陰沉着臉,渾身的怒氣,讓周圍的人不敢靠近半分,然而就在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來日方長的時候,侍從忠又來傳旨,小蓮還以爲是喜事,卻不像是降低了她的品級。
原本跪在哪裡的小蓮一下子站起來了,怒視着侍從忠,“說,這是不是你搞的鬼?這是不是你在背後暗算我?”
侍從忠微微一笑,“蓮側妃,哦,不,蓮嬪,真是高擡奴才了,奴才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本事,無論哪位娘娘獲得了寵幸,這都是娘娘們自己的能力辦到的,就像是娘娘最後走進了清修苑,這也是自己的修來的,這與奴才有什麼關係?”
“你……你……”小蓮被氣的面容扭曲起來,她好不容易調養好自己走出了大門,上天又製造了蘇墨玉快死掉的局面,爲什麼她不僅沒有獲得寵幸,反而還落到了這個下場?不!她不甘心!不甘心!
侍從忠纔不搭理小蓮的怒氣,直接吩咐道:“來人啊,給蓮嬪更換玉碟。”
小蓮拼命地想要阻攔,但是卻無能力,眼睜睜的看着侍從忠沒收了她的玉碟,並且收去了妃子的正裝,她恨恨的看着侍從 忠,眼睛都紅的可以滴血了。
等到侍從忠帶着其他的人離開後,小蓮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她知道他們這些人在嘲諷她,在看她的笑話,她關閉了門窗,自己一個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拿着簪子一下一下的往自己的大腿上戳,就算是鮮血直流,也像是沒有知覺一樣,滿腦子想的就是她要怎麼復仇!